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生長還在繼續。
終于，長到百丈大小后，一株青翠茂盛的參天大樹矗立在了積雷山之巔。
它的樹冠展開寬廣也足有五六十丈，如同一把大傘將積雷山頂部全部遮蔽籠罩。
“牧小子，給它的根部再倒一滴玄冥真水下去。”
忽然鐘靈開口說道：“水乃生命之源，可以滋潤萬物，如果倒一滴造化之泉的泉水效果會更好，可惜為了你的神魔元胎能夠成形，造化之泉上次已經全部用掉了。”
聞言牧長生心神一動，抬手掌心白光一閃，裝有玄冥真水的白色小瓷瓶出現在他的手掌上。
牧長生看了看掌心的白色小瓷瓶，又看了看旁邊高可參天的巨樹，接著按鐘靈說的，拔掉塞子后手捏印訣指尖發光，指向了那白色小瓷瓶內。
很快，一滴黑色的玄冥真水慢慢從瓶口中飛出，向前落到入了樹根處的泥土中。
轟……
玄冥真水進入根部泥土后，本來已經停止生長的大樹再次瘋狂長了起來，根莖粗壯如同一條條木龍般撐破開了地面，比牧長生還要高出許多。
“發生了什么事？！”
突然出現在山頂的大樹遮天蔽日，還在瘋長的大樹鬧出的動靜太大引發了騷動，滿山小妖全都往這里看來。
“乾坤，你這混蛋搞什么，你那破洞都快被你搞塌了。”
甚至連大鵬與鶴千山等人都被驚動過來后喝道。
此時巨木已經長到了三百來丈，樹冠一百五十丈，就連樹干都有三十來丈粗細，可巨木還是沒有一點兒停下的趨勢。
“夠了！”
終于，牧長生凝眸看向眼前瘋長的大樹，開口道：“再長，我就砍了你！”
他說話時很平靜，可是話中卻有掩飾不住的森然殺意。
一丈換成前世的長度單位就是三米多，三百多丈高就是一千米，看這樹沒有一點兒要停下來的意思，牧長生怕再不開口的話給它長到天上去。
他之前想好的策略是接下來要低調做人，低調行事，這樣也好在西游中為自己謀劃點利益。
可今日他要是放任這樹再長下去，最后高入云霄甚至長到天上后，那更加引人注意了他還低調什么低調？
聽到牧長生說出這話后，大鵬剛想說樹怎么聽得懂他的話，可接下來的眼前一幕讓他一愣。
因為當牧長生那番話說出口后，這巨樹果然停止了生長，此時以積雷山頂為中心，已有直徑兩三里的積雷山范圍被巨木的樹冠籠罩。
接著樹冠抖動，垂落無數星星點點的青色光芒。
“行了，沒事了，都散去吧！”
牧長生喝退了眾小妖，又對大鵬點點頭，隨后化作一道金光沖入天際，轉瞬消失。
“鐘靈，你為什么要讓我給那個枝丫用玄冥真水？”
去往華山的半路上牧長生有些不解。
“剛才你要不說的話我也差點就忘了，這些先天靈根為天下萬木之祖，每一株都是為穩定這個世界而凝聚天地氣運所生的，因此有巨大功德在身。”
鐘靈沉聲道：“毀掉功德在身的它就如逆天而行，不僅要承受伐掉靈根的巨大因果，就連上蒼也會降下天譴或者無邊業力來懲罰！”
“還有這種事？”
牧長生聽完很是吃驚：“上古時代究竟是誰居然那么膽大包天，居然毀掉建木靈根？”
想起業力的痛苦與難纏，牧長生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鐘靈搖搖頭，道：“因為那場大劫之后，我要忙著四處尋找主人，所以也不怎么關注發生的其它事，知道的也就不怎么多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建木的破壞者就算不死也絕對不會好受。”
“那你要我給它一滴玄冥真水是……”
牧長生忽然有些明白了鐘靈的用意。
“沒錯！建木已毀，你既然要用它的那一截樹枝，那自然就是你欠它了，有欠就要還，天經地義！”
鐘靈對牧長生道：“這也就是佛門那幫和尚講的種什么因就會得什么果，不過我不喜歡因果這個詞，所以你將其理解為欠了就要償還最好，否則就會業力纏身。”
“又是業力？”
牧長生嘴角一抽。
“對了，你上次天庭殺了那么多人，欠下的便是那一百萬天兵天將的人命債。”
見此鐘靈嘿嘿一笑，道：“最后你偏偏還沒死，那老天自然會有與那一百萬條命等量的業力來懲罰你了，幸好之前你作惡不多，否則來的就不是業力，而是要你命的天譴了。”
“夠了，我說你這家伙故意的吧！”
牧長生臉上肌肉抽搐，在紅蓮業火中被燒的死去活來的那一百年，絕對是他這輩子最黑暗，最痛苦的日子，甚至最后差點兒讓他精神崩潰。
“這筆賬我遲早會討回來的，一定……”
牧長生看了眼天上咬牙道，目中露出深深的恨意。
“等等，有人！”
此時他已差不多來到了華山附近，忽然他變成的金光在高空驟然停止，而后躲到了一大團白云之后。
只見前方華山遙遙在望，已不過五六十里。
隨著他修為的日漸精進深厚，他的視覺聽覺，還有感知的靈覺也越發敏銳，只要他站在一處，那方圓百里內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雙眼雙耳。
不過就算他修為到了如此地步，可論起聽覺、視覺來說還是比不過自己兩個兄長高明和高絕。
畢竟他倆可是大名鼎鼎的千里眼順風耳，天賦異稟，一出世便身懷這兩門不凡的神通，而天生的東西這就是人羨慕不來的了。
不過既然想到了他們兩個，牧長生也準備接下來打聽一下他們的下落了，不過想來他們得了真靈，日子過得應該還可以，就是不知道他們現在還在不在天上。
“梅山兄弟！”
牧長生站在白云之后看向前方，便見圣母廟大院里多出了兩個男人，正是梅山兄弟中的老大和老五。
牧長生見狀沉吟一陣，隨后笑道：“既然梅山兄弟兄弟出現在這里，那楊戩也就在這里了。當年我修為不濟跟你交手時吃了不少的虧，今日咱們能在這里碰上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