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天域,誅邪城。
巨大的無相青蓮散發出無量神光,庇護著規模龐大的城池。
一枚直徑千丈的黑色圓碟無聲無息的從虛空中吐了出來,劃過一條輕柔的弧線,穩穩的降落在無相青蓮最上方的誅邪城核心城區。
身穿黑色長袍,袍子上用血色絲線繡出了日月星辰圖樣,周身蒙著一層淡淡血色煞氣的籇王邁著不緊不慢的四方步,悠然自在的從黑色圓碟中走了出來。在他身邊,緊跟著六名和暗刃同級別的裁決圣殿裁決官,他們一個個面容冷肅,不愧為圣靈天威懾四方的血腥屠夫。
圣靈天官方駐守誅邪城的一應官員早早的站在了飛舟港口,見到籇王走出座艦,好些人雙腿下意識的哆嗦著,一個個忙不迭的向籇王行參拜大禮。
裁決圣殿,這是圣靈天純粹的殺戮機構,籇王擁有絕對的先斬不奏的特權,他可以隨意的殺死任何一個他認為需要殺死的圣靈天所屬,而不需要向任何人做任何的解釋。
相比滿手血腥、一身殺孽的籇王,主持圣靈天戒律圣殿的侓王顯然名聲就好得多。被抓進戒律圣殿的人,還有自我辯護、享受調查的權力。而裁決圣殿么,他們從來不屑于調查所謂的真相,從來不屑于所謂的證據。
籇王,還有他主持的裁決圣殿,講究的是自由心證。他認為你有罪,你就有罪;既然有罪,那就該死;既然該死,那就隨手殺了吧,反正留在世上也是浪費修煉資源。
所以籇王沒有任何征兆的突然駕臨誅邪城,圣靈天派駐這里的所有官方所屬無論職位高低,全都來到了這里恭迎大駕。其中好些膽氣弱的官吏嚇得是牙齒不斷哆嗦,人群中很清晰的有‘咯咯’牙關撞擊聲傳來。
生得玉樹臨風、面容俊朗的籇王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前來迎接的誅邪城所屬。他目光如刀,緩慢的掃過這些面露驚惶之色的誅邪城官吏,慢悠悠的問道:“圣尊安好?”
整個誅邪城,只有一位圣尊坐鎮,那就是誅邪城主,也即無相青蓮的主人,號稱天河億萬世界防御力第一的青蓮圣尊。
任憑籇王在圣靈天威勢再重,他也不過是‘道種’之一,身份、地位和青蓮圣尊根本無法相提并論。無論他背后有多強硬的靠山,他也必須對青蓮圣尊表示出必須的、足夠的尊重和敬畏。
說句難聽的,一如籇王可以隨意的抹殺眼前的所有誅邪城官吏,如果他得罪了青蓮圣尊,他也只是青蓮圣尊隨手抹殺的對象,而且他身后的家族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和青蓮圣尊開戰。
負責誅邪城日常管理的四位副城主畢恭畢敬的走了上來,笑著向籇王深深的鞠躬參見。一名白發蒼蒼的老人微笑著說道:“籇王大人,圣尊十年前就去了混亂天域深處探索一處剛剛發現的秘境,十年沒有回來了。”
籇王薄薄的、顯得有點刻薄寡恩的嘴唇抿了抿,他突然笑了起來:“唷,這樣啊,那豈不是說,青蓮圣尊不在,就沒人會包庇你們了?如果我想要……”
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白發老人的腦袋,籇王悠然道:“如果我現在取下你這條老狗的狗頭……呵呵!”
白發老人成為誅邪城的副城主,坐鎮混亂天域已經不知道多少年,堪稱在誅邪城根深蒂固、攀枝錯節的老地頭蛇,家族勢力在誅邪城也能排入前十之列。
但是聽了籇王的話,饒是他已經是天王級的高手,他也嚇得瞳孔驟然一縮,居然硬生生被嚇得昏厥了過去。
籇王瞇了瞇眼睛,淡然道:“看來,心中有鬼……既然如此,殺了吧……滅他九族!”
‘咚’的幾聲響,迎接籇王的眾多誅邪城官吏中,有好幾十人同時嚇得跪在了地上。好些人面皮青白,渾身冷汗直流,嘴唇完全沒有半點兒血色,完全被籇王的話嚇得傻住了。
突然籇王笑了,他輕描淡寫的說道:“好了,嚇唬你們的。我不是這么嗜殺的人,我是這樣的人么?這里畢竟是青蓮前輩的地盤,青蓮前輩最是溫和、寬厚的人,想來是不喜歡我在這里大開殺戒的。”
幽幽嘆了一口氣,籇王懶散的說道:“所以呢,雖然我心里頭窩著火,但是,看在青蓮前輩的面子上,哪怕我火氣再大,不管你們蠅營狗茍、都有多少罪名,我這次來,不殺人!”
跪在地上的數十個官吏同時長呼出了一口氣,一個個臉上這才稍微回復了一點血色,一個個戰戰兢兢的將額頭緊貼地面,不敢有任何別的動作。
揮動了一下袖子,籇王淡然道:“好了,我要在誅邪城暫住一段時間,一應起居用度,還請諸位幫我安排妥當。還有裁決圣殿的一應下屬,也要勞累諸位安排了?”
被嚇得硬生生昏厥過去的白發副城主已經醒了過來,畢竟是天王級的高手,就算一時間被嚇暈了,強大的身體機能也讓他用最快的速度蘇醒。聽到籇王最后幾句話,白發副城主哆哆嗦嗦的翻了個身跪在了地上,誠惶誠恐的說道:“還請籇王放心,一切一定安排妥當!”
籇王看都不看這白發老人一眼,他背著手,繼續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向核心城區走去,一邊走,他一邊曼聲道:“前些日子,暗刃應該來這里了吧?他有說什么?有做什么?現在去了哪里?”
不等誅邪城的一應人等回話,籇王很是不耐煩的嘆了一口氣:“這混亂天域,也真是夠亂的。就連我裁決圣殿秘制的傳音靈符,居然都無法將信息傳回圣靈天,逼著我只能親自來這里。”
右手緊緊握拳,籇王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幽幽道:“這女人啊,就和馴獸一樣……不能老是對她和顏悅色的,有時候呢,得讓她吃吃苦頭,挨挨鞭子……當然嘍,她來頭不小,不能真個鞭撻她,那就……殺雞給猴看吧……希望暗刃,已經將那只雞的腦袋取了下來。”
誅邪城的一應官吏小心翼翼的跟在籇王身邊,一個個不敢開口。
其中好些頗有點出身來歷,或者背后隱隱有圣靈天某些龐大勢力撐腰的官吏,則是目光一陣閃爍。
籇王這話說得很有玄虛。
這個殺人如麻的血腥屠夫,是在一個女人身上吃癟了?所以來混亂天域殺人瀉火的?
哎,真不知道是誰這么倒霉,招惹了這個家伙!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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