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麗,陶家。
在這座大莊園里,特突兀的停著兩輛重型卡車。俗稱前四后八,即前轉向輪為兩軸四輪,后驅動輪為兩軸每組雙輪共八輪。
這是國內比較常見的重卡,載重在50噸左右,而在它們的車廂里,已經各裝了一塊空空石。
沒辦法,原石太大,長二十多米,寬八米,高十幾米,重百噸。即便有那么大載重量的車,也沒有那么大的車廂,必須得分割。
這是顧玙回來的第一天。
當葛丹偉的主力部隊趕到帕敢時,見到的只是一地枯骨,血腥滿地。指揮官是個聰明人,自己是為了爭權,為了求財,沒必要非得菊花套電鉆——找懟。
所以在顧玙的武力鎮壓和錢財緩和下,很快就答應幫忙,立馬找車運到邊境線,然后由陶家接收。
“先生,您若想將兩塊寶物運回鳳凰山,有兩種方式可選。”
而此刻,陶宇就跟在顧玙身后,畢恭畢敬的介紹:“一種是陸路,全程四千多公里,耗時較短;一種是海路,先從瑞麗到粵省,再用貨輪運到東云市,里程長,但安全性很高。”
“海運?”
與大多數人一樣,顧玙飛機常坐,船卻很少接觸。夏國有兩萬多公里的海岸線,北起東云,南至北侖,如果走這么一遭,剛好繞著大陸線溜了一圈。
“海運就算了,起碼得十幾天,我們家小妹怕是等不起,就用卡車送吧。”他道。
“好,那您是先行返回,還是跟著車一起?”陶宇又問。
“呃……”
一提這茬,顧玙就腦袋疼。
由于小堇對空空石的重視程度,壓根舍不得放手,一定要跟著才安心。拜托,四千多公里呢,他可不想在卡車里窩上幾天。
“這個等等再說。”
他把話題岔過去,問:“我們去了好幾日,滇南的形勢怎么樣?”
“熱鬧啊,您都想象不到!”
陶宇突然就來了興致,表情生動,勁兒勁兒道:“您走的第二天,騰沖就鬧了人命,一家四口被生生滅門。警察根本找不到線索,我們開始也不知情,后來議論紛紛,說四口人無緣無故的,正睡覺的時候就死了,這是被下降頭了。
然后真慶觀的道爺就出手了,一位是陳觀主,一位不曉得名姓,據說是什么祖庭寶地來的。倆人一查,果然是大馬國的黑法搞鬼,拿了錢替人報復。”
“道爺?”顧玙一樂,覺著稱呼挺新鮮。
“呃,大伙都這么叫。”陶宇有點尷尬。
“沒事,你接著說,后來怎么了?”
“后來就打啊!那天有不少人在場,還有拍視頻的,現在網上都傳遍了。那新來的道……道長,使一把精鋼飛劍……”
“你等會兒!”
顧玙打斷,精鋼飛劍是什么鬼,“你確定是飛劍?”
“我,我……對了,我這有視頻,您看看。”
陶宇形容不清,干脆拿出手機,放了一小段影像。顧玙接過一瞧,畫面模糊晃動,但也能看出是兩個人在打斗。
一位是典型的大馬人種,一位正是石云來。
內容較短,只有二十幾秒,就見那黑法轉身想跑,石云來手中長劍嗖地扔出,化作一道青光,穩穩的把對方串在地上。
跟著就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殺人了,救命啊!”
“飛劍!飛劍!神仙啊!”
“真有神仙啊!”
顧玙咧了咧嘴,這不叫飛,只能叫擲。他看的特明白,石云來的長劍應該跟小秋的差不多,都是相對基礎的法器。
沒錯,就是法器!因為在最后兩秒鐘,石云來有個收勢,而那長劍瞬間消失,這明顯是收進識海了。
嘖,這倒有意思了,道門貌似得了神煉法啊!
顧玙得此結論,并沒有什么危機感,反倒非常興奮。新世界來臨,入局的人越多越好,這樣才有意思,才能稱得上革舊圖新。
他把手機還給陶宇,問:“還有別的事么?”
“都是類似的。最近也不知怎么的,東南亞的人全涌過來了,除了滇南,桂省、粵省也有發現。現在都在議論,這世道即將大變,各地道觀香火驟盛,不少人都跑去拜師。以前我們這邊的……呃,您別見笑,挺信那些黑法的。如今么,呵呵,都說還是自家的好。”
“就沒有恐慌么?”他奇道。
“有是有,可沒啥激烈舉措。前天有幾個混混上街煽動,打砸店鋪,沒半小時就被抓了。”
陶宇頓了頓,忽道:“對了,我在網上看到一個,好像是海外的張天師找上門,要跟龍虎山斗一斗,誰輸誰讓位。”
“海外的張天師?”
顧玙微微驚訝,剛要細問,忽聽電話聲響,摸出來一瞧,卻是穆昆。
“喂?你在哪兒呢?”穆昆的聲音略急。
“有事么?”
“有事么!你在帕敢惹了那么大的亂子,還好意思問我?”
“我可沒惹什么亂子,你就甭裝腔作勢了,有話直說。”
“哼!”
穆昆冷哼一聲,簡要說明。
緬國現在沒有總統,由三家軍隊把持,其中梭溫和眉苗兩家,聯合向夏國抗議。大意是你們在我國境內胡亂殺人,搶奪物品,一定要給個交待巴拉巴拉。
交待個錘子!
其實死些軍人無所謂,主要是那個老鬼婆。人家是三神,還有兩個神兄神弟,她一死,那兩位自有感應。
緬國的黑法全出自三人門下,不少人是政商軍大佬的座上賓。而老鬼婆掛掉,那兩位自然不干,于是就搞了這么一出。
“小顧啊,你這次也太胡來了。現在國際形勢緊張,年底我們就要參加會議,你就別再添亂了。”
穆昆貌似斥責,語氣中卻忍不住的帶著一絲得瑟。
“呵,要不這樣,你他們一聲。我再去趟緬國,凡是修行界的,誰想報仇盡管來找我。”
顧玙笑了笑,道:“我一次打服!”
“嘎!”
一聽這話,穆昆也裝不下去了,道:“行了行了,殺一個就夠,剩下的我們來做。哎對了,你找那塊石頭做什么?”
“好玩兒。”他一本正經。
穆昆知道白問,但聽到答案還是不爽,啪地掛了電話。
陶宇擱旁邊聽得直愣,結結巴巴道:“先生,您,您把誰,把誰殺了?”
“一個老鬼婆,哦,就是你說的那什么三神。”
夜,臥室。
顧玙抱著手機,刷完了一大波新聞,全是海外天師要與本土天師正面肛的消息,不禁笑道:“有意思,這得去瞧瞧熱鬧了。”
(假期結束,上班快樂……)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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