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包括第五聽云他們這七個站在臺上的少年,對無名的印象都只有無名最后一場完勝納元境五重天修者比試。但是,這場比試中,無名的具體境界依舊沒有暴露出來。
而至于無名此前的比試,所有人更是沒有任何印象。
無名,就像是又一匹黑馬,看似無理但卻以絕對的實力闖入了八強之列。
更關鍵的是,他是唯一一個正常年齡的初等學員。
對于沈獨秀、阮三十三他們六人,第五聽云知道他們是一個團隊的,他們出現的目的就是要阻止自己被高等學院錄取——盡管這個目的已經徹底失敗。但對于無名,第五聽云是真的一無所知,難道真是實力強勁的初等學員?
就在第五聽云看著無名沉思之時,無名也看向第五聽云。兩者目光相對,第五聽云猛地一驚,對方那古井無波的眸子,竟像是一個深潭,能把人的視線牢牢地束縛進去,能讓人看出眸子的主人那淡然的心境……
淡然,某種程度上,則是蔑視!
沒錯,第五聽云從無名的眼神中感受到的,正是蔑視。
這個人,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以無名為名,這很明顯是在掩飾身份,以他的年齡和實力,絕不應該是無名之輩,相反應該是舉國皆知的絕對天才型人物……
帶著這樣的疑惑,第五聽云甚至沒有注意到人群是怎么散去的。等到他從自己的沉思中反應過來時,他才發現擂臺上已經只有他一人了。沈獨秀、伍十欺等人已經不知去向,無名那瘦小的身影也已找不見了,再看看四周看臺,人們都在陸陸續續地退場,看來都是趕著回家吃飯了。
南面石臺上,五部的代表人物也都離去了。
“第五哥哥,”岱青蓮逆著人流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第五聽風跟在她的身后,“風哥哥說今晚楚江江畔會放煙花誒,我們去看看吧。”
第五聽云一愣:“煙花?”
這時第五聽風走了上來,笑道:“哥,你不知道嗎?每年升學試奪魁輪的八強決出之后,楚江兩岸都會燃放煙花,這已經成了嘉陵省,成了嘉慶城的習俗了。每年的煙花,都會連續不斷地燃放一個時辰,將夜空點綴得異常明亮呢。”
第五聽云“哦”了一聲,道:“今年我是第一次來到嘉慶城,我當然不知道。”
“走嘛走嘛。”岱青蓮搖著第五聽云的左臂,帶著些撒嬌的語氣說道,“第五哥哥,我們去看看吧,蓮兒還從沒看過煙花表演呢,想必一定很好看。”
這妮子,還學會撒嬌了……第五聽云無奈,只能點頭答應。
三人回到客棧,吃過晚飯后,夜幕已經完全落下。
第五聽風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估摸了一下時辰,煙花表演就快開始了。然后在岱青蓮的催促下,三人緊趕慢趕地朝城門走去。出了城門,發現前面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偶爾聽到他們的談笑聲,才知道這里的人都是來觀看煙花的。
城門外,是一塊寬闊的廣場。
廣場再往外,則是一條很寬的通往碼頭的下行石階。
第五聽云他們三人來到廣場上時,已經很熱鬧了。借著城墻上那高高燃起的兩個燈籠,廣場上還算明亮。此時的廣場周圍,已經有人擺起了貨架,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有的賣。
而貨架上最多的,除了各色各樣的面具之外,就要數孔明燈最為應景了。看來這些小商販也是很能察覺到商機的,在煙花表演的時候,前來觀看的人大多數都會想著釋放孔明燈的。
這不,煙花表演還沒開始,就已經有人燃起了孔明燈。
一盞又一盞不同顏色不同樣式的孔明燈,被人們釋放到夜空。隨著孔明燈越飛越高,里面的燭火一閃一閃的,就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般。
看著那滿天飛的孔明燈,岱青蓮蹦蹦跳跳的,一會兒指著左邊的燈籠,一會兒又指著右邊的孔明燈,嘴里叫著“真好看”。看著活蹦亂跳的岱青蓮,第五聽云覺得自己也被感染了,這才應該是他們這個年紀的生活狀態啊。
除了各種好玩的之外,也有商販賣起了好吃的,香味在廣場上飄蕩,很容易就能勾起人們的食欲。那些帶著孩子出來玩耍的人,跟著自家的孩子在廣場中間穿梭來去,倒也別有天倫之樂可享。
“煙花要來了!”
鬧哄哄的廣場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緊接著只聽到“咻”的破空之聲,廣場上的人們循聲看去,只見一點火星從地面射上夜空,在達到一定高度后“嘣”地一聲炸開,火星四濺,在空中爆開成了一朵花。
隨著第一朵煙花的升起,接著從楚江兩岸的碼頭上放出了無數的煙花。各種響聲不絕于耳,掩蓋住了人們的歡笑聲。
“第五哥哥,好好看,快看快看,好漂亮!”
岱青蓮拍著手不斷地蹦跳著,看她那樣子,似乎真如她所言,以前從未見過煙花。第五聽風也很高興,他也是小孩子,在這種環境下難得的放松下來,和岱青蓮一起蹦蹦跳跳著,歡呼著,叫喊著。
站在第五聽風和岱青蓮的身后,第五聽云由衷地感到高興。
而在此時的楚江江上,一艘漁船模樣的小船正悠悠地朝嘉慶方向駛來。
小船上坐著七個人。
七人年紀都不小,胡子拉碴的,感覺有三四十歲。他們這時都仰望著頭頂的星空,那不可計數的絢爛煙花,將楚江的夜空渲染得猶如白晝。而且煙花的顏色各不一樣,紅的、藍的、綠的、青的、紫的,很是好看。
“沒想到楚江雖為天險,卻讓這里的人襯托出了一種天河仙境的感覺。”坐在船頭的那人輕輕一嘆,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他身旁立馬有人說道:“天險不過是對普通人而言,在你我眼中,楚江不過是條沒有馴好的大河而已。”說話這人語氣較為低沉,而且說完之后還冷哼一聲,其中意味不明。
“馴之一字用的好。”船尾的人也加入了對話,“嘉陵省我們已經馴了這么多年,怎的今年要派我們幾個過來?”
船頭那人瞥了一眼,笑道:“馴這個字,也得分馴服和沒有馴服啊。就像一匹馬,馴服了當然是能為己所用的良馬,不過沒有馴服,它可就是野馬。野馬也無所謂啦,但是一旦它被別人馴服,那可就不好了。”
船尾那人一聽,皺眉道:“嘉陵省有人出問題了?”
其余五人不語,都望著船頭的人,似乎在等待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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