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朋友死了,身體化成了山河萬物,而他的脊梁則變成了世上最高的不周山。
于是他遵從朋友的話,留在了不周山頂,也就是他朋友的脊梁上默默守護著這個世界,同時看著這個世界的發展。
不久后先天神魔誕生。
他朋友左眼化成的太陽中,不久后飛出了一只三足金烏;
他朋友元神的三魂化成了一老、一中、一年輕人……
他朋友的七魄化成了六男一女七個人……
他朋友的聲音化成的雷霆中出現了一條雷龍……
北冥之中時而一只鯤魚沉浮,時而一頭大鵬扶搖直上九萬里……
如此一共誕生了兩千九百九十個先天神魔,而太陽中的三足金烏號東皇,他朋友三魂變成的三人號三清,七魄變成的七人則是先天金木水火土五神以及日后的箭神、戰神。
再到后來萬靈降世,他的那個朋友也被世間眾多生靈稱為盤古,而他也在平靜的時日中陷入了沉眠,變成了一口石鐘。
直到有一天第一個人到了不周山頂,想要帶它混沌鐘離開不周山,那個人就是三清之首,日后的太上老君。
本來太上是盤古的元神所化,某種意義上也是他的朋友盤古,因此他應該跟著他走的 于是他問了太上一個問題,他問太上是否會守護這個世界,拼上自己的命來守護這個他和盤古共同開辟出來的世界。
太上走了 因為他修煉的是無為之道,一種可稱為絕對的理性的道。
無為不是無所作為,不是無所事事,而是不做去無效的工作,不該干的不能干,該干的必須干,絕對不能反著來,這就是無為之道。
因此日后他或許會守護這個世界,但絕不會為此而拼上自己的性命去做這件事。
而鐘靈也是這時候知道,他的朋友盤古是已經真的死去了,這些先天神魔雖然因他而生,但終究已經不再是他了。
不久后元始來了,于是他再次問了這個問題。
元始走了!
再不久通天來了,他還是同一個問題。
通天最后也走了!
終于,他對這個世界的生靈失望了,對他們會守護這個有人以性命開辟出的世界已不抱什么希望,同時他也心中暗下決心,準備獨自一個人守護這個世界。
可是不久后又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穿著一身張揚的火紅金袍,神情上帶著無比的自信和堅定,身上散發著一種如同皇者般的氣質。
“跟我走吧!”
這個人臉上帶著自信溫和的微笑說道。
“你會愿意守護這個世界,甚至為了它而不惜拼上你的性命嗎?”
他問道,聲音很冷淡,因為他已經失望。
“我會!”
這個人堅定的道:“我會守護這個世界的,哪怕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為什么?”
他問道,同時他也認出眼前這個男人正是從太陽中誕生的那只三足金烏。
“沒有為什么,如果有的話,就是我愛這個美麗的世界。”
那個男人笑道,說著反問道:“那你問過太陽為什么要無私的用自身光芒驅散黑暗,給世間帶來光明,普照著世間萬物嗎?”
鐘靈明白了。
這個從太陽中誕生的男人有著和太陽一般博大的胸懷和無私奉獻的精神,同時他也是他苦苦等待著可以和他一起守護這個世界的人。
“我要走了,你要跟我走嗎?”
那男人笑著問道。
“嗡!”
石鐘轟然一震,周身瞬間就爬滿了蜘蛛網般的裂紋,裂縫中有耀眼的金光照射出來,并且金光越來越熾盛。
石鐘飛天而起,附在表層的石層被震開,露出它的本來面目。
他選擇了這個男人,盡管他是從太陽中誕生導致他陽有余而陰不足,故而先天不足,一生都沒有機會證道天尊。
“好!”
那男人哈哈大笑,同樣飛天而起,伸掌擎著金鐘消失在了天際。
鐘靈回過神來,悵然的嘆了口氣。
“不管你是哪個天尊收服的火,這次請你務必幫這小子一把!”
鐘靈捏著拳頭沉聲道:“我有預感,我們不久后可能就要分開了,而他現在正在進行蛻變,一場肉身和精神同時進行的蛻變,我必須在分開前幫他完成這件事。”
“哼,這還差不多!”
那女子哼了一聲,道:“早這么客客氣氣不就什么事都沒了,非要這么粗魯的動手。”
“你不知道,這小子以前是只動口,盡量不會和人動手的。”
鐘靈苦笑不已:“可后來經歷了某件事的打擊之后他就變現在這樣了,能動手解決的已經想不到用口去解決了。”
“我已經答應你會幫忙了,那你總該放開我了吧?”那女子道。
“這個可不行。”
鐘靈嘿嘿一笑:“萬一你跑了怎么辦,除非你立個天道之誓我就放了你,不然你還是乖乖等到事情解決了再說。”
“你!”
這女子氣道:“你混沌鐘原來跟這什么乾坤道主一個德行,說的話都是那么招人恨。”
“呃……”
鐘靈一怔。
“你既然不放我,那你總該告訴我,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吧?”那女子又問道。
“這個……還是你自己問他吧!”
說著鐘靈消失不見。
外界。
此時牧長生在天空穿行了幾萬里后,已經到了積雷山摩天嶺上。
“前輩!”
牧長生落地后向刑天道。
“嗯!”
閉目盤膝的刑天嗯了一聲,胸前的兩只眼睛驀然睜了開來,問道:“此行收獲如何?”
“此行當然收獲頗豐啊!”
鐘靈最先出來,笑道:“我們兩個這次出去不僅找到了息壤,而且還找到了先天神火,一道先天而生的神火哦!”
“先天而生的神火?”
刑天聽言一怔,而后也笑道:“那可就是一件比天地祖火都要稀有的稀罕物了,你們兩個這回出去可真撞著大運了,快點將這先天神火取出來讓我也瞧瞧。”
聽言鐘靈閉目心神一動,混沌鐘便從牧長生的眉心之中飛出落地,而后飛來落到了他的腳下,而那個女子則被光鐘鎮壓著出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