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頡依舊帶著陰呦呦不知去向,遠處虎嘯天的慘嗥聲已經變得有氣無力,楚天已經從虎嘯天的慘嗥聲中聽到了一絲屈服的軟弱。他心中篤定,在大獄寺的酷刑前,就算是虎妖一族的少主,也只能委委屈屈的做虎大力的虎倀吧?
更不要說,鼠爺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如果鼠爺去插手虎嘯天的事情,楚天只能默默的為虎嘯天默哀一把!
十二尊戮天金人一字兒排開擋住了山洞口,楚天和嬴秀兒坐在山洞中大石上,幽千尋真個猶如婢女一般往來奔走,小心翼翼的為楚天和嬴秀兒端茶送水。
很顯然,幽千尋是從小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女,她泡的茶火候太老,茶水發苦,而且顏色也不對。但是無論楚天還是嬴秀兒都很享受她端上來的茶,畢竟,這可是鬼道幽鬼一系的少主親手泡的茶,估計幽鬼一系的老祖宗們,都沒一個能有這樣的口福!
抿了一口過于濃烈的苦茶,楚天笑呵呵的說道:“既然條件談妥了,那么,只要嬴少主預付了酬金,楚天和兄弟們這條命,就算是交給嬴少主了。”
嬴秀兒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看著楚天,輕輕的刺了他一句:“秀兒也真沒想到,楚檔頭居然如此輕松就答應了下來。前次夜間和楚檔頭交換情報的時候,楚檔頭可沒有這般好說話。”
楚天長嘆了一聲,他死死的盯著嬴秀兒左手上纏著的一串兒九十六顆暗金色的珠子,淡淡的說道:“人要有自知之明,就這么大一個海島,嬴少主有蒼龍脫殼圖這件奇物,更有一百零八尊戮天金人……”
冷笑一聲,楚天沉聲道:“身高萬丈以上的金人,能夠壓縮成拇指大小的金珠,這等神通手段,實在是驚人。只要不威脅到我的性命,我為何要和嬴少主對著干呢?”
楚天很坦誠的說道:“今日我幫了嬴少主,未來要嬴少主幫忙的時候,多少是個人情不是?”
嬴秀兒就笑了,笑得很矜持。
幽千尋在一旁也笑了,她譏嘲的笑看了楚天一眼你指望這個心狠手辣的小女人講人情?你想得太多了!如果你知道這小女人隱藏了一些什么,你還會和她講人情?
嬴秀兒左手五指輕輕一彈,一顆暗金色的珠子就脫離珠串輕盈的飛起。
不大的珠子表面隱隱有幾條形如鎖鏈的,由無數極細的符文凝成的流光緩緩盤旋,這幾條符文鎖鏈凝成的流光每時每刻都在變幻角度和軌跡,就好像幾條小蛇纏繞在珠子上蠕動一般,充滿了某種難以形容的奇異韻味,更充斥著一種神秘、強大、難以揣測的莫名氣息。
山洞就被淡淡的暗金色光芒籠罩,嬴秀兒沉聲道:“戮天金人的來歷,楚檔頭已經聽說了。”
“他是我大秦的鎮國重寶,傾盡大秦國力,耗費近千年漫長歲月,這才在六道血祭即將降臨之時終于鑄成。戮天金人成就那一天,我大秦上下歡欣鼓舞,自以為能夠抵擋住五道生靈侵襲,從此將我大秦國祚綿延億萬年而不絕。”
“沒想到的是,真個六道血祭到來,五道生靈在大秦境內掀起滔天戰火時,戮天金人失蹤了。”
嬴秀兒苦澀的說道:“沒人知道是誰偷走了戮天金人,沒人知道沒有蒼龍脫殼圖,他是如何控制戮天金人的。總之,我大秦傾注了全部希望的鎮國重器就此失蹤,大秦軍隊在戰場上潰不成軍,短短十年不到,大秦……徹底覆滅。”
“十萬莽荒中的古秦遺民是?”楚天急忙追問。
“我大秦,做了最惡劣的打算,十萬莽荒中的遺民,是鎮守各處戮天秘殿的嫡系族人。”嬴秀兒淡然說道:“不瞞楚檔頭,十萬莽荒中的戮天秘殿數量眾多,藏匿隱秘,我大秦國庫中九成的珍寶、神兵、靈藥、典籍等,都盡藏于其中。”
楚天很想問嬴秀兒一句,既然十萬莽荒中的古秦遺民繼承了幾乎古秦所有的財富,他們為何事后不反攻的問題。但是看看嬴秀兒難看的臉色,楚天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見不得人的,他也就沒有開口。
嬴秀兒也就避開了這個話題,她淡然道:“真正沒想到,我大秦遺族花費了上萬年時間滿天下的尋找,始終沒有找到的戮天金人,卻被我無意中碰到了。誰能想到呢?戮天金人居然被藏在了這等地方。”
楚天緩緩點頭,如果不是紫簫生的大挪移符,他們根本不可能來到這里。
楚天大致推斷,這里就是人道世界的天地邊緣,天知道距離大晉有多少里地,尋常人不要說找到這里來,估計天下沒人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
“我用蒼龍脫殼圖溝通這些金人,發現這里面,有人留下了一份信函!”嬴秀兒淡然道:“我思慮良久,始終不敢下決心一個人獨自觀看,所以,有勞楚檔頭了!”
楚天緩緩點頭:“這是楚天的榮幸,嬴少主,請,對于這種萬年前的秘史,楚天也非常感興趣。”
嬴秀兒手指一彈,那顆金珠驟然放出一道奪目的光芒,整個山洞頓時變成了一片暗金,一縷縷金光在空氣中穿梭盤旋,楚天、嬴秀兒、幽千尋的面孔盡成金色。
一聲輕嘆從金光中響起,一個人影冉冉浮現。
黑色長袍,上面用白金線繡了九條翻云覆雨的蛟龍,面容古怪、顴骨凸起,雙眼深陷,眼珠微微突出,琥珀色的眼珠內,瞳孔猶如貓一樣時刻縮小放大,顯得格外詭秘。
頭戴古秦特有的三尺高冠,下頜蓄了三條拇指粗細五尺長須,舉手投足中都帶著一絲絲陰柔之氣的中年男子站在光幕中,低沉的自言自語:“能找回戮天金人的,當是大秦皇族嫡系血脈。吾,大秦國師子陰,你等當記得吾的名號?”
“國師,子陰,是他……”嬴秀兒猛地站了起來,一張小臉劇烈的抽搐著,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
“你等,當極其仇恨吾。”子陰瞇著眼,很古怪的笑著:“然也,吾騙了整個大秦,借助大秦之力,鑄造一百零八尊戮天金人,是,吾騙了你等,卻又如何?”
過了許久,子陰輕輕一嘆:“罷了,也不刺激爾等小輩。既然能得到吾的遺書,想來爾等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少代價。而吾,想來要么已經大功告成,要么就已經煙消云散了吧?”
“大秦的小兒輩們,聽好,這是一份機緣,也是一份天大的危機。”
“吾也不知爾等如今是何等狀況,只管耐心聽好就是。”
月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