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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他是我第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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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很好!”

  廣義郡守府內,看過奏報的鳳凌波拍案而起,一臉興奮,“盡快準備好行程,我要親自去青山郡看看。■雜&志&蟲■”

  管家壽年微微欠身,欲言又止,道:“老爺,是不是先和夫人商量一下?”

  鳳凌波:“這有什么好商量的,她不是想念女兒嘛,一起去吧!”

  壽年輕輕給了句,“老爺,還是和夫人商量下吧。”

  鳳凌波略怔,看出了壽年有些不正常,問“夫人有事?”

  壽年束手不語,微微躬身低個頭在那。

  繞出桌案,盯著他看了會兒,鳳凌波轉身離去。

  來到內宅,見彭玉蘭和兩位兒媳正在院子里談著什么,鳳凌波屏退了行禮的兒媳后,“壽年有些奇奇怪怪的。”

  彭玉蘭愕然:“怎么奇奇怪怪了?”

  鳳凌波:“剛接到青山郡那邊的消息,大勢已定,準備去巡視一趟做出安排,壽年卻在那吱吱嗚嗚的。”

  彭玉蘭略默,問:“老爺準備做什么安排?”

  鳳凌波:“我在考慮青山郡那邊派誰去鎮守,老大若義和老二若節皆可,若是派了若義去青山郡,若節就要鎮守廣義郡,若義鎮守廣義郡、若節鎮守青山郡也行,他們兄弟兩個都適用。”

  彭玉蘭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讓兩個兒子各節制一郡,然后自己統攬兩郡之地。

  “老爺,青山郡那邊還是不要去了吧。”彭玉蘭臉上擠出幾分牽強笑意。

  鳳凌波:“青山郡大亂初定,我得親自去看看情況,才好擬定治理計劃。”

  彭玉蘭:“不是有朝宗和若男在那邊嘛,他們夫妻既然將青山郡打下來了,就讓他們操心去吧。”

  鳳凌波擺了擺手,“青山郡民生凋敝已久,百姓苦矣,朝宗和若男皆是武將,皆沒有治理地方的經驗,交給他們我不放心。再說了,女婿就是女婿,頂多算半個兒子,我們雖然不會虧待女兒,可女兒畢竟已有了自己的家,已成了商家人,青山郡還是讓若義和若節去更合適。你放心,于情于理,我都不會虧待他們夫妻的,若男終歸是我們女兒。”

  這些話在外人面前是不會說的。

  彭玉蘭低頭不語,有些話她不知道怎么開口。

  鳳凌波盯著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彭玉蘭緩緩抬頭,滿臉苦澀道:“老爺,算了吧,青山郡的事咱們不合適插手,放手交給他們夫妻吧!”

  鳳凌波皺眉道:“說什么胡話呢?”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也瞞不住,彭玉蘭艱難道:“根本就沒有什么十萬鴉將!”

  鳳凌波眉頭一跳,“你什么意思?”

  彭玉蘭:“爹的意思是,若男是他外孫女,朝宗是他外孫女婿,都是一家人,青山郡交給他們夫妻去打理也是一樣的!”

  鳳凌波愣了一下,旋即沉聲道:“開什么玩笑,兵馬錢糧都出自我廣義郡,我找岳父大人理論!”轉身就走。

  彭玉蘭忙伸手拉住了他胳膊,搖頭道:“老爺,算了吧,沒用的,這也是整個天玉門的意思,爹也得站在整個天玉門的大局上來看問題,他老人家也不好偏袒誰。”

  鳳凌波:“這怎么能說是偏袒,他們夫妻只是我麾下將領,又沒有治理地方的經驗,搞亂了青山郡對天玉門有什么好處?”

  彭玉蘭:“蒼廬縣不過數月,便被打理的井井有條,寧王舊部中不乏政務人才,那個藍若亭有濟世之才!”

  鳳凌波一臉慍怒道:“你究竟站哪邊?”

  彭玉蘭艱難道:“這不是我說的,是爹的原話!我站哪邊不重要,重要的是金州站哪邊,海如月手握金州兵馬大權,她是朝宗的姑姑,她只認朝宗,青山郡若換人,她則放棄對燕京施壓,放任周守賢自處,目前這個情況下,廣義郡人馬分散兼顧兩地,根本擋不住周守賢的南州大軍,一旦讓周守賢騰出手來,青山郡的人馬若不回撤集中力量,只怕連廣義郡也要陷入險境,青山郡轉眼便會易主……”

  后面說了些什么,鳳凌波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想到彭玉蘭之前說的什么壓根沒有十萬鴉將,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臉色漸漸蒼白,鳳凌波哆嗦著嘴唇,喃喃自語:“狼子野心…狼子野心…不愧是寧王的兒子…虎父無犬子…好個連環計,好個陰狠算計,竟搭上我一女,是我有眼無珠引狼入室…”突然手捂胸口,兩眼一翻,搖搖晃晃,就要暈倒。

  彭玉蘭大驚,趕緊扶住了他,一掌貼在他后背,施法幫他理順氣息,潸然淚下……

  金州刺史府,花園,荷塘畔,袁罡筆直而立。

  后方亭閣內,兩名丫鬟陪著光彩照人的海如月來到。

  見到荷塘邊的袁罡背影,海如月嫣然露笑,“袁兄弟來了,快過來坐!”

  袁罡回頭,轉身上了臺階,走進亭內點了點頭,“長公主。”

  “自家弟兄,不用那么客氣,快坐!”海如月上前,伸手抓了袁罡手腕,就要拉著入席,十分熱情。

  袁罡抬手撤了一下,脫離了對方的拉扯,他不習慣跟女人這樣拉拉扯扯的,更何況是個寡婦。

  海如月笑意不改,笑吟吟看著他,不知為何,只要這男人往她跟前一站,一股雄性氣息就撲面而來,感覺往自己每一個毛細孔里滲,每每讓她心跳。

  她也算是頗有見識的人,這般陽剛氣概的男子,真正是頭回見到,與大多數看到她時眼睛就忍不住往她身上瞄的男人不一樣。接觸的越多,就越能發現不一樣,很不一樣!

  不愿拉扯,她也不勉強,提袖請坐。

  袁罡悶聲坐下,令他略皺眉的是,海如月稍挪圓凳,直接靠著他坐下了。

  見他沒什么太大反應,海如月又笑了,一開始的時候,她屢屢接近,這位有點不近人情,沒事連話都不愿多跟她說,一靠近立馬避之如毒蝎退開,現在似乎識相了不少。

  而她也投桃報李,答應了袁罡些許要求,不局限在院里,允許袁罡在留芳館內走動。

  海如月偏頭道:“這里沒外人,你們退下吧!”

  “是!”兩名丫鬟欠身離開。

  海如月則親自為袁罡執壺斟酒,流波明眸不時掃上一眼袁罡的側顏,很有立體感的一張臉,刀削斧劈般,冷酷著!

  “來,袁兄弟,咱們共飲此杯!”海如月舉杯相邀。

  袁罡坐那無動于衷,沒有舉杯的意思,“某不勝酒力,長公主自飲便可,道爺書信給我!”

  他從不亂吃別人的東西。

  海如月笑笑,櫻唇銜杯慢慢昂頭飲下,又再斟滿,隨后從袖子里掏出一封密信,放在了桌上。

  袁罡立刻拿了抖開一看,正是他熟悉的簡體字,這東西相信沒其他人能假冒。

  看過內容后,他臉色有些凝重。

  海如月留心著他的反應,問:“寫的什么東西?”

  “道爺需要長公主上書朝廷,掃清一些障礙,趙國境內的一些驛站有問題……”袁罡把信中情況講了遍,最后提點道:“事成后,長公主聯系人在北山縣的最大客棧外的屋檐下掛上一朵紅花便可!”

  海如月頷首:“知道了。”又舉杯勸酒。

  袁罡一看信就知道,道爺肯定是遇上了麻煩,心中憂慮,哪有心情陪她喝酒,推杯道:“長公主,此事當加緊去辦!”

  對這事,海如月的上心程度不比他差,牛有道是幫她解決大事去了,哪能不用心,但見袁罡這個樣子,她倒是顯得不要緊一般,又慢慢喝下一杯,空杯子放在了袁罡眼前,示意了一下。

  袁罡臉頰繃了繃,最后還是執壺幫她滿上了。

  于是海如月一杯又一杯,喝到臉頰泛紅,目光中帶了迷離神色,袁罡不肯幫她再倒,她又自己執壺再倒。

  袁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沉聲道:“長公主,你不能再喝了,辦正事要緊!”

  海如月醉眼迷離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想干什么?想占本宮便宜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袁罡松開了她手,拿了酒杯向后一拋,咚一聲,直接扔進了后面的荷塘里。

  海如月趴在了桌上咯咯笑個不停,好一會兒方抬頭,看著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商朝宗已經拿下了青山郡!”

  袁罡:“道爺吩咐的事,長公主還需盡快!”

  海如月嬉笑道:“知不知道商朝宗的父親和我是什么關系?他是我第一個男人!”

  “……”袁罡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海如月抱著酒壺,嘴對嘴灌了口,目光悠遠迷離道:“當年,我才十六歲,父母狠心,我和兄長被當做人質,送往燕京,你不知道我們兄妹有多害怕,我一路上是哭著去的。公主又怎樣,到了燕京為質什么都不是,因我貌美,只要有資格伸上一手的,都想把我給睡上一睡。”

  “童陌你知道吧,如今的燕國大司空,當時我已經被人送去了他的房間,猶如待宰的羔羊,后有人一腳踹開了房門,一拳將童陌打翻在地,連踢幾腳,將童陌踢的吐血,無人敢阻攔!知不知道是誰?正是商建伯!他剛從邊疆戰場回京復命,我和這位表兄連面都沒見過,他一聽說我遇險,連身上戰甲都未卸,便第一時間趕到了童府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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