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不要胡說八道!”蔣憲彰聽兒子這么說,立刻瞪了過去。
“父親......這句算我是胡說八道......”蔣雨震趕緊這般說道。
畢竟他也知道,蕭銘山和張禹的關系不簡單,這種話不能隨便亂說,有可能傳入張禹的耳朵里。
蕭銘山自然知道,人家是避諱自己,于是他笑著說道:“蔣兄,咱們之間相交多年,我覺得有些話,不必藏著掖著。就好像這一次,張禹不管是定向增發,還是答應十日內完成拆遷,都不可能是無的放矢。”
“那你怎么看呢?”蔣憲彰問道。
“誰都知道,張禹是溫瓊捧起來的,相互扶持。而戚武耀呢,戚家和溫瓊也存在著一定的關系,所以懷疑,張禹的做法并非本意,是溫瓊受益的也說不定。他們之間,應該有一種妥協。”蕭銘山如此說道。
他和張禹才認識多久,跟蔣憲彰又是多少年的伙伴。就算女兒喜歡張禹,但誰遠誰近也是要分清楚的。他現在的話,相當于擺明了自己的立場。
“一種妥協......”蔣憲彰沉吟了一聲,說道:“那照你看,如果真是這樣,對咱們是否有利呢?”
“眼下來看,沒有了這兩塊地,對無當集團的打擊很大。就連定向增發的事情,也都無法進行。對你我而言,可能是維持現狀,似乎都沒有什么意義。溫瓊若是給張禹了什么承諾,或許他能從中得到一些利益。但會是什么樣的承諾呢......”說到這里,蕭銘山搖了搖頭,顯然也想不通。
蔣憲彰點了點頭,說道:“很有可能。不過也罷,反正不用咱們出錢,他愛怎么搞就怎么搞吧。”
蔣雨霖則是搖了搖頭,蔣雨震也跟著搖頭,不難從他們的臉上看出,張禹的十日拆遷根本沒有指望。極有可能,本身就想把地皮送給戚家。
甚至,他們對張禹都有了一些失望。原本還以為張禹的定向增發是一步好奇,現在看來,就是想伸手要錢。但你完不成十日拆遷的事情,沒有了地皮開發,定向增發的事情,咱們也就別再談了。答應過你又怎么樣,你不是也答應我們了么!
無當集團。
眼下公司內也是沸沸揚揚的,員工們都在議論拆遷的事情。
在工程部辦公室內,六七個人湊在一起嘮嗑。
“你聽說了沒有,張總竟然將標來的兩塊地皮給押出去了,如果十天之內無法完成拆遷,這地就得原價轉讓。”“誰沒聽說啊,簡直是瞎胡鬧么,就算把地賣了,錢也到不了公司賬上。”“我看就是瞎折騰,還無當集團呢,我看這個集團要完蛋。沒了這兩塊地,咱們就等著下崗吧。”“不至于吧。”“有什么不至于的,集團的產業是不少,每年能收不少錢,可公司欠銀行的債務也多,早就資不抵債了。沒有了工程,還不得裁員。”“還真有可能的。”“你看看咱們董事長就不著調,我聽說基本上沒來上過班。現在新來的CEO,又是個年輕的小丫頭,能行嗎?還不如我來干呢。”
這幫人正議論著,面朝門方向的一個員工突然站了起來,“楊總。”
其他的人聽到這話,連忙轉頭看去,只見楊穎正站在門口。
眾人不自覺地站了起來,小心地說道:“楊總。”“楊總。”......
跟著,就一個個低下頭,不敢再出聲。
“是不是很閑呀?”楊穎淡淡地問道。
“不是。”“不是。”......
“告訴你們,董事長既然說十天內完成拆遷,那就能在十天內完成,一天別沒事閑的嚼舌頭。叫你們李總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找他有事。”說完這話,楊穎轉頭就走。
她原本是打算親自進去見工程部的部長,結果現在,直接財務總監辦公室了。
見他離開,眾人冷汗直冒。誰不知道楊穎是干啥的,而且楊穎的身份何等特殊,說當場把他們都給炒了,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別看楊穎嘴上說張禹沒問題,可心里還是擔心的。
無當集團內部,人心已經有點亂了,像工程部這樣議論的人,也是比比皆是。楊穎就算心中不爽,也不可能說都給炒了。現在只能希望張禹盡快完成拆遷,凝聚人心。
普通的員工不看好拆遷的事情,彪哥這邊,同樣也是這般。
在副總裁辦公室內,彪哥沉著臉坐在老板臺后面。負責拆遷的一眾組長們,全都是垂頭喪氣。
“一個個都怎么了?”彪哥看著他們就沒好氣,“我讓你們想辦法拆遷,看你們現在的德性,昨晚都沒睡覺呀?”
“彪哥......我們現在哪有辦法呀?廟街三少那幫人跟咱們叫板,咱們還不能動手。眼下時日拆遷的事兒,又傳的沸沸揚揚,坐地戶們也開始跟著漫天要價。這讓我們拿什么拆呀?”二虎子低著頭無辜地說道。
“虎子說的沒錯,我們是真沒辦法......”
“十天拆遷的事兒,是董事長說的,咱們可沒這個本事。要不然,您問問董事長,請他出個招吧。”
“都是些廢物!”彪哥罵了一句,跟著也沒動靜了。
他也不是沒請示過張禹,可張禹的話很簡單,千萬不能動手,盡量去談,讓更多的人離開。
好說好商量,現在誰跟你商量呀!
過了片刻,彪哥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行了,指望你們是白扯了,都給我出去吧!”
眾人如蒙大赦,連忙都退了出去。
等房門關上,彪哥拿過桌上的手機,立刻撥了張禹的手機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里面響起張禹的聲音,“喂,彪哥。”
“董事長,您在哪呢?”彪哥急切地問道。
“我不是說過么,咱們私底下的時候,還叫我老弟就行。有什么事嗎?”張禹笑呵呵地說道。
“現在都過去三天了,根本沒幾個走的。眼下公司里議論紛紛,要不然,我今晚帶齊人馬,把那里都給拆掉算了!如果出什么事,我一個人擔著!”彪哥認真地說道。
“不行!”張禹直截了當。
“可是……”
“不用可是,你現在什么也不用管,別給我添亂!記住了,千萬不能去!”張禹嚴肅地說道。
“那、那好吧……”彪哥無奈,只能答應。
此時此刻,張禹正在拆遷區不遠的一棟老式樓房的八樓客廳內。
這里是張禹剛買下來的房子,客廳倒是不小。里面沒有其他的擺設,只是插滿了求雨的令旗。他一個人盤膝坐在中間,掛了電話之后,將手機放到一邊。
“不是都不走么,不是都人心不足么!好呀……我現在就讓你們連那30都賺不到!一毛錢都不多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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