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驢兒哥的記憶里,太史小慈的目光是冷漠的、是肅殺的、是無情的、是狠辣的、是霸道的、是銳利的、是孤獨的……
但絕對不該是像此時此刻這樣依偎在男人的身旁溫柔的、甜蜜的、幸福的、依賴的、慵懶的……
這一刻原本總是仿佛繃緊了弦的鐵弓的太史小慈,終于是松弛了她的弓弦,像一個正常女人一樣展現出了她風情萬種、柔情似水的一面,只可惜實在是太短暫。
至多不過一秒鐘,太史小慈已經掀開了潘小閑的蝠翼,起身下了床,當她的蓮足踏在地面上的那一刻起,太史小慈整個人的氣質就都變了,她從之前床上溫順的小妻子轉眼就恢復到了鐵骨錚錚、鐵血無情、鐵膽無畏的兵王連一姐曼陀羅,再也沒有半點的溫柔。
來到了窗前,太史小慈再次像之前那樣輕輕縱身跳上了窗臺,彎曲起一條腿蹬著對面窗框,垂下了一條腿晃晃蕩蕩的,斜身靠著玻璃往外看去,看得很是專注,但更像是在發呆。
窗外能有什么好看的?潘小閑湊了過去往窗外張望了兩眼,茫茫的星空第一次見時確實是感覺挺震撼的,可是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兒,更何況太史小慈前后不得看了有五六個小時了?
這尼瑪就算是看好孩子片也得看吐了吧?潘小閑忍不住問太史小慈:“花……老婆你在看什么?”
我真是太特么機智了!驢兒哥暗暗抹了把冷汗,剛剛才說一個字就感受到了來自于太史小慈嚴冬一樣的殘酷,嚇得他趕緊及時改口,果然收獲到了春風般的溫暖。
“沒看什么,”太史小慈明亮的雙眸緩緩垂下眼瞼:“我只是在聽。”
“聽?”潘小閑眨巴眨巴大眼睛:“聽什么?”
“聽,飛船引擎在嗡鳴的聲音,頭頂上有腳步在焦躁的來回轉著圈子、我們的隔壁林海倫在和男人說話、腳下有人正在鍛煉身體喘息流汗、在你走過來的時候空氣被帶著流動……”太史小慈閉著雙眼,不停的描述著給潘小閑的腦海里匯出一個三維立體的畫面。
“這些都能聽到?”驢兒哥很驚訝,要知道這房間的隔音設備是非常好的,以他變異之后的耳力遠超常人卻是都聽不到太史小慈說的這些,太史小慈又是怎么聽到的?
“我在以太史家的秘法修煉耳力。”太史小慈對他竟似是不再有什么隱瞞,回答問題的時候也很認真,哪怕潘小閑只是隨口一問:“射箭需要練習眼力、耳力、臂力、腕力、指力等等。
“比如說我現在修煉的耳力總共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層時房間里蚊子飛舞、螞蟻爬過的聲音都能聽得見;第二層聽到的聲音會變慢、放大,聽得更清楚;第三層時則是用心去聽,就連天上的白云變幻、地下的水流涌動也能聽得到,那已經是神乎其神。
“我現在只是第二層而已,所以還須時時苦練,以求讓自己早日再進一步……”
“老婆……猴賽雷!”驢兒哥用力地豎起大拇指。
“老公我還差得遠呢……”被潘小閑夸獎太史小慈不禁俏臉又紅了,她自己都沒發覺,自從她和潘小閑的關系發生了變化之后,很少會做出這種小兒女姿態的她,臉紅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就像現在腳下的那人到底在做什么鍛煉我便聽不出……”
“連做什么鍛煉都能聽出來?”潘小閑很是驚訝,能聽出來是在做鍛煉就不錯了好不好!
“以前是能的,但是現在……”太史小慈臉上閃過一絲迷茫:“我聽到他似乎在抓著什么東西不停地做著上上下下的動作,明明鍛煉并不劇烈,但卻累得他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既然聽不出來就算了,你還是聽別的吧。”驢兒哥嘴角隱蔽地抽搐了兩下,樓下那個碧池究竟在做什么鍛煉,太史小慈聽不出來,同為男人的他卻是秒懂。
“不行!習武之人,就該迎難而上!”太史小慈蹙眉冷聲道:“我一定能聽出來的!”
“我說不行就不行!”驢兒哥很生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很生氣。
或許是出于一個男人的本能,他的女人怎么能偷聽別的男人擼管呢?不能忍,絕逼不能忍!
“憑什么?”太史小慈柳眉倒豎鳳目圓睜,身上不由自主的便散發出冷酷霸氣。
“就憑我是你老公!”驢兒哥怒氣沖沖的喝道,盡管他知道這不是真的,但或許是兩人共同經歷過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也或許是兩人已經同床共枕過,還或許是他跟太史小慈叫老婆老公的不由自主的有了代入感,所以這句話他幾乎都沒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
你要這么說,我不跟你犟!剛剛還橫眉立目霸氣側漏的太史小慈一下子就萎了,抿了抿櫻唇,梨腮上卻是不由得現出了幸福、甜蜜的笑意,小腦袋輕輕靠在了潘小閑的胸口上。
臥槽?畫風突變了!驢兒哥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剛剛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等等!我得從頭擼一擼!剛剛她不是很威武霸氣的嗎?我剛才到底說了什么讓她一下子就小鳥依人了?
就憑我是你老公?
臥槽……這真的是我說的?驢兒哥一臉懵逼,忽地感覺到兩只玉臂摟住了自己的腰,一張滾燙的小臉兒貼在自己的胸口上,一個柔聲細氣的聲音喃喃的道:“老公,我聽你的。”
驢兒哥嘴角隱蔽地抽搐了兩下,雖然這個畫風變得太快讓他有點兒跟不上節奏,但不得不說太史小慈這樣一個女王級的大美女在他懷里小鳥依人乖巧聽話還是很滿足他作為男人的虛榮心的。
手指不由自主的撫摸上了太史小慈的小腦袋,輕輕揉了揉她的漆黑秀發,驢兒哥的心里無恥的嘆了口氣,對不起老婆,我真不是想背叛你,主要是……救人要緊啊!
與此同時,在隔壁房間里林海倫正在面對著找上門來的老情人。
“……傷不起真的傷不起,我算來算去算來算去算到放棄,良心有木有你的良心狗叼走……”魔性的門鈴聲響起,林海倫拉開了門,就看到門口一臉賤笑的老樹。
老樹搓著大手一臉賤笑,那宛如樹皮般粗糙的大手上搓得直掉鋸末子:“我的寶貝兒,我來了咦嘻嘻嘻……”
“是老樹啊,有什么事嗎?”林海倫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這是她最忠實的部下之一,她仍是好言好語的問道,但卻是有意無意的擋住了門,不讓老樹闖進來。
“寶貝兒你是不是忘了?”老樹性急如火的道:“今天該輪到我老樹侍寢了啊咦嘻嘻嘻……”
“我記得我已經在今天公布過了,”林海倫蹙起眉頭:“從今天開始,我已經戒煙戒酒戒情人了!”
“哎呦喂我的寶貝兒哎!”老樹看著林海倫那豐滿的身子兩眼冒火,大手搓揉著自己的胯下分身:“今天最后一次,好不好?我是真的想死你了,就一次,這一次之后我保證以后都不會再跟你要……”
“出去!”林海倫臉色一冷,她端起架子來的時候竟也是有著女王般的霸氣:“以后也不準再這么叫我!”
“不要這么絕情啊寶……”老樹剛剛說到這里,忽地感覺眼前一花,“啪”的一下他身上頓時木屑亂飛,胸口上出現了一大道子深陷的鞭痕,而他也是被抽得后退了兩步方才站穩。
“你竟然拿鞭子抽我?”老樹又驚又怒又怕的瞪著手提黑蟒皮鞭的林海倫,林海倫此時此刻的殺氣騰騰讓他一下子就萎了:“我們以前不是很合拍的嗎?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堅挺持久嗎?現在的你為什么這么無情,這么殘酷,這么無理取鬧?”
林海倫冷若冰霜,輕啟紅唇吐出一個字:“滾!”
臥槽真拔鳥無情啊!老樹眼淚嘩嘩的,看林海倫冷漠、絕情的樣子,只好踉蹌著退出了門去。
“呯!”
門被猛地關上了,老樹又羞又惱的回頭瞥了一眼緊閉著的門,心中生出了濃濃的怨氣。
他也不知道林海倫這是抽的什么風,明明到地球之前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性情大變了呢?
只是論真實實力他根本比不了林海倫,只能是含恨怏怏而去——然而他不是一個人。
在林海倫公開發布了自己戒色的消息之后,今天“傷不起”的門鈴聲不知道響了多少遍,但無一例外都是被林海倫冷血無情的給趕了出去,甚至是不惜動用了武力。
我只是主人一個人的小母狗!林海倫趕走了老樹之后回到了她的大紅床上,不一會兒她的腦海里就自動回想起了潘小閑那張俊美無匹的面頰、虎背蜂腰的修長身軀、最迷人的就是他嘴角自然勾起的一抹邪魅笑意,想著想著林海倫不由得渾身發燙。
閉上眼睛想象中潘小閑的樣子,林海倫一雙小手用力搓揉著駝峰,很快房間里就響起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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