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顧客沒有其他疑問了，去收銀臺找蔣飛飛結賬。
這是蔣飛飛第一次親手為顧客收款，多少有些緊張，手指微微顫抖，幸好現在大部分人都選擇刷卡或者網絡轉賬，避免了找錯錢的麻煩。
“對了，你們這里的水族箱，應該是可以免費送貨到家的吧？”中年男人在付款前一刻遲疑了。
“當然，不僅可以免費送貨到家，還免費送貨上樓呢。”張子安接話道。
“那就好，要是不能送上樓就麻煩了。”中年男人付了款，拿到收據，預約好送貨時間，就先行離開了。
“師尊，那個……是由誰來送貨上樓啊？”李坤覺得不太妙，趕緊向張子安問道。
張子安一瞪眼，“當然是你們，難不成是我？”
3131xs李坤頓時叫苦不迭，把沉重且易碎的水族箱往樓上搬是件苦差事，如果對方是沒有電梯的老小區就更麻煩了。
張子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就應該多鍛煉一下！再說了，每送一單貨你們都有提成，連我都羨慕呢！”
李坤想推脫也沒辦法，只好通過微信把這個噩耗轉達給隔壁的王乾。
不幸中的萬幸，從剛才中年顧客的談話中看，那人是住在一個新建成的樓里，應該是有電梯的。
吳電工和趙焊工也分別選了幾條魚和其他水族生物，不同的是吳電工直接結賬，而趙焊工磨磨嘰嘰叮囑蔣飛飛半天，說這幾條魚他選中了，不要賣給別人，過幾天再來付款，按今天的優惠價格。
直到趙焊工的老伴打來電話，說再不回家她就報警了，趙焊工才和吳電工一起相攜離開。
小雪舉著手機，帶領觀眾們參觀光怪陸離的海洋生物，她先將攝像頭對準水族箱里的生物，讓觀眾們猜測該生物的名字，然后又與雙面膠上的介紹相印證，即使只是比較常見的生物，也很少有觀眾能完整地猜對，足見普通人對海洋生物的了解相當匱乏。
在店里逛完一圈，小雪看看時間，覺得差不多該結束本次直播了。
“好啦，本次的奇緣水族館之行就到這里為止，大家覺得滿意嗎？如果不滿意的話我也沒辦法，哈哈！”小雪對著手機笑道，“至于下次直播的時間和內容，暫時還沒有決定……新來的朋友們記得關注一下小雪的直播間以及微博，下次的直播時間會提前在微博上預告的。另外，貓神雕像的懸賞依然有效，若大家在哪里目擊到類似的雕像，請在微博或者公眾號上聯系我，有重賞哦！”
直播間里唉聲一片，但大家知道無論是撒潑打滾還是送出貴重的禮物，小雪說結束就會結束了，只得抓緊最后的時間舔屏。
“唉，小雪不直播的時候，連人生都變得索然無味……”
“無聊的話可以去別的直播間看看啊。”
“對了，之前你們說的那個美人魚coser的房間號是多少？我去看看她是不是真像你們說的那么漂亮。”
“我用人格保證，絕對是美若天仙，妥妥能打十分！”
“別逗！林志鈴也就七分，一個直播平臺上的無名coser能打十分？”
“真的，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林志鈴在她面前跟村姑差不多……”
“真有這么漂亮？不會是女裝大佬吧？”
“女裝大佬，我們只認鶸店長！”
觀眾們陸續退出直播間，有的是回歸現實里的學習和工作，有的是進入其他直播間閑逛。
小雪的手機由于長時間直播，后殼微微有些燙手，她將手機裝進兜里，又從背包中掏出兩張A4紙。
“對了，店長先生，差點忘了……這個給你。”她把紙遞給張子安。
“這是？”
張子安接過紙稍加瀏覽，只見紙上寫著若干條地名與對應的時間，還有阿拉伯數字標著序號，以及一些五花八門的ID。兩張紙內容是完全相同的。
“這是觀眾們提供的線索，這些地點都是有人聲稱見過貓神雕像的位置，ID是提供線索的網友，如果線索是真的，還要聯系他們領獎。”小雪解釋道。
“這么多？”張子安一怔，他沒想到居然有這么多候選位置。
小雪直言不諱：“估計其中大部分是網友的惡作劇或者開玩笑，畢竟貓神雕像又不會長翅膀飛，怎么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出現在這么多位置？”
張子安沉住氣沒答腔，他倒是不敢如此斷言，因為貓神雕像現在已經不能用常理來揣測了，就算它真的長了翅膀，他也不會特別吃驚。
他重又認真看了一遍，如果并不是網友的開玩笑，那么貓神雕像前一刻還出現在東城區的老居民區附近，下一刻就可能出現在西城區工業園里，無怪小雪覺得是惡作劇。
“不管怎么樣，我還是找時間去看看吧，萬一不是惡作劇呢？”他說道。
小雪點頭，將其中一張紙抽回來，“反正閑著無聊，我也幫著找找吧，咱們把這些地點分配一下，分頭去不同的地點，這樣比較省時間。”
張子安不太好意思把她牽扯進來，但看她的樣子是真覺得無聊想找點兒事干，便答應道：“好吧，咱們來分分。”
經過一番商討和規劃，市區里的幾個位置被分給小雪，而市郊等偏遠位置顯然不適合由一位年輕妹子去獨自探訪，便由張子安大包大攬下來。
“店長先生，你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太多了？會很花時間吧？”小雪問道，她發現張子安只將其中三成的地方分配給她。
“沒關系，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張子安笑而不答。
看上去他要去的地方很多，但其中很多可以排除掉，比如網友聲稱目擊有人攜帶貓神雕像如何如何，這就顯然是假的，因為貓神雕像不是被人偷走的。將這些排除后，剩下的地方就不多了。
“好吧，那我先回家把雪球送回去，然后就去找。如果有新的線索，我會再通知你的。”小雪說道。
“好的，路上小心。”張子安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如果看到流浪貓，最好不要貿然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