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江澈老老實實把具體情況全盤托出,從頭到尾,到每一環節,跟鄭忻峰交代清楚。
說完有點擔心地等著,看他到底是習慣了,還是會發飆。
鄭書記聽完默默捋了捋,突然眼神一亮,開口道:“按你這么說來,其實我才是這次,這個局,最關鍵的人物,對吧?”
他果斷發現了核心問題所在。
江澈也是被這腦回路“震”住一下,不過想想,鄭書記這么說也沒錯,眼神真摯,江澈說:“可不是,沒你我們啥事都成不了。”
“尤其最后那一跑……”鄭書記說,神情毫不慚愧。
“對的,我就知道你會跑。”
江澈這回真沒撒謊,要不是語境有代溝,都想夸他一句:你那一跑,跑得何其風騷。
“嗯,你知道……”鄭書記看江澈一眼,想了想,湊近,壓低聲音快速問:“其他人不知道我其實不知道吧?”
這話有點繞,但是江澈秒懂,果斷說:“都不知道。”
“那就好。”鄭書記眼神里帶著威脅道:“那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江澈說:“懂。”
鄭書記滿意地點了點頭,走兩步,又回頭問:“那我還掛著賣的那三萬股怎么辦?”
“撤下來,自己留著。”江澈說:“不光你這三萬股,等明后天,我就會讓老彪下場抄底,分幾個賬號,再次持股超過百分之十。”
這意思,好像是說,盛海灘小股神以后還會帶他玩。
“哦……”鄭書記拖了個長音,抬頭看天花板,想了想,“明白了,還能來對吧?你放心,我穩穩的,我有經驗啊……”
“這次殺哪個莊?你說,我去搞定。”
上癮了。對于江澈不斷變換的“職業”,鄭書記其實是很向往的,錯過了青云門,他不打算放過盛海灘股神傳說。
而且這回,他已經把角色揣摩透了,定位清晰,人物豐滿,完全不必再強加人設。
“……”江澈晃神一下,勉強說:“還是緩一陣吧,在家過年才殺回豬呢,咱們這套也不能老來啊。”
“……好吧。”鄭書記有點失落,突然開始像小時候一樣,盼望著過年。
胡彪碇安排的晚飯,大概也算“慶功宴”。
服務員宮女打扮上菜,要的就是富貴堂皇。
大功臣鄭忻峰坐在首座……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說話不需要太多顧忌,胡彪碇倒了滿杯的茅臺,起身雙手舉杯,說:“鄭兄弟,我這敬你一杯。”
沿海走私大佬起身敬酒,一身殺氣的老彪感激起來也是真心實意。
鄭忻峰一臉淡定,起身舉杯,微:“老彪兄弟客氣了,都是自己人。”
小股神最好的兄弟這么說,胡彪碇有點激動,伸手把一本存折放在鄭書記面前,直接說:“我是粗人,也不會說話,做事也不懂那些彎彎繞繞,但是事情都聽江兄弟說了,沒有鄭兄弟,我老彪這回也賺不了這個錢……66萬,不成意思。”
66萬,胡彪碇個人的感謝。除此之外,江澈之前替他買的3萬股愛使股份又是三十多萬純利。
鄭書記來一趟滬市,短短幾天,風起云涌,百萬進賬,不費吹灰之力。
“哈哈哈……小意思。老江先前不讓我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們穩不住,這么多天才出來跟兄弟們打招呼,不要見怪。”
鄭忻峰沒矯情,伸手壓了壓桌上的存折,把滿杯茅臺干了,倒酒,用一個滿杯回敬了胡彪碇。
老彪是江湖人,頓時感覺那個親近啊,小股神的兄弟,比他本身更江湖,更好相處。
兩大杯茅臺下肚,而且是連著干,鄭書記面色一臉沒變。
江澈都驚了,心說他這半年多跑業務,原來已經練到這么厲害。要知道這家伙大學也就三瓶啤酒的量。
見他一點事沒有,謝興也沒多等,隔一會兒站起來,一樣滿杯,雙手舉杯,感激道:“謝謝鄭總,辛苦鄭總跑這一趟。”
他在這件事里的情況,江澈說過,鄭忻峰微笑,倒酒,起身碰杯,拉著謝興說:“都是小事。人在社會,就是這么個過程,吃一塹,長一智,我也是這么過來的……放寬心,以后好好干,都會好的”
說的都是好話,但是好像哪里不對,這么跟謝興說話,語境是不是有點不對?……老鄭不會是醉了吧?江澈心想。
又一個滿杯。
喝完,亮杯底,鄭書記直挺挺躺下。
廢了大半夜才把鄭書記處理好,江澈自己和衣迷迷糊糊睡到天亮,聽到有點動靜,睜眼,鄭忻峰直挺挺站在床邊。
他不會是想了一夜,還是決定殺我吧?
江澈問:“酒醒了,怎么了?”
鄭忻峰甩一下頭,說:“起床,走了,回南關。”
按說應該先回臨州過元宵的,有點意外,江澈問:“怎么了?”
“茶寮辣條出事了,被人假冒,臟的,把小孩吃進醫院了。”鄭忻峰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說:“前天出的事,昨天報紙出來,老村長今天才知道事情嚴重,剛打電話過來說,現在那邊已經炸了,村里電話全是要退訂單的。還說,莊民裕一晚上滿嘴燎泡。”
“……”江澈趕緊起身,囫圇洗了把臉,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這事雖然他早有預案,但是真發生了,處理起來依然有點費力,不能怠慢。
把在盛海剩下的事情給胡彪碇交代清楚。
胡彪碇問:“江兄弟,是不是要跌了?”
江澈說:“不是,我這是臨時有事,你再呆個十來天,問題不大。”
在胡彪碇的世界里,十來天這個概念是不存在……就剩十天了,他想著。
隨后,江澈又給家里和宜家分別打了電話,說是趕開學,要提前回南關。
當天上午,江澈就和鄭忻峰一起,帶著緊急提出來的300萬塊錢和謝興兩口子,飛回了慶州。
莊民裕就等在慶州。
飛機落地,到賓館。
鄭忻峰立即和莊民裕一起去幾個相關的政府單位了解情況。
江澈也沒閑著,他帶著謝興兩口子,還有從臨州飛過來的三墩、柳將軍一起,出門上街,打算找幾個批發部,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尤其是假冒辣條的泛濫程度。
這一天,是元宵節。
江澈有一個心理預案:
這次的事情,一定要用法律和輿論的手段,正正當當的處理,高大上的解決 他有這個條件和相關準備。
江澈同時并不知道一件事:
他在盛海這段時間,被一個人盯上了,這個人,叫做趙武亮。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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