“段瓚,我日你大爺的!”程處默雖然一槊刺進了阿羅那順的脖子,將他殺死,但是那一連串的動作完全就是因為慣性,實際上他聽到身后那一聲火銃的聲音時,已經根本來不及再想其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完犢子了。
“我說大老程,小爺的槍法可是咱們這些人中最好的,而且剛剛小爺裝的也是單顆的鐵彈,并不是鐵沙。”段瓚從后面拍馬趕上來,鄙夷的看了驚魂未定的程處默一眼,嘖了一聲繼續說道:“虧你還是程家大公子,膽子竟然這么小。”
“放屁,你給老子記住嘍,老子早晚要找你報復回來。”程處默臉色煞白,明顯是被嚇的不輕,竟然也不管那些跟在阿羅那順身后的摩揭陀騎后,只顧著與段瓚爭吵。
事實上,這也不怪程處默后怕,手銃那東西雖然威力不小,但是不分敵人一打一大片的弊端卻是誰都不能否認的。
所以在戰場上,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很少有人會用這東西,而只要用了往往就是死傷一片的結果。
正是因為這樣,程處默才會覺得恐懼,聽到槍響的時候才會感到絕望,那短短的一瞬間,就算是神經再大條的人,也不想可能有時間去想同伴會不會把槍里的鐵沙換成鐵彈,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怎么樣才能死的好看一些。
“行了,別扯蛋了,有那個力氣找小爺報仇,不如多殺點摩揭陀人,否則仁貴他們趕上來可真就沒咱們啥事兒了。”段瓚到底還是有些理虧,但讓他服軟也是不可能,是以在看了一眼戰場上的情況之后,丫立刻想到了分散程處默注意力的辦法。
程處默被小段這一提醒,立刻想到了這是在戰場上,白著臉狠狠瞪了他一眼,提著鐵槊便去了別的地方,心中打定主意,回頭一定要這小子好看。
此時,西域軍團兩翼的連弩已經停了下來,原本正在往他們這邊沖上來的摩揭陀人正在調頭向回跑,而那些已經沖過來的,則被剛剛跟著程處默和段瓚的親衛殺的差不多了。
那些個摩揭陀人本身戰力就不怎么樣,再加上一路敗仗打下來,基本上都成了驚弓之鳥,這一戰如果阿羅那順真的可以帶頭打破西域軍團的封鎖,或許他們這些人還能提升一些士氣。
可偏偏阿羅那順倒霉,遇到了段瓚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被丫一槍給打死了。
這下子摩揭陀人可受不了了,那種手銃的轟鳴聲在他們聽來就是神在懲罰阿羅那順,這足以證明他們已經被神靈拋棄,這樣的情況下,每戰之前必須祈禱的摩揭陀人如何能不慌亂。
所以在阿羅那順摔落馬下的那一瞬間,所有渡過河的、沒渡河的摩揭陀人全都方了,紛紛向著來時的方向逃了回去。
接下來的戰斗不必細說,不外是再一次的逃與追,直到摩揭陀人的后路被薛仁貴徹底堵上,將余下之人一網成擒,至此摩揭陀之戰算是徹底告以段落。
但是摩揭陀之戰雖然結束了,可西域軍團的腳步卻并沒有停下,在一群老兵痞的指揮下,西域軍團分成了四個五萬人的隊伍,在天竺境內大殺四方。
北天竺一眾公國被殺的鬼哭神嚎,紛紛向戒日王求援。
然而戒日王此時也是自身難保,面對西域軍團的咄咄逼進,除了不斷派出使者希望能夠向大唐臣服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力量來支持別人。
可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很骨感,戒日王雖然想要臣服,但是他卻沒有能力阻止西域軍團的進攻。
就在派出第十五波使者之后,戒日王發現,他根本無力支撐到唐皇下令停止進攻的那一天。
眼下擺在他眼前的路其實只有一條,那就是立刻向西域軍團投降,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天竺最后的一絲氣運,不至于就此滅國。
于是戒日王向西域軍團派出了第一波使者,提出了投降的條件。
程咬金、李道宗這些老家伙這段日子過的很是舒服,看著大軍以每日百里的速度一路攻城拔寨,老兵痞們每天都笑的見牙不見眼。
所以當他們看到戒日王派來的使者時,擺上了好酒好菜,十分熱情的接待了他們。
“尊敬的大唐將軍,我們天竺從未想過與貴國為敵,摩揭陀阿羅那順其實也只是一個叛臣,他原本只是一個將軍,是在政變之下才登上王位的,所以……”戒日王的使者哪里有心思吃東西,看著滿桌子的美味,滿臉苦澀的試圖解釋一下其中的誤會。
但是程咬金卻并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瞪起銅鈴般的眼睛調侃道:“你們來這里就是想說殺我大唐三十余將士的事情與你們戒日王朝沒關系?你是不是還想說這次進攻是大唐的失誤?又或者想要告訴本將軍后果自負!”
“不不不,本使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絕對沒有。”望著老程雪亮的門牙,戒日王的使者把頭搖的飛快,甚至眼珠子都差點甩飛出去。
“那你啥意思。”老程獰笑著問道。
“本,本使就是,就是受了吾王的委托,來,來詢,詢問一下貴軍,到,到,到底需要什么樣的補償才會撤兵。”費了好大的力氣,被程老貨嚇的直哆嗦的天竺使者才算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
“補償?說起補償,這可就有得算了啊!”李道宗突然插上一句,看著那使者說道:“你們準備付出多大的代價,說來聽聽吧。”
戒日王派來的使者被一群老殺才盯著,感覺著那一雙雙紅血眼睛中的殺意,只覺得有些夾不住尿,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道:“貴,貴國已經占領的地盤盡歸大唐所有,我,我戒,戒日王朝再補償貴國牛十萬頭,羊五十萬口。”
“僅僅是這樣?未免太便宜了吧?”程咬金大咧咧的往嘴里塞了一塊肉,一邊嚼一邊說道:“二十萬大軍出征半年需要多少軍糧?又需要多少軍費?這些你們都沒算過?你們給的那些補償夠干什么?連一個月都不夠吃,這難道就是你們的誠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