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長生抬眼看去,就見一個身姿婀娜,穿一身湘裙的極美女子的出現在他的身前,神情看上去十分激動,眼角還隱隱帶著淚。
“恩公?”
這女子的稱呼與表現讓牧長生錯愕不已,同時大腦飛快運轉回想過去遇到的人和事,只是最后還是沒能想到一個身影可與眼前這個女子重合。
畢竟像這么美的女子,男人一旦見了便很難忘記。
牧長生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想姑娘……怕是認錯人了,我與姑娘從未有過謀面,更何來恩公一說。”
“如果是恩公的話,我絕不會認錯。”
那女子堅定道,接著問道:“我先問恩公,你過去是否是天庭的伏魔天神?”
聽言牧長生目光頓時變得凌厲起來,低聲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女子不以為然,笑道:“恩公是否記得,三百年前救下了一只遭受化形天劫后瀕死的白狐?”
“此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牧長生一呆,過去的記憶瞬間從腦中涌出,他想到自己當初卻實救了一只在雷公電母的化形天劫下差點兒死去的白狐,帶著她從西牛賀洲苦行游歷至北俱蘆洲。
直到后來孫悟空出世,他與白狐才分開。
最后小白狐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少女,在地上向天上的他揮手分別,而那個美麗的少女身影此時漸漸與眼前這個美麗女子漸漸重合。
只是當初青澀的少女如今已出落成花容月貌的美人,擁有傾國傾城之容,閉月羞花之貌,比起當初分離時看到的少女那份青澀,現在眼前的這個女子似乎已經變得更嫵媚,也更加的成熟動人。
“原來是你!”
牧長生只能搖頭苦笑。
“小女子玉面,拜謝恩公當初救命之恩。”
這女子來到他床前對著他盈盈一拜。
“舉手之勞,何……”
牧長生苦笑著擺手,剛要說何足掛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感覺有些口干舌燥,急忙盯著白衣女子道:“你剛才……說什么?”
“小女子拜謝恩公救命之恩啊!”
女子詫異道。
牧長生著急的雙手撐在床邊,盯著她大聲道:“不是這一句,你剛才說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玉面。”
自稱玉面的女子被牧長生一盯,瑩白的俏臉上不由露出微紅,接著嬌羞的垂首對牧長生柔聲道。
“白狐,玉面……”
牧長生聽言沉吟不語,對玉面的反應視若無睹,因為他已從這兩個詞上聯想到了更多。
“那這里可是西牛賀洲的積雷山?”
很快牧長生沉吟后又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恩公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這下輪到玉面驚奇了。
“我想,我大概都知道了。”
看到玉面的反應,牧長生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西游中也出現過一只名叫玉面公主的狐貍精,家住在西牛賀洲的積雷山摩云洞,乃是平天大圣牛魔王的小妾。
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那個叫玉面公主的狐貍精應該是現在他眼前被他救過的白狐沒跑了。
“恩公……知道什么了?”
玉面公主聽言有些疑惑道。
“沒什么。”
牧長生抬眼迎上她的清瑩秀澈的雙眼,于是有些復雜的搖了搖頭,畢竟他也知道玉面公主最后是死在西游時天蓬那家伙的九齒釘耙之下。
不過自己的事已經過去了兩百年,再有差不多三百年西游也就要開始了,想必那家伙已經被打下凡間,錯投豬胎后變成豬八戒了。
“對了,我……怎么會在這里?”
這是牧長生現在很想問的一個問題,畢竟西牛賀洲他也不是沒來過,廣闊無比,他可不信自己會偏偏被與自己算是相識的玉面公主找到。
“是這樣的,恩公……”
玉面公主聽到牧長生問之后,于是將他“死”去之后的一些事給他娓娓道來。
原來當初牧長生元神被楊戩天眼擊碎,身體從天界降落到凡間,再加上他身懷乾坤圖的消息不脛而走,使得三界神佛妖魔各方勢力齊動,想要找到他的尸體得到先天法寶乾坤圖。
這個消息也同樣傳到了積雷山的萬歲狐王耳中,于是他也曾派出許多手下妖怪搜尋。
當初聽到牧長生這個恩人身死的消息傳到妖界,玉面公主十分傷心,后來得知很多人連牧長生死后的遺體也不放過時更是氣氛不已。
她不想讓牧長生遺體被人打擾殘害,于是瞞著萬歲狐王孤身一人偷跑出家門尋覓。
她想還死去的牧長生一個安寧,等找到之后就悄悄安葬掉牧長生,用來報答牧長生當初的恩情,可她找了很多年也同樣沒有找到。
多年的尋找也讓她身心俱疲,最后只得無奈放棄,可就在她駕云回家途中,經過一片湖泊下來要洗澡時,竟意外的在湖邊發現了牧長生。
這讓她欣喜若狂,感謝上天成全她的報恩的心愿,接著她便準備將牧長生在附近安葬,可很快發現牧長生雖然沒有了呼吸,但心臟依舊在強力的跳動。
牧長生此時陷入了“似死非死”的狀態。
這讓她更加大喜過望,于是將牧長生帶回摩云洞自己的閨房悉心照料,等待牧長生醒來。
“原來是這樣!”
牧長生輕輕點頭,接著元神問混沌鐘道:“是鐘靈你這家伙把我送到她跟前的吧?”
感動上天這樣的鬼話騙騙別人也就算了,可騙不了他牧長生,他雖然元神被重創后陷入了“假死”之中,可鐘靈一直在他體內。
混沌鐘有瞞天之能,若非鐘靈愿意,主動讓自己的“遺體”出現在誰眼前出現的話,只怕這世間沒有一個人能夠找到他的“遺體”。
“嘿嘿,被你小子猜出來了。”
鐘靈從混沌鐘里飛出,看向外面的玉面公主道:“我也是偶然碰見,并看出她就是你救過的那只小狐貍,我覺得她這個小狐貍還算有情有義,就成全她想要報恩的想法了。”
“哼,那你怎么確定她不是為了謀奪乾坤圖?”牧長生哼道。
可說完這話自己也是一驚,驚詫自己為何會說出這種傷人的話來,不過他也感覺自己又死過這一次后,自己心境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只是這種變化到底是什么,他現在還不太清楚。
“這不是還有我在嗎?”
鐘靈笑道:“我將你放出也算是考驗,若是她真的對你懷有什么不軌之心的話,我早就帶著你離開了,又豈會任她將你帶來這里。”
“這么說來她真的不是為了乾坤圖。”
牧長生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同時舒了一口氣,眼神深處對玉面公主生出的戒心也慢慢的消散,同時他眼中還有幾分慶幸,慶幸小狐貍與那些搶奪他乾坤圖而來的人終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