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大炮對這個結果并不滿意,捅傷一個人賠一百萬不少,這算是敲詐出來的結果,畢竟當地戰爭出現平民死亡不過才一人賠幾百塊。
但反正是敲詐結果,那干嘛不多敲詐點?特別是相比對方敲詐李杜時候的要價,一百萬只是個零頭而已。
他還想去找場子,李杜對他搖頭,道:“別耽誤看石頭的時間。”
刀坤笑道:“對對對,這位老弟所言甚是呀,咱們去看石頭,跟我來老弟、跟我來炮爺,我們場口最近可有不少好石頭出來。”
青年可憐巴巴的問道:“坤哥,我的手鐲怎么辦?那是我全部家當呀。”
刀坤抬起腳要踹人,青年倉惶后退:“滾尼瑪的蛋,有多遠死多遠,自己出去找吧,誰知道你們藏在哪里?”
李杜看向青年,冷冷的說道:“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次的事當個教訓,以后好好干活,別再干這種下三濫的事了。”
“對對對。”刀坤補充道,“罵了隔壁下次你們再惹事別找我,瑪戈璧,干什么不好干尼瑪的碰瓷!”
他們走在前面,大馬克洛夫走在最后,然后指了指幾個人用洪語說道:“聽說你們最喜歡坑中國人?膽子很大,你們以為現在的中國人還和以前一樣嗎?”
幾個人垂頭喪氣、噤若寒蟬,他們這次是徹底栽了。
狼哥和吸血鬼扶著小馬克洛夫,小馬克洛夫起初腳步虛浮、眼神虛弱,出了門后很快他就恢復正常,將腰上紗布一纏,沒人能看出他剛才被人捅了一刀。
李杜將得到的賠償款塞給小馬克洛夫一半,道:“刀口沒大礙吧?”
小馬克洛夫嘻嘻笑道:“沒捅上。”
李杜早就猜到怎么回事了,小馬克洛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shēn),他剛才也是碰瓷,不過是更大膽的碰瓷。
青年沒說謊,他確實沒有掏出刀子更沒有去捅人,這都是小馬克洛夫一手策劃的,刀子確實傷到了他,但只是個小傷口。
至于流淌出的血液為什么那么多,這要感謝哥斯拉,哥斯拉的包里一堆食物,其中就有番茄醬……
這個場口的私盤在一座竹樓里,小樓像是個小賣部,外面賣一些煙酒糖茶,里面則是一個倉庫,倉庫中擺放著貨架,上面有一塊塊石頭。
和市場里攤位如云、礦石如雨不一樣,倉庫里的石頭不多,只有寥寥幾塊,李杜數了數,嗯,還沒有十塊呢。
但這里每一塊石頭的品相都很好,個頭也大,最大的估摸著得有兩三百公斤。
大毛進來后眼睛頓時亮了,不過正所謂不知場口不賭石,他要在這里買石頭,得需要對這場口足夠了解。
鐘大炮給他介紹了起來:“這個場口出產的石頭與大馬坎的非常像,種也好,比起大馬坎其他場口稍稍缺點油(性性),但它大件多,所以價格高。”
刀坤笑著拍拍(身shēn)邊一塊石頭,道:“來吧,炮爺、各位,大家隨便看,價格我給優惠,絕對給你們優惠!”
他們到達之前里面已經有人了,五個國人模樣的中老年人圍在一塊石頭前面仔細觀摩。
刀坤招待完李杜一行后,五個人中一位胖老人大咧咧問道:“阿坤,這塊石頭什么價格?”
李杜走過去看了一眼,石頭個頭不小,估摸著能有四五十公斤,看皮殼是塊水石,色澤深紅,有人打強光手電在看,光芒照在石頭一個角落后露出紅褐色的水霧。
刀坤快步走過來笑道:“哈哈,廖爺碰上順眼料子啦?哈哈,嗯,廖爺好眼光呀,這塊關公石可是我這里的寶貝,你瞧瞧,(肉肉)細種老、水透皮薄,外面還帶著水蟒,絕對一擦就漲!”
大毛背著手在這里看了看,嘴巴一撇就要說話。
六子一直在盯著他,見此趕緊將他拖到一邊,低聲道:“罵了隔壁,不想活了?你又要去插嘴?”
大毛訕笑道:“嘿嘿,嘿嘿,老毛病了。”
六子指著他道:“在踏馬帕敢你要活命,必須得踏馬管住自己的嘴巴,懂嗎?!”
大毛使勁點頭:“行行行,六爺,我懂了。”
六子臉色緩和下來,他摟著大毛肩膀低聲道:“別怪我口氣惡,瑪德你小子記吃不記打,這行業多兇險你知道,我們不能時刻跟著你,你要想少吃虧,就得少開口。”
鐘大炮上來低聲問道:“這塊石頭怎么了?”
大毛道:“是個大水沫子。”
李杜一愣,道:“是嗎?”
大毛點頭道:“大佬,我很肯定!”
李杜也點點頭,然后沒有再說話,如果不是大毛說出這個名字,他要被這塊石頭騙了。
因為時空飛蟲進入這塊石頭后一看,發現除了外面一層玉皮,里面還有一塊大‘翡翠’,這‘翡翠’色澤半透明偏白色,像是他之前賭漲過的玻璃種。
這么一大塊玻璃種,那價格可就高了。
他以為里面是翡翠,正準備跟這伙人競價,但聽了大毛的話他才恍然大悟:自己看走眼了,里面不是翡翠,里面那是一塊水沫子!
那邊交易已經開始了,刀坤報了價,這塊石頭是兩千八百萬,老廖還價,一番爭吵后,價格定在了兩千四百萬上。
李杜看向他們旁邊一塊石頭,這石頭半切開了,切開的一層露出翡翠的痕跡,看起來水頭相當好。
他招招手,問大毛道:“這塊怎么樣?”
大毛掏出手電和放大鏡仔細看了起來,又敲了敲之后,他低聲道:“又是一塊大水沫子!”
鐘大炮狐疑的看著他道:“瑪德,私盤哪來這么多水沫子?”
所謂水沫子,其實就是地理和建筑行業很熟悉的鈉長石,這種石頭總體為白色或灰白色總體為白色或灰白色,半透明、光芒華潤,粗看上去水頭很好,像是冰種翡翠。
但它沒有翡翠的翠(性性),寶石的價值在于它的光澤,水沫子粗看上去半透明很美,但細看帶著股死氣,而且越帶越摩擦這種死氣就越明顯,沒有一點價值。
李杜皺著眉頭拍了拍石頭,問大毛道:“你確定是水沫子?我看這塊石頭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