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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反客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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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見面時的友善,再次見面便是冷漠,再之后是厭惡。

  當眼下,看到楚河就站在三圣母的身邊,兩人聯袂而來之時,劉彥昌的心中便涌起了一股無法形容的憎恨。

  這憎恨甚至一瞬間讓他有些失去理智,脫口而出:“你···?王勃朗?你怎么在這?你怎么能在這?”

  面對劉彥昌一開口的橫加質疑,三圣母楊嬋固然不喜,原本看到‘沉香’,感覺到血脈之間相連的欣喜感,也被沖淡了些許。

  而楚河此時,卻不會很無聊的回答一如‘我怎么不能在這’‘我在這里關你什么事’等等反懟的話。

  而是溫和的笑了笑,然后對劉彥昌說道:“劉兄一路舟車勞頓,想來也是困乏極了。這些許小事,咱們有的是時間再聊,現在且先入得西岳大帝廟,吃點粗茶淡飯,好好歇息一晚再說。”

  由始至終,都顯得極有風度。

  偏偏卻是一副主人翁的做派。

  關鍵在于,他這么做也沒問題。

  因為楚河做的不是三圣母的主,而是招待劉彥昌和‘沉香’去西岳大帝廟。

  作為西岳大帝的義弟,他自然有這個資格的。

  雖然如此,這些話聽在劉彥昌的耳中,卻分外刺耳。

  感覺上他就像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外人,作為來客在被楚河和三圣母招待。

  這感覺復雜極了。

  有點類似于,騷男想要找前女友復合,到了前女友家里,才發現前女友家里還有另一個男人,并且十分熱情,擺明主客立場進行招待。禮貌卻不失距離,將層次劃分的分明,偏偏很難讓人挑刺。

  面對另一半的前任,最糟糕的表現就是失禮的質問和毛毛躁躁的鬧別扭。

  最好的表現就是,將更加完美的自己展現出來,同時時刻宣示主客地位不同。

  如此一來,便能逼迫的前任自動顯露原型,展現出不好的作態。

  有了對比,就有了傷害。

  再堅不可摧的感情,面對這種懸殊的對比,也總會出現缺口。

  更何況,此時三圣母與劉彥昌之間的缺口,可太多了。

  果然面對楚河禮貌性的客氣招待,劉彥昌大叫一聲道:“用不著你好心!王勃朗···是我劉彥昌瞎了眼看錯了你。楊嬋!你若是還念昔日舊情,看在沉香的份上,就讓此人離開。”

  此言一出,楊嬋原本見著‘兒子’,欣喜的表情便又單薄了幾分,看向劉彥昌原本還帶著絲絲情誼的眼神,也變得更為冷漠了一些。

  誰的心都不是鐵打的,非得認定了一個人,百死無悔,怎么戳都不變心。

  那些貞潔烈女與其說是與丈夫的真感情,還不如說是迫于一種社會氛圍的妥協。

  楊嬋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女神,能夠為一時之喜歡,便能違背天條,與凡人私定終身。那么自然,也會因為感情的逐漸淡薄,而疏遠一個人。

  面對劉彥昌失心瘋般的發難,楚河依舊寬容的笑著:“看來劉兄對我誤會成見很深,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攪你們敘舊了。”

  接著扭頭對楊嬋道:“記得還是老時間,我等你到了再開始講經。”

  楚河說的是,每日黃昏之時,他、楊嬋還有西岳大帝會匯聚在一起,由楚河將當日感悟佛指和水德經注解的心得說出來,然后三者相互交流,互相印證。

  這本沒什么,但是落到劉彥昌的耳中,卻是楚河與楊嬋已經有染的鐵證,原本就漆黑的面色,頓時又有了泛綠的跡象。

  劉彥昌在古代,那也是風流才子。

  年輕時候也沒少留下風流孽債。

  三圣母或許只能算是他功勛章上最為耀眼的一枚勛章。

  但是他的手段,還停留在賣弄一些詩文,然后憑借著那張小白臉騙吃騙喝的階段。

  和楚河的段位對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楚河就這么先走了。

  絲毫不擔心三圣母和劉彥昌舊情復燃。

  畢竟他們中間還隔著一個自發光的電燈泡,那個假沉香。

  雖然假沉香是劉彥昌想要與三圣母重新修好的籌碼,但是在楚河看來,這個籌碼簡直就是爛到了極點。

  莫說是假的沉香,即便是真的,劉彥昌若有心修好,就絕不能帶來。

  有些東西,他還是不懂。

  要偷心,先入情。

  要真正懂得對方想什么,要什么。

  而不是單純的以為道德、責任的捆綁,就能達到目標。

  確實,很多時候,大多數女性天性上的軟弱,是容易屈服在這兩點之上,從而給人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錯覺。但是楊嬋絕不是那大多數中的一者。

  楊嬋和劉彥昌聊了什么,楚河真的不知道。

  等到傍晚時分再見到楊嬋的時候,楊嬋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臉上的妝容,似乎也經過微微的調整。

  一如往常,三人對坐,然后先由楚河提出感悟和疑惑,三人相對交流。

  西岳大帝的話最少,但是往往一語便能說中核心,直指本質。

  楚河的話最多,雖然疏漏之處不少,但是天馬行空,往往能夠起到啟發作用。

  而楊嬋家學淵源,出身不凡,原本是起到一個總結歸納,引經據典,加以旁證,得出結論的作用。

  但是今天她明顯有些心神不寧,已經第五次出錯。

  楚河依舊嚴肅的討論著修行上的問題,好像沒有察覺到一般。

  反而是西岳大帝忍不住道:“楊嬋!今日你若是累了,便先去休息吧!論道之事,吾與義弟二人便可。”

  楊嬋聞言,面色一暗,轉身對西岳大帝欠了欠身道:“帝君還請見諒,只是楊嬋今日得見多年未見的親子,心神有些不寧,總覺得···。”

  總覺得什么,楊嬋說不出來···又或者說不下去。

  看著‘沉香’她雖然極力想要表現的驚喜,但是不知為何,那種驚喜感她始終無法從內心深處涌動出來,而是浮于表面。

  即使是白日之時,曾與‘沉香’娘啊!兒啊!的相互抱頭痛哭,心神深處,她似乎總不是那么投入。

  “莫非那并非沉香?”西岳大帝質疑道。

  這也是楚河早想要說的,只不過以他的立場,卻絕不能說。

  否則無論真假,都會掉好感。

  楊嬋微微一愣,皺了皺眉。

  西岳大帝算是她的直屬領導,對于領導,總歸是要多一些容忍。

  所以楊嬋即便是心中有些不快,依舊解釋道:“血脈感應不會出錯!他確實該是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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