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谷鎮。
嘩啦!
一聲玻璃破碎的刺耳聲突然在街上響起,行人紛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蜷縮著身體,頂著兩人撞碎玻璃,從路邊的酒館里破窗而出。
兩名被頂在前面的傷者在破窗而出后,就被按在地上,打傷他們的男子身高接近兩米,而且體格魁梧,體重看上去就知不輕,此時卻直接跪著,將膝蓋頂在兩人身上,讓全身的重心都壓了上去,使得玻璃碎片直接刺入兩名傷者的身體,讓他們發出連聲慘叫。
這個殘忍的魁梧男人,留著厚厚的絡腮胡,有著一雙三白眼,使得他眼神顯得冷漠無情,厚厚的嘴唇上面,是一只猶如鷹嘴一般帶著些弧度的鼻子,極富特色。
這個人就是威廉軍隊改革后引入的特殊人才,克里克。
在原著之中,這位力大無比又狡詐多端的海賊船長,原本是王國罪犯,后來越獄成功,并避過海軍簡陋的審查系統,成為海軍士兵,卻殺害了長官,奪取了船只,從而成為海賊。
只是他的命運,在威廉發跡后拐了個彎,只是身為王國罪犯的他,并沒有費力混入海軍系統,而是輕而易舉的趁著威廉軍隊改革的東風,成為納維亞王國民兵隊的一員,并在隨后因為表現突出,成為干部。
克里克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卻又善于隱忍,他在加入民兵隊伍后,逐漸見識到威廉旗下勢力在東海有多么龐大,便放棄了一開始在這里躲避風頭,短期內就離開的念頭,轉而打算長期待在威廉旗下,既觀察和學習威廉的言行舉止和旗下制度,還能通過內部資料提升個人實力。
克里克伸手摸了摸臉頰處被玻璃割傷的細小傷口,將沾著些許鮮血的手指伸到三白眼下看了看,隨后便出手卡住身下兩個不住掙扎的海賊的脖子,只聽“喀嚓”一聲讓人頭皮發麻的脆響,兩個海賊嘴里冒出一股血沫,腦袋一歪,便沒了氣息,竟然被他憑借巨力徒手捏碎喉嚨。
克里克不屑的笑了笑,從兩具尸體上站起身,重新回到酒館。
酒館內,此時靜悄悄的。
愛德蒙從尸體上拔出刀來,哈登則在尸體口袋中摸索一番,掏出幾個錢包。
他將還染著鮮血的錢包扔給吧臺后面的老板,隨后一屁股坐在旁邊空著的椅子上,咧嘴一笑:“你們店里最好的酒,剩下的錢算是賠償。”
酒館老板在魔谷鎮這個地方不知居住多久,也算是見多識廣,動作麻利的點了點錢,就迅速叫人來幫忙倒酒,又吩咐幾人去清理尸體。
老板才不在乎這錢是不是剛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這里是魔谷鎮,有錢的就是大爺,至于錢是哪里來的,對這里的人來說是最不重要的事情。
“我們是第一次來偉大航路,想知道哪里能弄到這座島的永久指針。”克洛攏了一下因為打斗而變得稍微有些凌亂的頭發,等老板幫忙上完酒以后,開口問道。
老板說道:“永久指針的話,我這里就有,可以賣給你們。”
見自己一行人來此的目的之一就這樣輕松的達成,克洛心情頓時變得不錯,想到自己船上發生的怪事,他便接著問道:“老板,請問你聽沒聽說過記錄指針出問題的事例?”
“出問題?”老板先是一臉困惑,隨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你是說記錄指針一直指向天空?”
克洛點頭應是。
偉大航路氣候多變,地貌詭異,在這里,磁場、海流、氣向等等幾乎都亂作一團,難尋規律,與其他四海都不相同,甚至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四海通行的普通羅盤、指南針等導航工具,到了這里都會成為廢品。
這種情況下,在海域中航行,除了航海士本人的經驗和能力之外,能夠信任的就只有兩樣東西——記錄指針和永久指針。
所謂永久指針,就是永久記錄一個小島磁場的指南針,在分不清楚方向的茫茫大海上,它能夠為船員指明目標小島的方向。
而所謂記錄指針,則是可以變更所記錄磁場的指南針,偉大航路前半段的諸多島嶼,從入口到中段的香波地群島,根據磁場相互吸引的現象,統共被分為七條不同的線路。
在偉大航路入口處選擇一個島嶼,帶著記錄指針登島后,隨著島嶼的不同,在上面待一段時間后,記錄指針就會將該島的磁場記錄下來,并指向該島所屬的線路中,下一個目的島嶼的方向,以此類推,最終直到香波地群島。
這種記錄指針,算是偉大航路的特殊產物,在外界算是比較難獲得的工具,不過威廉在東海勢力越發龐大,他又不是那種粗枝大葉的人,不可能讓部下進了偉大航路,才為尋找記錄指針的事情發愁,在探險隊進入偉大航路之前,他就已經讓人將記錄指針預備好了。
納維亞王國的探險隊里,除了日常所用的外,甚至還有幾個記錄指針做備用。
只是現在克洛等人卻發現,他們的指針如今一直指向天空,這點塞爾柯克也不太清楚原因,因為他以前來偉大航路的時候,選擇的并不是此時的磁場線路。
值得一提的是,偉大航路的記錄指針的構造不像普通指南針,并非平面,而是一個球形,中間吊著一個指針,除了能指向東南西北等周邊方向外,還能像上下指去。
聯系這樣詭異的現象,和記錄指針有別于普通指南針的特殊構造,塞爾柯克不由得想到一些曾在偉大航路聽過的傳說,因此便問道:“是不是因為這附近的空島?”
酒館老板聞言一愣。
一行人不遠處的酒桌上,一個偷聽到他們談話的海賊憋不住一樣偷笑一聲,雖然很快止住,裝作若無其事的看其他地方,依舊讓聞聲轉過頭來的哈登等人直皺眉。
周邊的酒桌上,聽到剛剛塞爾柯克話的人們表情也頗為精彩,似乎覺得十分好笑,不少人臉上甚至帶上些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