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帶著怪叫和歡呼,繼續上路。
河邊的事讓他們很興奮,但興奮之(情qíng)沒有持續很久,因為馬上要攀爬一座山了,這這座山很陡,跨過這座山距離會卡便不遠了。
山上有路,山路本來就崎嶇,大雨之后更添泥濘。
有人防備著這點了,在路上放有大大小小的石頭石子,這樣相對泥路要更好走一些,只是坡度陡峭,得小心駕駛。
這樣的路段是最沒意思的,李杜走南闖北多年,去過的地方很多,一般而言路況很差的山上往往風景很美。
可是這座山是光禿禿的石山,山上以前或許生長有樹木,但已經被砍伐光了,這樣的石山很丑陋,李杜看了一眼就沒興趣了。
他們只能一個一個抓著一檔往上開,山路狀況差、拐彎多,且有人上還有人下,所以必須得小心,否則在這里撞了車可就完蛋了!
在付出了兩輛摩托滑倒險些釀成車禍的結果后,他們終于登上山頂,軍警在這里設置了關卡,大家排隊通過。
關卡上有好幾個機槍陣地,上面豎立著黑黝黝得到機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看到李杜的護照的時候,那軍警就皺起眉頭用洪語說了幾句。
鐘大炮用洪語回答,小馬克洛夫在后面翻譯道:“他們說我們是外國人,(身shēn)份不清楚,不(允yǔn)許經過。”
李杜知道這個規定,為了打擊翡翠走私、維護治安,洪沙瓦底政府曾經不(允yǔn)許外國人甚至外地人進入各個場區。
但這個規定名存實亡,外國人不帶著錢過去,場區的石頭就炒不起價格來,所以實際上稍微有點人脈的人就不會管這個規定。
之前李杜經過了很多關卡,科爾溫斯頓給他找好了關系,他有通行證,沒有關卡阻攔過他,這是第一次吃閉門羹。
鐘大炮和軍警們認識,他遞上一條煙示意軍警們分著抽,然后過去拉關系。
他是地頭蛇,這種事從沒有出過問題,可這次問題來了,軍警拿走了他遞來的香煙,卻依然搖頭不放行。
沖動的六子要上前去,李杜嚇一跳,趕緊拉住他道:“臥槽,六爺,你在這里也敢放肆?他們有槍啊!”
六子道:“我踏馬是魯莽,但我不傻,沒活夠我能這么干?我想過去告訴炮哥,肯定是有人使壞!”
果然,軍警不讓李杜一行人經過,可是看到大毛的護照后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通過。
六子站到一處沙袋上四處尋找,然后指著下山的道路說道:“瑪德,炮哥,不用說了,這是帕敢王使(陰陰)招呢。”
李杜擠過去一看,看到前方一處拐彎的地方有個穿白西服的中年男子在微笑。
鐘大炮收回護照,鐵青著臉道:“咱們先回去。”
他們原路返回,但沒有走遠,在山上找了片空曠的地方坐下。
李杜去買水買水果,不用說,這里的東西價格更高,一個菠蘿要二百塊人民幣,簡直是明搶!
他不缺錢,走了這一路又累又渴,所以懶得計較價格,買了一大堆水果回去分給一行人吃。
洪沙瓦底盛產水果,山上的水果價格雖然貴,可味道確實不錯,菠蘿酸甜且水多,榴蓮異味不重,吃起來很香甜。
過了一會,白西服帶著幾個人悠悠然的走來,揮起招呼:“啊,炮爺、李先生、毛先生,你們好呀,真巧,我們在這里相遇了。”
鐘大炮笑道:“吞欽,卡子是你搞的呀?”
白西服吞欽攤開手裝傻:“什么卡子?我不知道,我就是在這里溜達溜達,啊,雨后的山上,空氣可真不錯呀。”
鐘大炮擺擺手道:“算了,吞欽,有什么說什么吧,這就是我看不上你們的原因,沒什么頭腦玩什么計謀?你這樣耍賴,徒增可笑罷了。”
聽了這話,吞欽的嘴角抽了抽,他微笑道:“我可沒有耍賴,哈哈,不過我明白你說什么,你們這么多外國人,沒有特殊關系過不了這個關卡,對不對?”
鐘大炮盯著他道:“以前能過,今天過不去了。”
吞欽笑道:“也不是都過不去吧?”
他看向大毛,面露誠懇之色:“毛先生,您好,我們家主人很想跟您做朋友,他在山下等您,希望您能賞臉一起坐坐。”
大毛這人大嘴巴喜歡胡咧咧,可他膽子小,不敢得罪人。
現在他跟李杜、鐘大炮等人合作的很好,雖然賺不到很多錢,可收入已經超出預期了,且可以增長經驗,所以他沒興趣更換門庭。
但是,他不敢直接拒絕吞欽,他不敢直接得罪對方,畢竟對方也是當地的地頭蛇,收拾個他這樣沒權沒勢的外國人太簡單了。
見的多了,他知道了帕敢的兇險,也知道了自己在這里一個不好可能會丟掉(性性)命。
這樣他就有些為難了,好在他算是機智,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
只見他露出茫然表(情qíng)看向吞欽,然后揮著手張開嘴道:“啊巴啊巴,呃,啊巴,啊巴啊巴……”
誰都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吞欽臉色都青了,六子則哄然大笑。
鐘大炮踹了六子一腳,然后對大毛比劃了起來。
大毛也伸手比劃,也不知道兩人在比劃什么,反正大毛就露出恐懼表(情qíng),抱著雙臂蹲在了人群里。
鐘大炮無奈的對吞欽說道:“不好意思,我的大毛侄子是聾啞人,我用手語跟他溝通了,他膽子小,不敢離開我這個親叔叔(身shēn)邊呀。”
吞欽鐵青著臉道:“炮爺,明人不說暗話,這位毛先生可不是聾啞人,相反,他的嘴巴靈活的很呢。還有,他姓毛你姓鐘,你們是什么叔侄?”
鐘大炮理直氣壯的說道:“哦,這是我們當地的風俗啊,我跟你說,毛先生是我親侄子的,不過他爸爸和他隨我父親姓。我呢,隨了我媽媽姓。”
一直保持忍耐的吞欽沒法忍了,他點了點手指道:“胡說八道!”
鐘大炮頓時(陰陰)沉下臉來:“侮辱我啊?吞欽,是我鐘大炮拿不動刀了,還是你更風(騷sāo)了?”
吞欽冷笑了兩聲離開,過了一會他又回來,說道:“炮爺,我有個提議,你不妨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