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飛瑪斯躍入場地時,大牙與獒王間隔十米左右正在對峙——準確地說,是大牙正在單方面挑釁獒王,不斷地沖獒王吠叫。
若是換一條狗早就對吼或者對咬起來了,但這只獒王確實不同凡響,它卻對大牙的吠叫渾然不覺,連正眼都不看一下,黑色的鬃毛于寒風中獵獵飄飛,微微泛著血紅的眼睛冷冷瞪視著升降梯上持槍的煙火師,仿佛知道這個人是最大的威脅。那種淡定從容的氣質,令旁觀者又敬又怕。
“這只藏獒居然這么大?”小劉和小王通過大牙與獒王的近距離對比,才明白這只獒王到底有多大。
大牙頭部寬大,骨骼粗壯,在德牧里已經算是大塊頭了,比赤龍和王子更威風,但與獒王一比,簡直就像是輕量級拳手與重量級拳手之間的對決一樣。
飛瑪斯展現出驚人的跳躍能力,落在場地里,大牙只是隨便看了它一眼,判定它沒什么威脅,嘴里噴著白沫,繼續呲牙挑釁獒王。
倒是獒王似乎從飛瑪斯身上察覺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稍微認真了起來,上下打量著飛瑪斯。
可能是被大牙吵得煩了,獒王扭頭沖著大牙一聲怒吼,登時蓋過了它的吠叫,更是令圍觀眾人面色劇變,感覺跟響起晴天霹靂差不多。
大牙渾身一激靈,氣勢大打折扣,首次露出了怯意。
飛瑪斯心中暗叫糟糕!老茶對它講過,未戰先怯乃是兵家大忌,本來的十成實力能發揮出二三成就不錯了。
恰在此時,馮軒對煙火師下達了開槍的指令。
得到命令的煙火師,手指剛剛放到扳機上,就見獒王像風一樣躥了出去,猛撲向大牙!看樣子它是打算先解決了大牙再集中精神對付飛瑪斯。
一支麻醉飛鏢以毫厘之差落空,擦著獒王的身體釘進了土壤里。
煙火師罵了一句粗話,馬上將第二支麻醉飛鏢裝填進槍膛,然而時機已失,大牙和獒王已經混戰成一團。
大牙畢竟是久經訓練,面對體型比自己大得多的對手,沒有貿然選擇硬碰硬,而是仗著靈活的體型躲閃獒王的撲咬,不僅沒有被咬到,甚至還能瞅準空子反口咬一下獒王。兩只狗一時之間打得難舍難分,勢均力敵。
不一會兒,獒王身上就掛了彩,有好幾處在流血。
看到大牙暫時占據了優勢,馮軒讓煙火師先別開第二槍,看看情況再說。
圍觀眾人頓時信心大漲,鼓掌歡呼著為大牙加油鼓勁,大家天生都站在了弱者的一方,喜歡看以弱勝強的故事。
然而飛瑪斯卻看出不妙的端倪——獒王身上的毛實在太厚了,像是一層天然的軟甲,大牙一口咬上去只能咬掉一嘴毛。獒王的傷勢很淺,只不過是皮外傷而已,實力并未受損,見了血之后,反而被激起了嗜血的狂性,吼聲震天,愈發兇殘。
在拳臺上,輕量級拳手即使打中重量級拳手一百記刺拳,也無法令重量級拳手喪失戰斗力,但若被重量級拳手結實地命中一記右鉤拳,恐怕會被打得退出比賽,甚至直接被打死也有可能。
說時遲那時快,大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獒王的嘴上,剛剛躲過了獒王的致命一咬,卻沒留神獒王緊接著又揮起一掌,這一巴掌把大牙扇得在地上滾出了好幾米遠,沾了滿身的塵土。
大牙掙扎著站起來,卻似乎被這一掌扇出了腦震蕩,隨即前腿一軟,又不支倒地。
如果是狗群之間爭奪首領,到這一步已經可以結束了,但獒王并未把大牙視為對手,只是將它看成是獵物而已,縱身一躍向大牙的后脖頸咬過去!
劇組里的女孩子們齊齊尖叫,不忍心地捂住了臉。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般的黑影從斜刺里飛出,一腳踹在獒王的肩頭!
獒王身在空中猝不及防,偌大的軀體被這一腳踹得橫飛出去,同樣在地上滾出了好幾米遠。
大牙先勝后敗,獒王突然受挫,這一切在短短兩三秒內發生了。圍觀眾人被這意料之外的轉折驚得目瞪口呆。
踹飛獒王的正是飛瑪斯,它穩穩落地,凜然擋在大牙的身前,眼神波瀾不驚。
獒王暴怒已極,在地上一打滾就站起來,狂吼著合身撲向飛瑪斯。
“要不要射擊?”煙火師抓準這個時機請示道。
馮軒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飛瑪斯也迎著獒王撲過去,一黑一黃兩道身影扭打在一起,難分敵我。這時候射擊的話,麻醉飛鏢誤中飛瑪斯就慘了。
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但張子安與飛瑪斯一直在一起,卻不知道飛瑪斯何時變得如此彪悍,同樣看得呆若木雞。
還不到五個回合,獒王又被飛瑪斯一腳踢中了側腹,把它踢得離地足有半米高,踉蹌著退出兩米多,內臟受創,牙齒間滲出了血沫。
任誰也無法想象,飛瑪斯那看似普通的身體里居然蘊藏著如此驚人的腿力。
旁觀的那群藏獒看到這情況也蔫了,像是預見到了王朝的更替。
飛瑪斯沒有乘勝追擊,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從容淡定的儀態宛然一派武林高手的風范,甚至令張子安懷疑它是不是被老茶附身了……
它抬起一只前爪,輕蔑地向獒王招了招,示意是不服咱們就繼續。
獒王怒不可遏,即使大牙向它吠叫無數聲,也不及飛瑪斯這一個動作帶給它的屈辱。
藏獒縱橫藏地高原上千年未遇天敵,為它們帶來如日中天的聲名,也造就了它們蠢和笨的天性,不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不知道什么時候該退避忍讓,用好聽的話說就是悍不畏死。
它再次一聲怒吼以壯聲勢,張牙舞爪地向飛瑪斯撲過來。
獒王的氣勢雖兇,但飛瑪斯可是在深山老林中與老茶聯手戰過群狼,什么場面沒見過?這只獒王就算再兇十倍,也無法在氣勢上壓倒它。
相反,經過短暫的交手,飛瑪斯已經洞悉了獒王的弱點,過于巨大的體型令獒王周轉不靈,像是一輛笨重的坦克,而它只要將反坦克地雷塞到坦克的履帶下就行了。
飛瑪斯閃身避過獒王的撲擊,伏身向后一踹,正蹬在獒王的膝關節上。
獒王的重心太高了,立足不穩,當下就摔了個狗啃屎。
煙火師已經把麻醉槍放下了,就連他也看出來,這場戰斗的勝負已無懸念,雙方的實力差距簡直是天壤之別,獒王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
遲鈍的神經遲遲未將痛覺信號傳遞至獒王的大腦里,它再次從地上站起來,喘息著瞪視著飛瑪斯。適用于高原的肺部在平原上卻成了累贅,長時間戰斗令它的體力急速下降。
獒王仰天再次怒吼,聲勢已大不如前。
這是它面對飛瑪斯的第三聲吼,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它的眼睛由于充血而變得通紅,不顧一切地向飛瑪斯騰空撲去。
飛瑪斯已經厭倦了這場無聊的戰斗,這次它不躲不閃,騰空迎頭痛擊,一記旋風腿狠狠踢在獒王的頭側,把獒王踢得在空中盤旋著飛出,不偏不倚地落在電網上。
電網已經通了電,爆出一叢耀眼的火花。
獒王被電網反彈回來,渾身抽搐地落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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