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進行了大概有三天時間,可直到最后尼婆羅國主也沒有定下決心,猶豫不決中有人建議,還是快點召見大唐使者吧,否則若是惹得人家不高興,這事兒可就大了。
畢竟公主嫁不嫁是一回事,將大唐天使晾在一邊可就是另一回事兒了,那可是代表著藐視,弄不好會使兩國徹底翻臉。
尼婆羅國主對此深以為然,所以在第四天頭上,親自召見了王玄策,地點就在他金碧輝煌的王宮之中。
王玄策似乎早料到尼婆羅國主并不會讓自己等待太長時間,所以在獲知召見的消息之后,并沒有顯出如何如何興奮,只是淡淡的一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后連衣服都沒換,直接便跟著來請他的親王踏上了去王宮的路。
到了王宮門口,王玄策便看到了已經迎出來的尼婆羅國主等人,在某個位置站定身形之后,耳中便聽到泥婆羅國主的聲音:“尼婆羅國主,拜見大唐天使,天可汗陛下萬壽無疆!”
直到此時,王玄策才抱拳躬身:“大唐使者王玄策,拜見國主!”
看到這里大家不要以為是作者在吹牛逼,事實上當初的大唐的確就是這樣,大唐使者出訪屬國,屬國國主是必須先對唐使行禮的,這與他們到大唐時候完全相反。
最典型,而且有記載的例子就是大唐使者高表仁,他是奉命出使倭國,到了那邊之后倭國舒明天皇竟然不按要求跪拜,所以這貨一氣之下竟然連皇帝的旨意都不宣,直接便回了驛官再也不露頭了,弄的倭國好不尷尬。
而當時倭國舒明天皇之所以敢不以大禮拜見,那是因為倭國與大唐中間隔著茫茫大海,李世民也是一個有理智的皇帝,不至于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就舉兵伐之。
但如果當時是在同一片大陸之上,只怕事情會如何還是未可知,以當時大唐那些驕兵悍將的脾氣,一個不好很有可能真的就派兵過去討伐不臣了。
書說簡短,且說在王宮面外尼婆羅國主等人與王玄策互相見禮已畢,這才由其國主陪著王玄策一同入宮,在那貼滿了黃金的王宮之中分賓主落座。
“王天使,不知您此來有何事啊?”
這就是尼婆羅國主明知故問了,但是好在王玄策并不計較這些小事,見他問起,便笑著答道:“本使此來是為我大唐吐蕃國公求親的,希望能夠求娶貴國尺尊公主。”
在這里,王玄策故意耍了個心眼,他并沒有說是奉了誰的命令,畢竟這次出使雖然經過了李二陛下的同意,但是給松贊干布討一房老婆卻并不是皇命,所以他可不敢說是奉了皇命。
可是如果說是奉了李承乾的命令,又很有可能讓事情再生波折,所以他只是含糊的說了目的,卻并沒有說是奉了誰的命令。
不過即使這樣也足夠了,尼婆羅眾人可想不到那么多彎彎繞繞,都以為他是代表了李二。
“怎么?國主可是有什么困難?”王玄策在說完自己的目的之后,看尼婆羅國主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不由問道。
“這,困難道是沒有,只是……”尼婆羅國主話說了一半,正琢磨著要怎么再從王玄策這里討些好處,不想另一個聲音接過了話頭:“只是我國尺尊公主已經答應了天竺戒日王的求親,嫁不得了。”
握艸,這特么誰啊?這不是明擺著禍水東引么?若是大唐信以為真,去找天竺戒日王要人怎么辦?到時候豈不是……。
“戒日王?天竺?”王玄策突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若是戒日王知道是我大唐想要迎娶尺尊公主的話,一定會知道如何選擇讓步的。”
這話說的霸氣,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天竺戒日王根本不是大唐的對手,而且大唐為了這件事情不惜武力迎親。
尼婆羅國主聽的整個人都傻了,根本不知應該如何選擇,心中恨不能殺了剛剛那個亂說話的家伙。
不過好在他急中生智想到了一個轉圜的辦法,雙手一抱肚子:“王天使,今日小王身體突然有些不適,不如這件事情我們明日再議如何?”
“可以,不過明日希望國主能給本使一個準確的答復,尼婆羅的未來只要國主一念之間。”王玄策如何看不穿這家伙是在用緩兵之計,可是在強大的力量下,緩兵之計又能如何呢?
看著王玄策離開的背影,尼婆羅國主背后冷汗都下來了,現在他也想到了邊境那里還有五萬大唐精銳,王玄策走時那句話明明就是想要武力解決問題。
這特么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啊!
越想越怕的尼婆羅國主不由將目光看向剛剛那個亂說話的家伙。
剛剛說話的是泥婆羅丞相,此時面對國主的目光,面不改色的說道:“國主,事情還沒有到最后的一步,臣認為那個大唐使者并沒有權力決定是否開戰,他應該只是在危言聳聽。”
“不管是不是危言聳聽,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邊境上五萬大軍丞相打算拿什么去擋?”下面有人斥道。
“這有何難,那唐朝使者就算是想要付諸武力,至少也要向唐皇請示,這一來一回怎么也要一年時間。而一年時間我們可以辦多少事?如果天竺戒日王知道唐朝不給他面子非要搶親,估計也不能忍下這樣的屈辱吧?”丞相回答道。
“那只是你一相情愿,若是戒日王不相參與呢?若是戒日王因為我們借用他的名義發兵來討伐我們呢?這些你不想想么?”尼婆羅國主再也忍不住了,拍著桌子吼道。
“國主,富貴險中求啊,您想想,若是大唐和天竺打起來,誰才是最終的獲益者?我們才是最熟悉這片土地的人啊,大唐勝了這片土地最后還不是我們來控制?天竺勝了……只怕國力也會衰弱不少,我們正好可以借機起事。”
“你……,你……”尼婆羅國主這下算是白明了,敢情他的這個丞相心大的很,已經有了不受控制的趨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