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張禹打聽這個,賈真人登時愣了一下,跟著說道:“這事很重要嗎?”
在白眉宮的人看來,這種事情,自家的丑事,實在不太方便說。
張禹則是直接認真地說道:“比較重要吧,我確實需要了解一下。”
賈真人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當年大師兄和獨眼道人聯手裝神弄鬼,獨眼道人負責去有錢人家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大師兄負責幫人化解問題,兩個人一明一暗,騙取錢財,假充功德……當時高瓊縣有一個富商喜歡收集古玩,常對人炫耀自己的,結果被大師兄發現,其中有一塊古玉乃是道家法器,便有意弄到手……他們仍然是先由獨眼道人出手布局,然后由大師兄假裝路過,幫人家解決問題。但是沒有想到,在大師兄出手之前,那富商竟然已經請到一位全真教龍門派的道士前來幫忙,并且打傷了獨眼道人……大師兄一怒之下,竟然蒙面與那道士動了手,不料那道士實在厲害,大師兄有所不敵,被逼無奈,只能使用貼身法器九星飛刃……道士中了九星飛刃,重傷之余,奪路而逃,死在當地派出所對面的街上,很快被警方發現……警方在確認他的身份之后,聯系到龍門派的人前去認尸……這九星飛刃乃是白眉宮的獨門法器,龍門派的高手哪能不識得,確認之后,便帶著尸體前往白眉宮興師問罪……我師尊只看了尸體一眼,便能確定,人確實是死在九星飛刃之下。師尊自知理屈,一來先是對龍門派進行補償,二來立刻派遣袁師姐與兩位師叔,并我等一干弟子下山清理門戶……大師兄并不知那道士的身份,還抱著僥幸之心,仍然跟獨眼道人狼狽為奸。我們做好埋伏,將大師兄和獨眼道人全部困住,按照師尊的意思,本想將大師兄帶回白眉宮受審,可大師兄自知回山也是必死無疑,便拼死一戰,還用九星飛刃傷了一位師叔,導致師叔半年后羽化……自然,在這一戰中,大師兄和獨眼道人也被我們聯手誅殺,只能將尸體帶回白眉宮……”
“原來是這樣……”張禹沉吟一聲,心中不禁感慨起來,確實有那修煉紙人,為了獲取功德,或是斂財,專干那先是給人做局,然后假裝出來破解之事。就好像當初的海道人和師妹唐嫣,因為當年撞破了陽春觀道士的“好事”,惹得對方報復,令唐嫣身負重傷,從而也改變了海道人的心性,最終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張禹跟著說道:“那不知道,在你們將大師兄和獨眼道人困住之后,你們的大師兄都說了些什么?”
“他說……”賈真人回憶起來當時的情景,片刻之后說道:“大師兄當時很是惶恐,一聽說事情敗露,我們要押他回白眉宮,他馬上就說,他也不想這樣的,全是被逼無奈,希望我們能夠看在同門之情,放他厲害……可是,龍門派都已經找到了白眉宮,索要兇手,袁師姐又怎么可能眼睜睜的放大師兄離開,那樣的話,回山也無法交代……袁師姐說了苦衷,可大師兄卻說袁師姐是圖謀他掌教首席弟子的位置,現在只要放他離開,首席弟子的位置照樣是袁師姐的,這讓袁師姐大怒……于是,就這么打了起來……”
張禹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當時袁真人和你們大師兄,誰的修為更高?”
“袁師姐是掌教師尊的二弟子,若說和大師兄的修為高低,說句實在話,二人差不多是半斤八兩。可是,大師兄的手中有九星飛刃,自然能勝出袁師姐一籌。不過在袁師姐下山之前,師尊也給了袁師姐天罡鐲,當時重創大師兄的,正是袁師姐打出的天罡鐲,進而令大師兄當場自盡……”賈真人說道。
他在說完這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感慨之色,同樣也有著惋惜。
張禹跟著看到,坐在賈真人身邊的馮崇絕,臉上還露出了傷感之色。不過她的眼睛有點呆滯,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張禹順口說道:“馮師叔,你對于你們的這位大師兄如何看待呢?”
“大師兄……”馮崇絕聽了張禹的話,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人還是不錯的吧……”
“那怎么個不錯呢?”張禹又問道。
“就是……對我們這些師弟師妹,十分的友愛……”馮崇絕慢吞吞地說道。
張禹又看向賈真人,說道:“師父您呢?對這位大師兄有什么印象……”
“我……”賈真人遲疑了一下,然后認真地說道:“還記得以前大家都在白眉宮修行的時候,大師兄不管是對于經典,還是對于法術,都很有天賦,遠勝于我們這些師弟師妹,也就只有袁師姐能夠比擬。不過要是說到待人處事方面,大師兄一向是嚴于律己寬以待人,對師弟師妹們都十分的寬厚。”
“掌教師姐對我們也是十分寬厚的……”見賈真人這般說,馮崇絕趕緊補充了一句。
“掌教師姐確實也很寬厚……”賈真人點了點頭,跟著這般說道。
“那不知道你們當時對你們的大師兄,是否服氣呢?”張禹又問道。
“大師兄德才兼備,我們當然是服氣的。”賈真人說道。
“之前聽師父你說,你們大師兄當時曾經指責過袁師伯,說是袁師伯圖謀他掌教首席弟子的位置……既然你們大師兄已經是掌教的首席弟子了,而且修為也高,你們對他也是心服口服,他只需要留在白眉宮就好,掌教的位置遲早是他的,他又何必下山積累功德呢?據我所知,咱們正一教的掌教,大多都是師父指定人選,只要能夠差不多服眾,基本上就沒有問題。你們既然對大師兄服氣,想來是否積累功德,也是無妨的吧。”張禹認真地說道。
“正常來說是這樣……可是……”賈真人說到這里,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師父,難道你還有什么難言之隱?”張禹立刻問道。
“這話怎么說呢……大師兄雖然德高望重,掌教弟子們都心服口服,可是袁師姐在一定程度上,絲毫不亞于大師兄……特別是大師兄下山之前,袁師姐先下得山,積累了許多功德,并且換了許多法器,甚至把白眉宮的名聲在許多地方打響,得到了天師府和掌教師尊的稱道與認可……”賈真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