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
看到牧長生逞能砍掉了自己的頭顱,楊嬋嚇得花容失色失聲叫道,急忙一個箭步沖到了牧長生的身邊。
她怔怔望著身前的無頭身體,雙手顫抖著捧起掉的披頭散發的頭顱,大聲叫道:“長生,你別嚇我了,快點起來啊,起來啊……”
可是叫了半天也依舊沒有什么反應,楊嬋終于忍不住,抱著牧長生頭顱,伏在牧長生的身體上開始失聲痛哭。
“哎呦,嬋兒你壓死我了!”
忽然躺在地上的牧長生身體出聲,楊嬋顧不得擦去眼淚急忙起身,就看到牧長生沒有頭的脖頸上沖出一道金光再次變出一顆頭顱,并且還在對楊嬋嘿嘿直笑。。
看到這一幕,楊嬋立時知道自己上當受了騙,氣的一把將牧長生的先前砍掉的頭顱重重砸在了牧長生的身體上:“你個混蛋!”
可是還沒等砸到身體上呢,牧長生的那個頭顱就變成一股清氣消散于無形中了。
楊嬋轉身背對牧長生,擦著剛才被牧長生給她一頓驚嚇騙出來,還沒來得及擦的眼淚。
牧長生一看楊嬋真的生氣了,頓時知道自己這個玩笑有些開過頭了,不由趕緊坐起道:“嬋兒我錯了,我不該這么嚇你的……要不你再砍我兩劍出出氣?”
牧長生認著錯,可是楊嬋就是背對著他繃著臉不說話,急的牧長生上躥下跳,可是當牧長生說出最后那句話后,楊嬋終于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牧長生一看有戲,也笑道:“你要是覺得這樣還不出氣,那以后天天砍我玩都沒關系……”
反正他有不死之身,怎么砍也死不了,而且砍什么長什么,那他還有什么好怕的,就是一天被她拿劍砍上千八百遍他也愿意。
楊嬋白了他一眼,道:“我砍你干什么,”說著又摸著牧長生的脖子柔聲道:“我怎么舍得拿劍砍在你身上呢,答應我,以后你不許再做這么危險的事了。”
牧長生伸手抓住楊嬋的蔥蔥玉手,將其貼在自己臉上,點頭笑道:“我答應你,只要我體內這道不死氣不散的話,那我就永遠也不會死。”
說著楊嬋慢慢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兩人就這樣靜靜坐著,享受著只屬于兩個人的那短暫卻又幸福的時光。
過了不久牧長生忽然想起一事,問楊嬋道:“對了,嬋兒,我現在下凡已經多久了?”
楊嬋沉吟道:“快有三個月了,凡間已經快要到春天了,算一算天庭也快要天亮了。”
天上的白天是地上的春夏兩季,夜晚則是秋冬兩季。
牧長生是在天庭的半夜摸黑下凡的,來到凡間自然是冬季,如今花費三月修煉不死之身后凡間的冬過春將臨,這天庭自然快天亮了。
可是一提到這個話題兩人都相對無言,不知該怎么繼續這個話題。
最后還是楊嬋笑著說道:“你該回去了。”
可是牧長生看的出來,楊嬋笑的很勉強。
牧長生看著遠處嘆了口氣:“如果可以,我真想什么都不用管,只留在凡間你的身邊陪你一生一世。”
可是他知道,他的這句話很不現實。
天庭不是一個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更何況現在天庭也有高明高絕、袁洪孫悟空等讓他牽掛的人讓他放不下。
他再也不是前世那個孑然一身活在世上,毫無牽掛的那個人了。
楊嬋懂他,理解他,所以她才會主動讓他走。
牧長生點點頭,又默默從袖中掏出一張請帖笑著遞向了楊嬋。
楊嬋接過:“這是什么?”
牧長生笑道:“我二弟被封齊天大圣,今日天庭午時我在天神府為他舉辦慶賀宴會,特邀三圣母賞光前來。”
楊嬋笑著接過,忽然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牧長生道。
楊嬋搖頭道:“齊天之名對天不敬,大圣之號又與我二哥的小圣相沖,再加上玉帝那個人一向又心意難測,不知為什么,我心里有些不安。”
聽到這話牧長生也皺起了眉頭。
人家都說女人直覺準的嚇人,如今看來這話還真是個毫無依據的事實。
楊嬋不像他一樣重生而來,自然不可能知道日后孫悟空大鬧天宮,又與楊戩戰斗的事,可是她僅憑牧長生說出的齊天大圣的名頭就想到這些,女人的直覺確實有些可怕!
說實話,牧長生對于玉帝對孫悟空的安排也微微有些不放心,不過現在還沒出現孫悟空會按照日后原定命運發展的苗頭,再加上這回還有他在孫悟空身邊。
牧長生相信自己應該能阻止孫悟空大鬧天宮,然后被壓五指山,接著護送唐僧西游,最后投身佛門的命運。
“你放心吧,有我在,一切沒事的。”
牧長生笑道:“對了,你會來的吧?”
楊嬋點了點頭。
牧長生歡喜道:“那就好,我就先走了,嬋兒,咱們半天后見!”
楊嬋笑著目送牧長生登上白龍船,向她招手后化作一道流光飛向天空。
“長生,三個月后見!”
楊嬋看著牧長生離去的身影在心里默默道,接著施展法力將這里牧長生修煉停留的痕跡除去后這才很起身飛向了圣母廟。
此時天上白龍船飛速疾馳,感受著白龍船呼嘯引起的能把凡人撕碎的高空罡風吹在臉上,牧長生感覺格外的涼爽。
不死之身已成,日后他想死怕是就不那么容易了。
蟠桃宴越來越近,牧長生也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的心中不安,似乎將有大事發生,因此實力的提升對他絕對沒有壞處。
此時天界已是黎明,月亮快要落下。
俗話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牧長生身為天庭的伏魔天神,自然對天庭的崗哨什么熟悉無比,再加上他的神通,自然輕車熟路就躲過這些偷偷回到了天神府。
“這神仙也忒沒意思,見個女朋友都得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也不知什么時候我才能將此事公之于眾,給嬋兒一個名分呢!”
牧長生回到房中搖頭嘆了口氣,躺在長榻上做出熟睡的樣子,因為他聽到府中的下人已經起床開始忙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