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笑了。
羅虎第一時間趴在了地上,環繞在他身邊的劍傀儡們齊聲尖嘯,上千劍傀儡騰空而起,帶起一道道寒芒向天空落下的一片流云沖了過去。
森羅劍陣劇烈的震蕩著,一柄柄古樸的劍影撕裂虛空,瘋狂的斬向了那片流云。
一道道黑色神光從流云上飛撲而出,一尊尊背后最少也生長了十二對黑色羽翼的天將面無表情的沖了出來,猶如磨盤碾雞蛋一樣,一拳一個將那些劍傀儡砸成粉碎,或者一劍劃出,將這些劍傀儡大片大片的斬成一縷縷黑煙。
楚天笑了。
這森羅劍陣的威力絕大,尤其是那些劍光重疊在一起后,爆發出的威力更是聳人聽聞。
唯一的缺陷是,這些劍傀儡本身的實力有限,它們的實力,最多相當于一劫之力的天人,本身的材質也并非堅不可摧,在這些高階天將手下,這些劍傀儡就真個和雞蛋一樣彈指就破。
數以萬計的高階天將飛撲而下,將森羅劍陣攪擾得一片混亂,失去了陣法庇護的劍傀儡脆弱得不堪一擊,輕輕松松就被殲滅了大半。
若是羅虎能夠穩住心神掌控劍陣……
呃,掌控劍陣的劍符和令旗就在羅虎手中,問題是這家伙正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根本沒有注意到天空那些飛撲下來的天將。
‘轟’的一聲巨響,十幾條黑色火光墜落在楚天身邊。
簇擁在羅虎身邊的百多尊實力最強大的劍傀儡被一擊破滅,十二名背生十八對黑色羽翼,氣息恐怖得讓楚天都幾乎昏厥過去的天將環繞四周,身高十丈的他們雙目噴出森森神光,狠戾異常的盯著羅虎。
還不等這些天將有任何動作,高空中傳來了氣急敗壞的咒罵聲,數百名渾身關節處生滿了黑色尖角的冥角族人從天而降,猶如隕石一樣肆無忌憚的快速砸在了地上,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個大坑。
這些冥角族人大踏步的向羅虎沖了過來,猶如一群餓狼撲向了一頭小羊羔,一副要將他撕成粉碎、碾成肉泥的兇狠做派嚇得羅虎嘶聲尖叫起來。
“殺!”羅虎猛地大吼了一聲。
森羅劍符所化的透明人影猛地沖天飛起,然后一個倒懸,手中短劍向下方斬落。
‘嗡’的一聲響,一尊背生十八對黑色羽翼的天將輕描淡寫的一抬手,掌心一團黑色火焰沖起來數百丈高,輕輕松松的將森羅劍符斬下的劍光擋了下來。
這天將手掌一握,就聽一聲悶響,透明人影轟然粉碎,羅虎猛地吐了一口血,踉蹌著向后倒退了數十步。森羅劍符,被破了,徹底的被破滅了。
“森羅劍的傳人?”出手的天將‘咯咯’怪笑了一聲:“真是一個非常遙遠的名字……很多年以前,森羅劍妄圖反抗天庭的權威,是我們親自出手,追殺了他兩萬四千多年,終于將他打得魂飛魄散。”
咧咧嘴,這天將‘嗤嗤’笑道:“想不到,他居然偷偷的留下了傳承,還被你這個小崽子給拿到了!”
一群冥角族人已經撲到了羅虎身邊,七手八腳的抓住了他的胳膊腿兒,正準備將他撕成碎片,高空中傳來了公孫瑯瑯的冷呵聲:“住手,這廝膽敢驚動天庭貴賓,留下他的性命,送去天牢嚴刑拷打,看看他身后是否還有別的指使人。”
一眾冥角族人神色不渝的抬起頭來,他們靜靜的看著從天而降的公孫瑯瑯,一言不發,明顯透著一股子很不爽的味道。
他們的族人死傷慘重,一顆母巢被摧毀,這損失算是誰的?
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羅虎,公孫瑯瑯居然要將他送入天牢,而不是讓他們將他撕成碎片……
“我族的損失,誰來負責?”一名肩膀上生出了兩根長有丈許的黑色尖角,猶如盾牌一樣擋在頭顱兩側的冥角戰士冉冉從天空落下,目露兇光盯著公孫瑯瑯:“帝子,我們的損失,誰來負責?”
公孫瑯瑯的臉色很難看,極其的難看。
他身后的十幾名青年男女輕輕的笑著,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對他們來說,眼前的這一切,只是一出有趣的小鬧劇而已,真心算不得什么。
眼看著公孫瑯瑯如此狼狽,那渾身光暈繚繞的少女終于笑了起來:“夠了,夠了,嘻,你們冥角一族就是這樣,和瘋狗一樣咬人一口就不松嘴。些許損失算什么?事后補上就是。難不成,公孫瑯瑯還會拖欠你們這點東西不成?”
當著無數冥角族人的面,堂而皇之的說冥角一族是‘瘋狗’?!
一群冥角族人目露兇光的看向了這少女,又狠狠的向少女身邊的一眾青年男女看了過去。
還不等這些冥角族人開口咒罵,高空中一股霸道、冰冷、黑暗、邪惡的精神波動猶如海嘯颶風一樣涌來,瞬間就淹沒了無數的冥角族人。
這些冥角族人同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紛紛單膝跪倒在地,誠惶誠恐的向這少女和她身邊的同伴跪拜行禮。他們不再也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一個個行禮后小心的站起身來,擺出一副斯斯文文的嘴臉,迅速退出了老遠、老遠。
羅虎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他喃喃道:“完了,翻船了……”
不等羅虎再說任何廢話,幾尊天將沖了過來,一拳將他打暈,七手八腳的用帶著黑色火焰的鎖鏈將他捆得和粽子一樣,拖拽著他迅速離地飛起,向西方天庭的方向飛去。
公孫瑯瑯看著狼藉一片的礦監衙門,臉色異常的難看。
過了許久,他終于看向了楚天。
剛剛攻破森羅劍陣的時候,公孫瑯瑯可是看清了楚天一個人苦苦抵擋劍陣和劍符聯手攻擊,在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中保下了無數的宗門修士和散修!
如果真個讓羅虎得逞,劍陣屠戮了在場的所有人……尤其是屠戮了礦監衙門中的天庭所屬,公孫瑯瑯想到身后的那些貴賓,面皮不由得一陣發燒。
這也顯得西方天庭太無能了一些,居然連一個散修,都能輕松攻破西方天庭的一處派出機構!
可以說,楚天在這些貴賓面前,挽救了整個西方天庭的面子。
“你,很好!”公孫瑯瑯微微挑著下巴,微笑著向楚天點了點頭:“稍后,有考功司的人來,你報上自己的家世、履歷,我西方天庭,有功必賞,虧待不了你!”
這一刻,公孫瑯瑯真正是對楚天頗為的賞識,甚至隱隱有一絲感激。
只要楚天的出身來歷沒問題,公孫瑯瑯覺得,可以給他重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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