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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突入戰場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王國血脈

凌晨六點,龍霄城,盾區中央,月亮已經西垂,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即將到來。ΩΔ┡小Δ說  多頭蛇基利卡似乎非常興奮,它巨大的身軀里出讓人心寒的血肉摩擦聲——不禁讓人聯想起就像用磨盤絞碎豬肉的場景,它瘋狂地舞動著自己的分肢和觸手們,不斷釋放出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圍堵著尼寇萊和格里沃兩人。

  而兩名手持著傳奇反魔武裝的極境高手,則在這些被魔能師控制的人群里奮力廝殺,竭力前進。

  兩人懷著極大的毅力,頂著居民們的哭泣與慘叫,殺透一層人群,好不容易接近了魔能師一些。

  然而笑容明媚的少女只是微微搖頭,一條巨大的觸手便從身后伸來,將她送出二十米之后。

  更多被控制的人從觸手里疑惑地走出,向著兩位極境的人類包圍而去,不由自主地把觸手空出來的空間再次堵死。

  僅僅十幾米之外,一道不起眼的矮墻下,泰爾斯帶著震驚和詫異,聚精會神地聽著黑劍的講解。

  “終結之力源自人體內未被開的潛能,我們通過特殊的方式——比如特定的格斗術與劍式,將其引導為可資利用的力量。”

  黑劍開口所說的話似乎自帶著一種淡淡的權威,讓人不自覺豎耳聆聽:“它能或多或少或短或久地提升人的能力,或是適應某些戰斗。”

  只見他嚴肅而凌厲地直視泰爾斯:

  “終結之力的存在形式因人而異,種類繁多,有的會形成可見的光芒,有的與器官組織融為一體,有的甚至日夜流轉不休,有的作用于特殊部位,有的則彌漫全身。”

  “即使是同種類的終結之力,由不同的人運用起來,也往往千差萬別。”

  泰爾斯皺起眉頭:如果千差萬別,那要怎么‘教導’?

  黑劍似乎聽見了他心中的所思所想,在多頭蛇從血肉里出的“咆哮”聲中,他平穩地道:“但它們仍有共性可供參考。”

  “絕大部分的終結之力在覺醒的時刻,就有特定的形式和功能,”黑劍呼出一口氣,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似乎在做著最后的熱身,只聽他道:“比如大幅延長神經興奮和人體耐力的群星之耀,比如持續增強抗壓力和感知力的冰川之融,又比如最大極限提升與外部環境共鳴的天馬樂章,以及瞬間打破人體自我保護機制的洗劍之殤……”

  “覺醒這些終結之力的人,其戰斗風格和能力運用,便自然而然地,隨著終結之力的特定形式,形成偏向和習慣。”

  在泰爾斯眨眼的當下,黑劍話鋒一轉:

  “但是獄河之罪不一樣。”

  黑劍的表情開始變得冰冷。

  “它是記載最少的終結之力之一,以我和一些前輩們的經驗總結來看,它源自生命最不可思議的潛能,”黑劍緩緩吐字道:

  “求生。”

  泰爾斯心中一緊。

  他想起了樺樹林里的遭遇:瑟琳娜將他“掐死”在半空中。

  “所以,獄河之罪的存在,根本上是為了延續垂死的生命。”黑劍緩緩吸入一口氣,調整著呼吸:“是不惜一切代價的最后掙扎。”

  他深深地看了王子一眼:“這也是我們覺醒出獄河之罪的前提。”

  “它在垂死的時刻覺醒,將激出生命的一切精華。”

  “也正因如此,它與絕大部分的終結之力都不同:獄河之罪沒有特定的形式。”

  “換言之,它能以任何形式存在……”

  “并揮作用。”

  泰爾斯瞳孔一縮:“任何?任何其他的終結之力的存在形式?”

  他有些明白黑劍的意思了。

  “沒錯……”黑劍笑了笑,點點頭,看向遠處的基利卡:“就此而言。”

  “獄河之罪……”

  黑劍瞇起眼睛:“是萬能的終結之力。”

  兩人對話的當口,尼寇萊和格里沃正在苦苦支撐。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尼寇萊寒著臉,斷魂之刃砍下一個女人的頭顱——她死前的驚恐眼神讓這個身經百戰的戰士胸中沉重——然后迎向下一個表情迷茫的老頭。

  “靠著傳奇反魔武裝,我們雖然自保無虞……”尼寇萊輕輕晃動著微酸的手臂,望了一眼倒在他們四周的尸體,不禁皺起眉頭。

  “卻最終會被它活活累死!”

  隕星者看了一眼表情瘋狂,目蘊怒火的格里沃,暗忖道:

  或者,格里沃在到達臨界之后,直接精神崩潰。

  格里沃怒吼著舞動長槍,槍頭連續劃過三人,但他自己卻被從后方來襲的一個小女孩抓傷了左臂。

  被槍尖劃傷的盾區平民在“戮絕”的效果下死去,格里沃盡力不去看他們死前的表情,卻渾身都在劇烈顫抖。

  “你有什么辦法突破過去嗎!”格里沃咬著牙后退一步,情緒非常激動:“別告訴我,你其實是王國之怒!”

  “我們沒法突破過去,”尼寇萊死死盯著站在多頭蛇前方的少女,拉開一道刀光:“但卻能讓她無法后退!”

  格里沃表情一動。

  下一刻,隕星者身上的氣勢一變!

  尼寇萊蒼白的臉龐升起兩片紅暈,他回收手臂,不再出刀殺傷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

  他的手指撫上斷魂之刃。

  剎那間,只聽“咔嚓”一聲,有著兩段弧度的斷魂之刃,居然從刀脊中凸起的那一點開始,斷折成兩半!

  看著這一切的血之魔能師眉頭一抬,本能地覺得不對頭,臉上的血色斑紋一陣顫栗。

  刀鋒的斷口處似乎特別規整,只見隕星者一手持著斷折下的刀鋒,一手持著只剩半截的斷魂之刃,露出神秘的微笑。

  “界斷開始。”他輕聲道。

  下一秒,尼寇萊身影一動,體內的終結之力開始震顫起來。

  他身軀一側,以不可思議的身法擠過面前三個被魔能師控制的平民,在他們的失聲尖叫中,腳步輕點,踏在他們的肩膀上,躍上半空!

  如果埃達在這里,便會馬上認出:這就是尼寇萊初次見面時所展露的,那種穿梭人群恰到好處,又如影隨形無從閃避的步伐。

  吉薩神情微動,馬上有幾個被控制的平民膝蓋一彎,施展怪物般的彈跳,向著空中的尼寇萊撲去。

  但格里沃的戮魂槍卻在此刻劃出少見的大圓,憑空一掃!

  “嗤!”

  頂著在圍攻中肩背受傷,格里沃怒吼著,將試圖攔截尼寇萊的平民統統掃落,化作死氣沉沉的尸體。

  尼寇萊毫無阻礙地躍起在半空,那一秒,他深深地看了遠處的吉薩一眼。

  隔著密密麻麻的數十人,隕星者手臂一振。

  那道斷折的刀鋒,在空中出“咻咻”的破風聲,直射魔能師的臉龐!

  吉薩臉色大變。

  在刺耳的風聲中,她謹慎地從體內延伸出兩道觸手,擊在地上,將自己向后推飛。

  “噗!”

  刀鋒狠狠扎在土石地上,距離血之魔能師僅有數米遠。

  尼寇萊臉色不變,他從空中落下,斷刃格開背后一個準備偷襲的敵人。

  吉薩瞇起眼睛,盯著地上的那截刀鋒,不言不語。

  然而僅僅一秒之后,尼寇萊就輕甩刀刃,眼里爆射出精光,冷冷道:“界斷完成。”

  魔能師表情不變,甚至連疑惑也沒有。

  但那個瞬間,尼寇萊突然爆出開戰以來情緒波動最大的怒吼:“沖鋒!”

  像是接到了至高無上的命令一樣,格里沃張開嘴巴,滿面猙獰地舞開不斷震顫的長槍,穿刺過眼前兩個無辜的“敵人”,帶著淚水向前殺去!

  格里沃的怒吼聲中,尼寇萊也不甘示弱,手上的半截斷刃閃爍出難以目視的刀光,瞬間割開一個嚎哭少年的脖頸,向著魔能師的方向突破過去。

  “機會只有一次!突破進去!”

  在血之魔能師的眼中,兩位極境者不計代價,不惜受傷,不顧防守地一味沖鋒,數十人組成的稠密人群,居然被他們一沖而潰!

  吉薩微微側,觸手里便走出更多的人群,向著沖鋒者包圍而來。

  但是尼寇萊和格里沃的沖鋒依然沒有停下,兩人的身上到處是抓傷和割傷,卻都不約而同地爆著最狂猛的狀態,廝殺而來!

  他們離魔能師越來越近。

  吉薩終究還是閉上眼睛,很快,身后的基利卡如之前一樣伸來一只巨型觸手,攬住她的腰部,將她往后卷走。

  可意外就在此時生。

  觸手上的魔能師后退了不過十幾米,插在地上的斷魂之刃刀鋒突然大亮!

  斷折的刀鋒,閃出最耀眼的黃芒。

  護衛著吉薩的觸手繼續向后拖行,但吉薩的背后卻突然閃現出與刀鋒上一模一樣的黃芒!

  吉薩臉色一變。

  觸手依舊在后退,可是吉薩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從背后抵住,硬生生停在一道黃芒組成的屏障之前。

  無論觸手如何用力,就是沒法把吉薩拖出這道黃芒的范圍!

  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一樣。

  吉薩猛地抬頭,看向前方的地上,那道斷魂之刃上折下的刀鋒。

  是那截刀鋒!

  它有問題。

  吉薩思考的時間沒有多久,因為頃刻之間,兩位極境高手便突破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渾身血跡,向著無法后退半分的魔能師兇猛地殺來!

  十米……五米……四米……三米……兩人里吉薩的距離越來越近!

  “出手!”尼寇萊怒吼著,一肘擊退左側的一個敵人,然后轉身果斷出刀,在鮮血飆飛中砍翻三四個人,不惜一切地掩護格里沃。

  格里沃帶著未干的淚痕與滿腔的憤懣,甩動奪命的戮魂之槍,踏進魔能師的三米范圍之類,然后一槍刺出!

  血之魔能師身后的黃芒閃動越來越急。

  依舊阻礙著她,無法后退閃避。

  槍尖接近了吉薩的雙目之間。

  “咚!”

  又是在千鈞一之際,戮魂之槍的槍身再次被突然出現在吉薩身側的老兵“大皮帶”,死死攥住。

  “格里沃老大,”大皮帶滿臉淚水地握住戮魂槍,“對不起。”

  尼寇萊的身形再次閃動,斷刀翻飛,金屬亂響,短時間內將格里沃的身周護得滴水不漏。

  “沒什么。”格里沃咬著牙,眼神憤恨地看著身不由己,擋在魔能師和戮魂槍之間的大皮帶,“又一次倒霉的戰斗罷了。”

  三人僵持在這里。

  圍攻三人的人群似乎突然得到了什么指令,突然停了下來,在被控制者的恐懼嚎哭中,他們齊齊退開。

  尼寇萊這才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他后撤一步,與用戮魂槍頂著魔能師的格里沃背靠著背。

  吉薩低下頭,她的嘴唇微動,聲音響起在兩位極境者耳邊。

  “這是什么?”魔能師淡淡問道。

  “這是斷魂之刃的能力,”尼寇萊捂著胸口,看了一眼地上的刀鋒,又看了看擋住戮魂槍的大皮帶,臉色難看,“以分離的刀刃為圓心,短時內隔離出一個完全隔絕外部的地域。”

  “只進不出。”

  格里沃咬著牙,眼里盡是仇恨:“足夠將你困在這里——biao子。”

  吉薩瞇了瞇眼,似乎毫不在意,只見她幾乎嘴唇不動地問道:“真難得,又是一件我沒見過的武裝。”

  “這一項能力,有個很糟心的名字,”尼寇萊地臉龐抽搐了一下,他終究是深吸一口氣,有些僵硬地開口道:“叫作‘你可逃不掉了’。”

  “哼,”血之魔能師冷冷哼聲:“一聽就是血棘那個賤人的作品。”

  尼寇萊警惕地看著四周的人群,不動聲色地捅了捅身后的同伴:“血棘女皇鑄造出這把武裝,原本是為了對抗虛之魔能師——那種虛無縹緲,無法追蹤的存在。”

  多頭蛇基利卡出憤怒而意味不明的血肉呼吼。

  “就為了對付撒格爾?”血之魔能師緩緩搖頭:“聽到你們這么說,那個傻瓜不知道會多傷心呢。”

  “當然,我們后來現,”尼寇萊轉過頭,死死盯著吉薩,“斷魂之刃若是和其他武裝配合起來,對大多數的災禍都是挺管用的。”

  “比如現在……就是‘你可逃不掉了’。”

  血之魔能師死死地盯著他們,表情越來越僵硬。

  “游戲結束了,biao子。”舉著戮魂槍的格里沃臉色可怕,簡直要用目光將魔能師切碎。

  “動手吧,”尼寇萊寒聲催促著身后的同伴:“做個了結。”

  “你準備好了嗎,大皮帶。”格里沃點點頭,看著被控制的昔日同僚,眼里閃過怒火和不忍。

  “當然,老大,”大皮帶先是慘然一笑,隨即臉色一僵,有些哀戚地道:“我還有個女兒……”

  格里沃聞言微微皺眉。

  盾區幾乎全毀了。

  只有一小部分外圍的居民,才被疏散出去。

  他的女兒恐怕……

  但是格里沃依然深吸一口氣,咬牙道:“我會幫你照顧她的。”

  大皮帶眼中閃過晶瑩,那一刻,他露出安詳的笑容:“謝謝。”

  下一秒鐘,在大皮帶解脫的目光下,格里沃渾身上下出嚇人的“噼啪”爆響。

  只見他手上的戮魂槍如有千鈞力道,震顫著脫離大皮帶的雙手,直直捅出!

  “噗!”

  戮魂槍穿過大皮帶的胸口,出金屬摩擦胸骨的悶響。

  大皮帶解脫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整個人變成一具干枯的尸體。

  “嗤!”

  槍尖再次從大皮帶的背部穿出。

  然后活生生地,刺入魔能師的雙眼之間。

  從她的后腦勺刺出。

  那一刻,魔能師猛地張大嘴巴,顫抖著,卻什么話也沒喊出來。

  仿佛在經歷無邊的痛苦。

  她身后的基利卡則出嚇人的滋滋聲,巨大的身軀緩緩軟倒。

  他們四周圍的人群不再動彈。

  吉薩的臉龐開始黑,變脆,如同皸裂的枯木一樣,落下碎片。

  尼寇萊呼出一口氣。

  他喘息著,蹣跚地走出兩步,撿起插在地上的刀鋒,然后緩緩將它扣合在斷裂的斷魂之刃上。

  只見斷裂處閃過一道耀眼黃芒,然后兩片金屬邊嚴絲合縫地融合在一起。

  光潔如新,像是從來沒有斷裂過一樣。

  格里沃則閉上眼睛,槍桿拄地,累得單膝跪地。

  結束了。

  尼寇萊轉過身,看向搖搖欲墜的多頭蛇。

  “等等!”

  格里沃的暴喝就在此時響起!

  尼寇萊立刻向他投去驚疑的目光。

  怎么?

  “戮魂槍……還在振動!”只見瘸腿的老兵難以置信地張開嘴,看著如破陶器般片片碎裂的吉薩,他奮力一抽,將槍尖拔出。

  “這不是她!”格里沃悲憤地吼道:“不是那個biao子!”

  尼寇萊頓時一震!

  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下,“吉薩”臉上的碎片一塊塊落下,露出一張清秀卻早已毫無聲息的灰暗臉龐。

  魔能師的外表剝離之后,一個無辜的女孩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這只是一個平民!”格里沃撕心裂肺地大吼。

  身經百戰的尼寇萊臉色冰寒,他如迅雷般展開雙臂,轉向周圍的人群!

  但已經晚了。

  無數的人群瞬間動彈起來,撲向剛剛放松的尼寇萊。

  將他淹沒在人堆里。

  下一刻,一道觸手從人群中悄然甩出,瞬息而至。

  “砰!”

  反應不及的格里沃被觸手狠狠抽中!

  無邊的力道下,只見瘸腿的老兵飛出十數米遠。

  “咚!”

  像破麻袋一樣,格里沃撞中一處廢墟,土石飛濺之間滾出好幾圈,然后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

  似乎失去了意識。

  他的戮魂槍飛向另一個方向,滾落在地上,出沉悶的“當啷”響聲。

  “不!”

  尼寇萊悲憤的吼聲穿透人群。

  他從無數力氣、度、反應都過常人的人群里廝殺而出,遍體鱗傷。

  鮮血四濺間,隕星者滾出數米的距離,單手撐地,無力地抬起頭顱,看向生死不知的格里沃。

  而本來搖搖欲墜的多頭蛇基利卡,則再度活躍起來,一道觸手送出,裂開。一個溫婉明媚的少女——真正的血之魔能師出現在觸手之中,綻放可人的微笑。

  表情灰暗的尼寇萊看了看吉薩,又看了看那個倒在戮魂槍下的替身。

  “不……你……你從什么時候起,換了真身?”尼寇萊難以置信地顫抖道。

  而吉薩只是微笑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淘氣的孩子。

  尼寇萊閉上眼睛,一拳捶在地上,仰天悲呼。

  是他的錯。

  他早該想到的。

  從剛剛開始——那個魔能師,就一直沒有笑過,沒有動過嘴唇,甚至沒有任何太大的表情!

  現在想來:那根本就是個替身啊!

  血之魔能師的柔和嗓音遠遠傳來。

  “看,用一點死皮組織改變一下人的外貌,其實不是那么難,對么?”吉薩調皮地擺擺頭:“即省卻了我的小可愛們遭到戮魂槍襲擊,從而波及到我本身的危險……”

  “還能欣賞一下你們受騙上當的精彩表情。”

  吉薩嬉笑著看向尼寇萊憤恨的表情,擺擺手。

  “而我只要跟替身站在一條直線上——即使是能定位魔能師的戮魂槍,也分不清這個究竟是替身還是真身呢。”

  “戮魂槍,出局咯,”魔能師瞇起眼睛,看著遠處的格里沃,“聽好了,這是來自biao子的教誨喲。”

  那個瞬間,吉薩的表情變得冰冷無比:“任何時刻,也不要放松警惕。”

  下一刻,無數的觸手和被控制的人群,如同沖破堤防的洶涌洪水,鋪天蓋地,遮天蔽月地向著昏厥的格里沃,以及傷痕累累的尼寇萊撲去!

  兩位傳奇反魔武裝的掌控者,最終在魔能師的手上落敗。

  尼寇萊咬緊牙齒,握著刀刃的手因憤怒而顫抖著。

  他蹣跚地站起,看著四面八方來襲的敵人,無力地舉起刀鋒。

  刀鋒劃過一道觸手,將它變成飛灰。

刀柄撞開一個嚎啕大哭,卻如同獵鷹捕食般撲來的孩子  別了,格里沃。

  尼寇萊感受著自額頭上留下的鮮血,絕望地想。

  我們。

  失敗了。

  但就在此時,血之魔能師的表情突然一變!

  她猛地轉頭,看向一個方向。

  在那里,基利卡的兩條巨型觸手齊齊一顫!

  然后齊齊化作飛灰。

  吉薩瞇起眼睛。

  傳奇反魔武裝?

  第三件?

  很快,魔能師看清了來襲的身影。

  “是你?”吉薩眉心一動,那是她的老相識。

  黑劍的身影隱約出現在重重觸手的圍困之中,離她不到二十米。

  但他所到之處,血之魔能師的血肉造物,皆化飛灰。

  “記住了,”黑劍一往無前地,向著吉薩沖鋒而去,低聲對著懷里手執凈世之鋒的泰爾斯道:“我們的機會,只有一次。”

  “要上了。”

  泰爾斯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緩緩點頭。

  黑劍和泰爾斯,在這一刻突入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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