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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2節 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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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戰斗……開始!”

  隨著面具裁判話音落下,擂臺上的鼠人原本還有些忐忑不安,渾身緊繃得像根拉滿的弓弦。

  可下一秒,它像是被按下了切換鍵,瞬間換了一副狀態。

  急促的心跳驟然沉穩,慌亂的情緒盡數褪去,只剩冷靜與警覺,仿佛一柄收鞘的短刃,雖不張揚,卻已蓄勢待發。

  顯然,安格爾已經替代了原本的鼠人,進入到了操縱狀態。

  他抬起頭看向對面,恰好看到虛靈掠奪者的右臂,化為了一把比身體還要更高的影刃巨鐮,緊接著它的身體慢慢消隱,仿佛被橡皮擦從空氣中擦除。

  當虛靈掠奪者隱形的那一刻,安格爾試圖靠著“險境預兆”強行感知它的蹤跡。

  但沒有任何反饋。

  就和兔子女孩之前介紹的一樣,當虛靈掠奪者進入隱藏期的時候,它的所有一切都會被動消隱,包括惡意與殺念……

  “在隱形時,它們甚至可以短暫的躲過命運的窺視。”

  ——這是兔子女孩的原話。

  雖然這種躲避命運窺視的時間并不長,但足以說明虛靈掠奪者的隱形天賦有多么的強大,不愧為隱形的天災。

  只有當它們現身的那一刻,才會暴露出輕微的殺意。

  交鋒時機,也只在這一瞬。

  既然感知不到虛靈掠奪者,安格爾也不去強行感知,而是把自己的警惕直接拉滿。

  主動的警惕,讓險境預兆這個被動天賦效果,也得到了某種加成。

  安格爾雖然不知道虛靈掠奪者此時在哪,但他能隱隱感知擂臺上的空氣流動,變得凝滯了。

  或許是心理作用,又或者是某種……前兆。

  虛無。

  死寂。

  擂臺上如今只有他一個人,面具裁判也飛到了半空中。

  安格爾沒有妄動,他雖然之前有練習過鼠人的身體掌控力,但更多的是短促的神經反應力,而不是大范圍的活動能力。

  所以,盡量避免活動,所有的體力與精力都放在突襲時刻的反擊。

  他操縱著鼠人微微伏低身體,短劍橫于身前,每一個肌肉纖維都調整到最佳狀態。

  腦海里回想著兔子女孩之前的話:

  “一般來說,像隱形天災這樣的獵殺者,一次失手便會立刻遠遁,但在擂臺的限制下,它不可能離開。所以,它的下一次現身,必然會吸取上一次的教訓。”

  “所以,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的機會有且只有一次。”

  連圣斗士都不可能給敵人第二次釋放同樣招式的機會,更何況虛靈掠奪者這種狡猾的虛空刺客?

  所以,他必須精準抓住機會。

  安格爾不斷的調整呼吸,緊繃身體,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對峙中緩慢流淌。

  一秒……兩秒……

  一分鐘……兩分鐘……

  五分鐘過去,虛靈掠奪者依舊沒有動手,顯然這是一種心理戰術。

  任何強大的武器,都是在沒有動用前,最有威懾力。

  虛靈掠奪者明顯也在用同樣的方法,給它的對手制造恐懼。

  只是,如果虛靈掠奪者的對手還是那個有些怯懦的鼠人,它的戰術或許有用;但對安格爾來說,這點伎倆完全無法撥亂他的心緒。

  就在安格爾虛空對峙了一分鐘后。

  突然!

  沒有任何征兆,鼠人的皮毛驟然炸起!一股冰冷刺骨的殺意如實質尖針,從正上方狠狠刺向它的天靈蓋!

  “險境預兆”在此刻,就像警鈴一般,在安格爾腦海里瘋狂尖嘯!

  它來了!

  安格爾根本來不及抬頭,純粹依靠著天賦預警與操縱者的極限反應,猛地向側后方翻滾!

  也就在他做出閃避動作的同一瞬間——

  擂臺上空,光線扭曲,那道由凝固黑暗構成的恐怖身影驟然顯形!

  它如同撲擊的夜梟,身體拉伸到極致,右臂所化的影刃巨鐮帶著撕裂靈魂的厲嚎,以超越視覺捕捉的速度悍然斬落!

  “唰——!”

  影刃巨鐮幾乎是擦著鼠人的后背劈在地上,留下深深的溝壑與冰霜。

  而也正是這顯形、撲擊、揮刃的短瞬之間,它胸膛正中,突然浮現出了一顆暗紫色的幽石!

  這顆幽石如同某種負面能量的實質表象,散發著某種死亡的氣息,并且迸發出妖異而刺目的光芒!

  安格爾沒有因為躲過突襲而慶幸,全神貫注的觀察著虛靈掠奪者的變化,當看到幽石出現的那一刻,安格爾知道……

  就是現在!

  不過,虛靈掠奪者顯然也知道幽石——哀嚎靈魂石——是自己的弱點,所以它顯現前,就已經在變招。

  影刃巨鐮的二段連斬!

  第一斬是對著鼠人揮的,而這第二斬是從下往上的弧形揮砍,本質不是對敵,而是防備哀嚎靈魂石被鼠人逮住機會進行反擊。

  顯然,虛靈掠奪者不是傻子,它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此時,安格爾再次慶幸,如果選擇“放任”,鼠人或許在此時會選擇退卻,因為險境預兆已經在瘋狂預警。

  但這次是他在操控!

  他不可能錯過這次反擊的機會!哪怕天賦不斷催促著讓他退后,讓他下次再試,但不可能,沒有下一次!

  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安格爾的思維在百分之一秒內化為最簡潔的指令。

  他沒有選擇規避那即將臨身的弧形刃鋒,而是將鼠人翻滾后那僅存的、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瞬間平衡徹底打破!

  強行扭轉身體!

  逆著示警的危險預兆,將全身的重量與短劍合為一體,不是格擋,不是后退,而是——逆流而上!

  “砰——”

  生銹的短劍化作一道決絕的逆光,精準無比地刺入了那顆瘋狂搏動的紫色核心!

  幾乎在同一時刻,影刃的尖端已然觸及了鼠人的皮毛,那冰冷的觸感讓靈魂都為之凍結。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結。

  雖然影刃的實質好像沒有突破鼠人的皮毛,但鮮血還是往外噴發……因為揮動影刃時產生的氣波,劃破了血肉。

  鼠人還是受了不小的傷。

  與之相逆的是,短劍沒柄而入。

  “咔嚓……嘣!”

  哀嚎靈魂石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碎裂哀鳴,瞬間爆裂成無數紛飛的紫色光點。

  虛靈掠奪者不敢置信的看向鼠人,哪怕現在鼠人渾身瀝滿傷口噴涌的鮮血,但它的眼神卻無比精亮。

  它以重傷換取了唯一的機會!

  “不可能……”虛靈掠奪者還是無法相信,自己怎么可能會敗在一個連虛空都無法踏足的小人物手上。

  可事實已經發生了,它已經感覺身軀在消解。

  當那陰影構成的身軀像是被打碎的墨水瓶,轟然瓦解的那一刻,它的情緒沒有絕望與悲傷,依舊帶著驚愕與不敢置信……

  漫天飄飛的黑色灰燼,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消散在擂臺的光線下。

  安格爾也感覺鼠人的身體仿佛到了極限。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從天而降,鼠人脖頸上的傷口瞬間被治愈。

  緊接著,面具裁判緩緩從天空降落,手上那縷白光還連接著鼠人的傷口。

  它靜默地移至場邊,白色陶瓷面具看不出表情,只有一句平靜的宣告在寂靜中回蕩:

  “勝負已分。”

  “此場懸殊擂臺的勝者為……盜谷鼠人!”

  隨著這聲宣告落下,安格爾感覺連接在鼠人身上的精神絲線隨之斷開,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但他深吸一口氣,穩穩站定。

  他抬起頭,恰好看到鼠人的眼睛恢復了光明。

  它似乎有些驚訝眼前的狀況。

  猛地轉頭看向安格爾,眼底迸發出喜悅與感激。

  安格爾只是輕輕點點頭。

  鼠人也回以點頭,然后身形便化為白光,回到了半空中那道光屏中。

  第一場戰斗落幕。

  安格爾聯系上兔子女孩,立刻聽到對他的恭喜。

  “很漂亮!狹路相逢勇者勝!”

  “而且,戰斗時間把握的極準!”兔子女孩:“就算換成我的本體來,估計頂多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

  安格爾嘴角得意的上揚,剛想謙虛幾句,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面具裁判那冷淡質感的聲音:“你下一場的對手,已經出現。”

  “現在,你可以挑選登臺者了。”

  安格爾和兔子女孩同時停下對話,一個轉頭看向擂臺,一個抬頭看向流光圓盤上的“直播間”。

  此時,擂臺上已經出現了第二場比賽的對手。

  一只背著小山的巨龜……不對,巨熊?

  安格爾一時也分不清是龜還是熊,因為看臉是熊,但卻是四肢短粗趴著行動,背上還有座小山,完全龜形。

  安格爾無奈嘆氣,又是不認識的生物。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兔子女孩的聲音:“這是巖座熊龜,是荒蠻界一位野神所打造的神造魔物。”

  “神造魔物?”

  兔子女孩點點頭:“那位野神的權柄似乎與生物融合有關,不過是否為真,已經不得而知;因為這位野神已經死了數千年了……”

  頓了頓,兔子女孩輕聲道:“不過我聽說,南域有一位名為東菈的巫師,曾經得到過祂的遺澤。”

  聽到熟悉的名字,安格爾表面還很鎮定,但內心卻是掀起了波濤。

  那位嫁接狂魔居然得到過荒蠻界野神的遺澤?

  雖然很震驚,但安格爾仔細想想后又恢復了平靜……野神也算不上什么多強大的存在,得到各類野神遺澤的不少,而且巫師本身就是喜歡開拓的,哪怕他不喜東菈,但對方能成為研發院的成員,就代表她的天賦與運氣都是頂尖的。

  有這樣的經歷,倒也正常。

  兔子女孩并不知道東菈和安格爾的淵源,簡單提了一句,就開始講起巖座熊龜的情況。

  這是一種曾經擁有神眷的魔物,不過因為野神的消逝,它的神眷也慢慢消失。

  但就算如此,它也是很強大的生靈,成熟體能達到正式巫師級。

  而眼前這個……還不是成熟體,因為成熟體比它還要大很多,背負的山也會長出神異的植物。

  但就算不是成熟體,也已經很接近了。

  說是半步巫師,也不為過。

  “巖座熊龜的特殊天賦,一般是成熟后,看它身上長出的植物來定論。但這只還不是成熟體,所以不用考慮特殊天賦,只考慮它的常規天賦就行……”

  “它的常規天賦有兩種,一個是絕對防御,一個是大地掌控。絕對防御讓它擁有了高額的物理防御和能量防御,大地掌控則讓它可以操控大地進行震蕩。”

  “若是在野外的話,絕對是一個硬塊頭。”

  “但在擂臺上,它其實比之前的隱形天災要好對付,因為它的弱點很明顯,山體之上有它埋下的神異植根,這就是它的弱點。”

  “找到它,鏟除它,就能殺死它。”

  講述完巖座熊龜的情況后,兔子女孩馬不停蹄開始挑選起能夠應對巖座熊龜的登臺者來。

  “要想對付巖座熊龜,必須要同時具備三種能力。”

  “能飛。”

  只有能飛,才能避免大地震蕩,才能飛到它背上。

  “能躲。”

  只有能躲,擁有高閃避高靈活度。才能避免在其背山上遭遇各種巖屬性攻擊。

  “能找。”

  只有能找,擁有高感知的存在,才能在山體上找到它埋下的植根。

  很快,兔子女孩就找到了完美符合三個條件的候選人……

  第二場戰斗,安格爾選擇了放任。

  這不是安格爾做的決定,而是兔子女孩建議的。

  因為“荊棘舞者”就是為了戰斗而生的,它們天性冷靜,不會受到任何外界情緒的引導,在最危險的絕境依舊能靠著靈動的身形,過人的姿態,進行躲閃。

  宛如在刀尖上跳舞。

  所以,它們才被冠以“舞者”的后綴。

  至于前綴“荊棘”,是因為它們本體就是荊棘生靈,是一種“植物妖精”。

  它們能將荊棘化為翅膀,有“舞者”的靈動天賦,作為“植物妖精”還能感知藏在山體中的植根。

  幾乎完美符合第二場的戰斗。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面具裁判宣布開始后,荊棘舞者就開始翩翩起舞,飛快的在各種地刺巖柱間穿梭,靈動的就像是蝴蝶般。

  不僅閃躲能力讓安格爾咋舌,而且還閃的很漂亮,完美符合“舞者”這個稱呼。

  三兩下,荊棘舞者就飛到了巖座熊龜的背山上。

  繼續一邊躲閃巖柱和地裂,一邊進發。

  僅僅兩分鐘后,安格爾便看到荊棘舞者不知從哪個山溝里扯出了一根流動著紅光的植根。

  然后下一秒。

  巖座熊龜轟然塌下。

  面具裁判宣告勝利的那一刻,荊棘舞者還像是表演結束的舞蹈演員,優雅的掀起荊棘長裙,做了一次堪稱完美的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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