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狗見此,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嘿嘿道:“一會給你們一場大餐!敢找方正的麻煩?哼哼……”
一個小時過后,歐陽華哉一家人、江松云等黑山市書法協會的人終于爬上了一指山,之前雖然下過雪,不過前面有人開過路了,反而好走了不少。
即使如此,這些養尊處憂的人,也累的夠嗆,來到寺廟前的時候,更是氣喘吁吁。
江松云苦笑道:“總算是看到寺廟了,快進去歇歇腳吧,累死了。”
結果一抬頭,門口一大群人,坐著呢,還有人點了火,在那烤火。
“老爸,怎么這么多乞丐啊?這些乞丐不在山下找地方取暖,守在寺廟門口干什么?”歐陽風華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大餅臉等人都聽到了,頓時一個個老臉通紅,不好意思開口了。
而胖子則哈哈大笑道:“小丫頭,這可不是乞丐,這都是松武縣的大書法家!來山上靈感爆發,脫褲子寫字,那叫一個酸爽。”
歐陽風華狐疑的看著這些人,再看看衣冠得體,氣宇軒昂的歐陽華哉搖頭道:“這也差太遠了吧?”
她卻不知道,這些人剛來的時候,哪一個不是衣冠得體?其中幾人,論氣度也不見得比歐陽華哉差,畢竟練書法的人,都會在筆墨紙硯的熏陶下,氣質自成。只不過,換了誰,被狼一頓追,狼狽不堪之下,氣質什么的也都沒了。
人靠衣裝馬靠鞍裝,沒了好衣服,亂糟糟的,再被奪了精氣神,自慚形穢之下,也就是乞丐樣了。
不過也有人沒有被獨狼照顧的,例如孫慣英老爺子,他一直都很遵守寺院的規矩,方正讓大家安靜,他就帶著幾個徒弟沒有大聲說話了,甚至在方正離開后,帶著弟子提前出了寺院,免了被狼追的危險。
歐陽風華一眼就認出了孫慣英,上前道:“孫老,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這怎么跟剛打了一架似的?”
“哎,說來話長了。”孫慣英苦笑一聲,這事兒他還真不好意思說,丟人啊!
大餅臉也岔開話題道:“歐陽兄,你可來了。趕緊教訓一下那小和尚,這和尚,簡直……簡直太不是東西了!我們進寺廟參觀,他還放狗咬人。這也就罷了,說好的比試,他竟然不讓我們進寺廟比試,要比試就在寺院外!你說氣人不氣人?”
“任喬安,你說的是真的?這和尚不禮遇你們,竟然還放狗咬人?孫老,此話當真?”歐陽風華連續發問,眼中怒火中燒!他在山下,被村民坑了,這些好友上山,結果被和尚坑了!只感覺一肚子的氣,火冒三丈!
歐陽風華聞言,捂著小嘴,一臉的震驚之色,隨后又有些好笑。雖然她不認為那小和尚能贏的了她父親,但是她開始對這個奇葩和尚好奇了。
崔錦也納悶了,這和尚也太沒素質了吧!
“當真什么當真!自己干的事情就不說了?跑人家寺廟里面亂嚷嚷,朗誦一些狗屁不通的詩詞,人家放狗都是輕的。要我說,直接一人給你們一巴掌才是真的!”胖子叫道。
歐陽華哉轉身看去,剛好看到了坐在胖子邊上的吳長喜。
歐陽華哉也不理會胖子,這個有點痞子氣的人,他不想搭理,免得惹來麻煩。歐陽華哉道:“吳長喜,比賽是你邀請的,怎么?這是怕了,不敢比了?弄出這么多幺蛾子,是想讓我知難而退么?”
吳長喜早就聽說了歐陽華哉的遭遇,攤攤手道:“歐陽華哉,你可別血口噴人。比賽是我安排的,大師也不知道,人家沒拒絕就不錯了。至于你遇到的那些事兒啊,只能說人品決定命運。”
“我不跟你說這些沒用的,到底比還是不比?”歐陽華哉的確不想和吳長喜繼續扯了,山上寒風冷冽,不少書法協會的成員,褲子都被咬破了,要不是烤著火,早就凍壞了。一個個寒風中,哆哆嗦嗦的樣子,當真和要飯花子似的,丟人啊。
吳長喜道:“大師同意比試了,不過不能在寺院里。我這就去找大師借兩張桌子出來,要比就在外面吧。”
“這怎么能行?這死冷寒天的,手都快凍僵了,拿筆都費勁,如何寫字?”歐陽風華叫道。
吳長喜道:“那就烤火嘍。”
說完,吳長喜推開寺院大門,找方正去了。
“椅子?桌子?”方正愕然的看著吳長喜。
吳長喜道:“對啊,書法比賽,這個是必須的吧。”
“沒有……”方正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笑話,他自己還經常用石頭當板凳呢,哪來的椅子和桌子給別人用。
吳長喜不信,方正讓他自己找,吳長喜在寺廟里轉了一圈,貌似除了佛堂的供桌,還真沒有一個像樣的桌子,頓時苦逼了。
“大師,就沒有點別的辦法么?”吳長喜問。
方正搖頭道:“沒有,你也看到了,我這寺廟很窮,別說桌子椅子了,就算是筆墨紙硯也沒有了。”
吳長喜道:“筆墨紙硯我給大師備好了,不過沒有桌子,這就麻煩了。”
正說話呢,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
方正和吳長喜出去一看,只見村長王佑貴、書記譚舉國、會計楊平來了,還帶著一群看熱鬧的村民。而村民當中,宋二狗、楊華等人正抬了一張張桌子上來。
一見面,王佑貴先跟歐陽華哉、江松云等人見禮,這些人都是市里的文人,能來這窮鄉僻壤可是件新鮮事。尋思著,若是這些文人能夠幫忙宣傳下一指廟、一指村,他們村子沒準還能借力發展發展呢。
歐陽華哉和江松云雖然傲氣,又是城里人,但是面對王佑貴等人,也沒表現的太生冷,互相見禮,倒也算和諧。
這時候方正出來了,王佑貴叫道:“方小……方主持,我聽說你們這山上要舉行書法大賽,我知道你這廟里沒桌子,特意弄了兩張桌子上來。你看看能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