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赫侖唱詩班的種種行動軌跡,簡直太有目的性了,完全就是沖著阿爾伽龍來的!
就彷佛已經提前知道了阿爾伽龍擁有幻之金屬,所以才特意安排了這一連串的流程方針。
而這個以往從沒有來過白日鏡域的“演出隊”,怎會知道奧爾哈鋼的大名呢?
自然而然的,阿爾伽龍便懷疑起了前一年才偷跑的怪誕女巫。
大概率是怪誕女巫離開鏡域后,將阿爾伽龍的情報說出來,然后才引來的墨赫侖唱詩班。
因此,墨赫侖唱詩班的人和怪誕女巫有某種聯系,這個猜想并非是無緣無故的。
反正安格爾聽完后,和本伯是一樣的想法,甚至安格爾心下暗暗猜測,說不定怪誕女巫本人,就是墨赫侖唱詩班的人。
畢竟,在虛空流浪的煉金術士是少數。
強大的煉金術士就更少了。
“那后來呢?”安格爾:“墨赫侖唱詩班結果如何?”
本伯:“他們煉制出了秘寶,將本體的天賦拓寬了一大截,本體反正很開心……”
安格爾:“那他們與怪誕女巫的聯系,德大人沒有去調查嗎?”
“當然有調查。”本伯:“只是調查不出任何東西,而且,墨赫侖唱詩班的人也一口咬定,不認識怪誕女巫,本體也不可能撬開他們的嘴,讓他們承認吧?”
“反正最終結局算是圓滿,本體開心了,墨赫侖唱詩班也沒有像怪誕女巫那般詐騙,中規中矩的來,然后又中規中矩的走。”
安格爾有些訝異:“就這么放他們離開了?”
就算不提他們與怪誕女巫的關系,以他們的研究功底,阿爾伽龍真舍得讓他們離開?
本伯怪笑一聲:“本體又不是人類,它還是很講道理的。”
“噢?”
本伯:“不過,本體也的確挽留過他們,但唱詩班的四個主唱強烈要求要走,那也沒辦法。”
四個主唱?
安格爾一愣,之前不是就一個領唱人嗎?
“領唱人是領唱人,他是一個煉金術士。”本伯:“至于唱詩班的主唱,又是另一碼事,他們分為四音部,分別是男女高音、男女低音,反正四個主唱每一個都是接近傳奇的強大生命。”
接近傳奇?意為半步傳奇?
和拉普拉斯的本體、阿爾伽龍、奧秘書龍等位列同階?
而且,還是一次性就四個?
安格爾默默看著本伯,心中好像有點明白,為何本伯要說阿爾伽龍“很講道理”了。
這不講道理也不行啊。
四個半步傳奇,百龍神國也拿的出來。但拿得出來,不代表留的住對方,更不代表能碾壓對方。
而且,兩方真要全力以赴,那估計整個百龍神國都要被打碎。
所以,面對無比強大的墨赫侖唱詩班,和和氣氣的迎來送往,才是上策。
聽完了墨赫侖唱詩班的情況后,安格爾對這個奇異的組合,更加好奇了。
有人類,而且還是能煉制秘寶的人類煉金術士。
還有四個接近傳奇級別的強大存在。
這樣的組合,放眼無垠位面,應該也不多見吧?
他們的身份、底細到底是什么呢?
安格爾好奇詢問了本伯。
本伯的回答和之前一樣,它也不知道,也沒聽說過。曾經阿爾伽龍也詢問過萬事屋,但萬事屋那邊也沒給出答復。
“對了,他們在不落王城演出的時候,曾對外發布過一個演出單。”本伯:“你如果好奇他們的身份,可以看看這張演出單。”
本伯話畢,又召來一團幻術節點,飛快的生成了一張演出單。
安格爾迅速的掃了一眼。
「墨赫侖唱詩班演出單」
「開場舞:《夜舞洪流》舞偶小隊」
「開場曲:《墨赫侖組曲》睿金」
「1.《墨赫侖高地圣詠》圣國金嗓、暮林合鳴者」
「2.《榮耀經》星耀夜鶯」
「3.《布林安魂曲》舊鐘」
這個歌單并沒有出現任何一個明確的姓名,但卻將墨赫侖唱詩班的絕大多數成員的外號,都寫了進去。
領唱人睿金,男高音是圣國金嗓,男低音是舊鐘;女高音是星耀夜鶯,女低音是暮林合鳴者……
毫無意外,這些外號安格爾一個都沒聽過。
但并不妨礙他記下來,煉金的圈子說大很大,說小也很小,說不定未來有機會就能遇見呢。
“墨赫侖唱詩班煉制的那件秘寶,現在還留在百龍神國嗎?”安格爾好奇問道,畢竟難得聽聞能煉制秘寶的煉金術士,他也想要看看那件秘寶到底是什么樣的。
本伯:“沒有,那件秘寶是睿金給唱詩班煉制的,被他帶走了。這也是當初本體應允的,只要發現了特性,那么對應的奧爾哈鋼將送給他們。”
他們解鎖了奧爾哈鋼的“秘寶”特性,自然也帶走了這件由奧爾哈鋼所鍛造的秘寶。
“說起來,這也是本體的一大遺憾。”本伯:“畢竟,特性榜第一就是秘寶,任何來百龍神國的人,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
如果有人因此好奇,想要看看這件秘寶,阿爾伽龍卻拿不出來。
這就是它的遺憾。
“本體也曾想過復刻墨赫侖唱詩班的情況,自己也煉制一件秘寶。但無奈,根本煉制不了。”
“煉制不了?”安格爾:“是因為有什么困難嗎?”
“處處是困難,本體連第一步該怎么做都不知道。”本伯嘆氣,“本體當時想要回憶睿金是怎么做的,但它完全看不懂睿金的做法,那完全不是常規煉金,而是另一種奇特的煉金術。”
說到這時,本伯突然想到了什么,橫瞳幽幽盯著安格爾:“就像剛才你施展的空想煉金一樣,你如果不解釋,我完全不知道是用幻象做的。哪怕你解釋了,我也沒懂個中緣由。”
“同理,當初睿金在煉金時,雖然當著本體的面,但本體依舊沒有看懂。”
沒有看懂,如何復刻?
聽到這,安格爾心中大概已經有了一個概念了。
這個睿金,估計也掌握了一種特殊煉金術。當初小小桃曾經說過,掌握特殊煉金術就是步入神秘的最難門檻。
睿金有特殊煉金術,這大概也是他能煉制出秘寶的原因。
安格爾想了想:“那就不復刻,自己煉制秘寶。”
本伯幽幽問道:“怎么煉制?煉制什么?”
安格爾:“……”
本伯:“看吧,你也不知道。既然你都不知道,本體又怎么會知道呢?”
本伯一陣感慨后,又回到了之前的話題:“反正,你如果想要看其他秘寶,本體那邊是有的,甚至神秘之物也有。但如果想要看墨赫侖唱詩班煉制的那件秘寶,那就沒有,而且那件秘寶的效果,本體答應過睿金,也沒有對外透露過。”
“包括我這個時身,都不清楚。”
秘寶雖然被稱為半步神秘,但和神秘之物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神秘之物的效果,哪怕你知悉很深,但該無解的時候,還是無解。
就想厄難木偶一樣,這個木偶的三個形態都被巫師研究的透透徹徹了,甚至連它的起源都研究過了。但真遇到厄難木偶,還是只有跑的份。
誰碰誰死。
就算奇跡生命,如果沒有針對性的措施,估計都會感覺抓瞎。
所以,神秘之物的效果無所謂知不知道。
而秘寶就不一樣了,很多秘寶是有缺陷的,如果在不知曉秘寶的缺陷時,面對秘寶會感覺無比絕望;但如果知道了缺陷,有了針對措施,那秘寶就不可怕了。
所以,睿金讓阿爾伽龍給秘寶效果保密,是很普遍且正常的一件事,避免敵人知曉并做針對。
安格爾聽到這,也略微有些失望。
本來還想著以小見大,從秘寶的情報里,窺探一下睿金的煉金思路。
但現在看來,卻是沒法了。
安格爾又詢問了一下關于睿金的煉金手法,雖然阿爾伽龍看不懂這種煉金術,但既然是“煉金”,肯定是有跡可循的。
就像是他的空想煉金術,也需要“空想”才行,不可能無中生有。
安格爾試圖從睿金的煉金手法上,解析睿金的煉金術本質。
本伯沉默片刻后,道:“他把材料吞進肚子里了,然后吐出來,就有了煉制的效果了。”
安格爾:“……欸?”
本伯:“就是這樣,沒有其他多么復雜的煉制手法。但就是如此簡單,本體反而看不懂。”
同樣的,它剛才看安格爾空想煉金,也是這種感覺。
明明看上去簡單,但內中深奧,外人無法知曉。
“好吧。”
安格爾腦補了一下睿金煉制的場景,重點應該就是吞下材料后,材料的性質發生了變化。
但肚子里的材料怎么發生的變化,這個誰也說不清。
甚至有可能,睿金肚子里連接著一個神奇的煉金工坊……
因為可能性很多,安格爾試圖解析對方的煉制手法,宣告失敗。
特性榜的話題暫告一段落。
拿坡里也終于在兩個小時后,重新來到了泡泡工坊。
他看上去有些狼狽,一塊塊如巧克力的壯碩腹肌上全是血痕,右邊眼角還帶著明顯的烏青。
看到拿坡里的樣子,安格爾和本伯互覷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神里看出了同樣的想法。
——來賣慘了。
以拿坡里的能力,這點小傷痕轉眼就能消失。留這么久,還特意帶“戰損妝”出現在他們眼前,除了賣慘不作二想。
雖然他們心中已經猜到了一些情況,但還是裝作驚訝,詢問拿坡里怎么了。
拿坡里:“也沒什么,就是去海達塔家里去找尋遺物時,被它的愛人給抓了一身傷;去渾泉家里尋找遺物時,被渾泉的弟弟斷雀給揍了一拳;這還只是表面上的傷,內在還有……”
拿坡里連續說了好幾個,都是去找遺物時,被揍了。
這其實也正常。
本來死了就已經夠悲傷了,他還要跑去討要遺物,而且還是遺物中最貴重的。——畢竟,能被當成熔煅材料的遺物,就不可能普通。
“你辛苦了。”本伯心疼感慨道。
本伯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拿坡里,似乎在詢問,遺物在哪里?
拿坡里猶豫了一下,打開空間,一樣一樣的從空間中取出遺物。速度很慢,看上去對待遺物極其小心。
本伯默默的盯著拿坡里,片刻后,才道:“……唉,這次你也受苦了,晚點你把小壹送過來吧,我幫它找本體續一下權限。”
聽到這里,拿坡里眼神里溢出喜色,一邊道謝,一邊加快動作。
之前可能好幾分鐘才能將所有遺物給取出來。
現在,僅僅數秒后,桌面便堆滿了他四處籌來的遺物。
同時,他一陣輕咳,臉上的烏青還有腹肌上的抓痕,全都消失不見。精神也不萎靡了,看上去很是興奮。
安格爾看著“活過來”的拿坡里,嘴巴張了張,最終什么話也沒說。
他原本還想著,拿坡里都來賣慘了,那他也要表示一下。
結果,才得到本伯的承諾,拿坡里便喜形于色,傷情全部恢復。
不得不說,真是沉不住氣啊。
但話又說回來,本伯說給小壹一個“權限”,這又是什么?
安格爾知道小壹是拿坡里的召喚靈,也是拿坡里的得力助手,擅長火焰鍛造。
可小壹還需要什么權限嗎?
安格爾雖然好奇,但也沒有詢問,而是看向了拿坡里這次帶回來的新品類的遺物。
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晶目族的。
畢竟,身在晶目族地盤,在這里尋找遺物肯定是最便捷。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項鏈、懷表、戒指等貼身之物。
如果不是知道這些是遺物,安格爾其實很難看出他們的源頭……尤其是,還有一些明顯是小孩子用的東西。
在安格爾注意到“小孩子”所用的物品時,本伯也看到了一個不足常人巴掌的莓果發夾。
“這也是遺物?”
本伯雖然問的是遺物,但言下之意其實想說的是,你確定一個小孩子的遺物也有強烈情感?
拿坡里顯然對自己這次找到的遺物來歷很清楚,看了一眼便道:“這是一個英吉族小孩的遺物,據說她的求生欲望無比強烈,比大人還要更強。也正因此,她的落幕才讓英吉族不少人感到唏噓,為此還有人寫過相關的書籍,比如《飛向太陽的雛鳥》。”
本伯:“《飛向太陽的雛鳥》?這個我知道,在不落王城賣的比我劇本要火。”
本伯說完后,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又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這本書很賣座,是當期的斷檔第一。我的劇本雖然賣的也不錯,但那一期還是比不上這一本。”
迅速說完后,本伯看向拿坡里:“如果這發夾的主人,是這本書的主角,那我倒是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