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躲過我的天眼神光的?”
楊戩看著照料黑獒的牧長生,皺眉道:“天眼乃是一件奪天地造化的先天神物,雖不屬先天法寶,但論其威力,還在許多先天法寶之上,以你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接下天眼神光。”
聽言牧長生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不對,你手中的那幅畫卷是”
當楊戩看到牧長生手上的那幅畫卷時,目光忽然一凝。
他感到這幅畫有些眼熟,似乎曾經見過,但一時卻想不起來。
“大師兄的乾坤圖?!”
太玄宮前的的通天教主看見后也不由微愕,微微側首向云霄投去詫異的目光。
“師尊,弟子脫困之后立即趕來拜見師尊,因此不知兜率宮中后來所發生之事,也不知大師伯的乾坤圖為何會落入伏魔手中。”
云霄低聲道:“此寶內蘊乾坤日月,四象五行,自成一個世界,十分厲害,弟子不才,被困在圖中三千載都未能脫身,最后還是靠伏魔相助才得以脫困。”
“此事不怪徒兒你,若非當時你的混元金斗被人以大欺小奪去,你又豈能被困這么多年?”
通天教主哼道,不滿之意溢于言表。
當初本是闡截兩教的二代弟子斗法,結果闡教十二金仙本事不濟,被云霄三姐妹用混元金斗收走,扔進九曲黃河陣中削了頂上三花與胸中五氣,從超脫的太乙金仙打落至玄仙境。
此事終引得太上與元始兩位不顧天尊威儀,聯袂而來對付云霄三人。
最后碧霄用混元金斗來拿太上,卻被太上用一個蒲團就輕易收走,并派遣黃巾力士帶去了玉虛宮中。
通天教主輕輕抬頭看向天空,目光深邃道:“待天庭此事過后,你跟為師去三十五重天玉虛宮一趟,將你的混元金斗討回來。”
說完忍不住悠悠一嘆,臉上露出自嘲的笑意:“想我截教當初萬仙來朝,那場面又是何等的壯觀,可如今你的那些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死的死,背叛的背叛,為師創立的截教早已名存實亡,截教日后的門面,或許就要靠云霄徒兒你支撐了。”
說到這里時,饒是通天教主為天地間最強的天尊,眼中也不免露出幾許心痛之色。
“是!”
提及此事云霄神色也有些黯然。
封神一戰,截教不知多少與她相熟的師兄弟姐妹遭劫,就連她的義兄趙公明,還有兩個義妹瓊霄碧霄也身死在此大劫之中。
“不過現在心中最難受的,只怕另有其人。”
忽然通天教主有些幸災樂禍的看向一邊。
云霄一怔,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通天教主指的乃是玉帝。
只見玉帝此時雙眼死死盯著前方,臉色陰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目中盡是震怒,還有些許的不解,放在帝座上的雙手也深深陷入了寶座扶手之中。
“賊子,當誅!”
下一刻玉帝目光冰冷,四字帶著他心中的憤怒,以及無盡的殺意。
對于玉帝以為自己背叛后的憤怒,他早有預料,因此并不怎么意外,這也是他之前面對百萬天兵一直不拿出乾坤圖迎敵的一個原因。
只是楊戩天眼神光太厲害,而且他說的沒錯,雖然他的天目并不在四十九件先天法寶之列,但也是奪天地造化的先天神物,威力無窮。
他若不拿出乾坤圖,不死之身會被破掉,他也會在那道神光下死掉,因此他只能拿出來。
他現在心中只有一個擔心,那就是玉帝不要因此而反悔兩人的約定,不歸還袁洪高明三人的真靈。
“二郎真君,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這時觀音漫不經心道。
“殺!”
楊戩冷冷的看了眼觀音,發出一聲低喝,同時眉心中睜開的天眼再度射出一道銀色光束。
銀色光束如同閃電,急速而來。
牧長生左手一抖,乾坤圖“嘩啦”一聲展開。
接著從圖中畫面扭曲,化成一個漩渦,并從漩渦中也激射出一道金光,迎上了銀色光束。
“砰”!
兩道神光相撞,聲音響徹云霄,在神光碰撞處產生一股巨大的氣浪席卷四方。
地面也在兩件神物的較量中顫動,并且裂開,出現一道道如同溝壑般的巨大裂縫。
“再來!”
楊戩大吼一聲,腳下的地面“砰”地一聲炸開,持三尖刀快速向牧長生撲殺而來,同時抬手,天眼中再次射出一道銀色光束。
牧長生沉著臉一言不發,大袖一卷,將重傷的黑獒收入袖中,此次心中有了防備縮地成寸提早使出。
遠處一座宮殿化作一堆廢墟。
牧長生閃開后,展開的乾坤圖在他左手中旋轉,被他向前一推,一道令沖來的楊戩感到毛骨悚然的神光射出。
楊戩身色大變,扭身化作一道金光沖天直上。
“休走!”
牧長生眸子冷冽,手擎著神戟追了上去。
一時間此地寒光爍爍,兵器碰撞交擊聲密集,同人令人心驚膽寒的金光縱貫、銀光橫掃,看的遠處觀戰眾仙一陣頭皮發麻,心中擔驚受怕,生怕神光不長眼向他們掃過來一道 不久后,牧長生的行動漸漸遲緩了起來。
半空楊戩一刀橫掃,牧長生提戟來架,卻被“砰”的一聲震的在半空中疾步后退。
楊戩看著呼吸開始急促的牧長生,道:“法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吧?”
牧長生穩住身形,臉上一點點現出吃驚之色:“你的法力為何剛剛幾乎沒有損耗,這根本不可能。”
法寶越強大,消耗的法力就越多,這是三界眾所周知的事情,剛才楊戩的天目神光對他使了不少,就算他的法力比自己深厚,但絕不可能用了這么多神光之后幾乎沒有損耗。
乾坤圖是件極厲害的至寶,可攻可守,攻可釋放無堅不摧的神光,守可困住高手在其中。
因此在催動這么久乾坤圖后,他的一身法力現在確實所剩無幾,幾乎不足一成,再動手,差不多只能再激發一道神光。
他的一顆心慢慢沉了下來。
“難道我現在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