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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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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容的臥房在三樓最東側,早晨拉開窗簾就能沐浴朝陽。

  她搬進來后,對房間進行了一些簡單布置,比如換窗簾、換床單之類的。用色以金紅為主,圖案都是些牡丹、鳳凰,大方當中顯露著一絲貴氣。

  張樂怡的閨房就要清新得多,以粉色調為主,居家當中帶著少女情懷。而孟小冬的臥室則非常簡潔利落,掛著戲服、口髯等戲曲道具,甚至還選了一口寶劍做為裝飾品。

  至于廖雅泉,呵呵,人家做戲做全套,屋子里各種進步書籍。

  “好熱啊!”

  婉容額頭上沁著細汗,一進屋便把電風扇打開。

  窗外蟬聲嘶鳴,白晃晃的陽光普照大地,空氣似乎都因為高溫而扭曲。

  周赫煊走過去拉好窗簾,坐在床沿說:“有空調就好了。”

  婉容挨著他坐下,好奇地問:“空調是什么?”

  “一種可以降溫的機器。”周赫煊解釋道。

  “居然有這種機器,哪個國家的新發明?”婉容驚訝道。

  周赫煊笑著說:“空調已經發明出來20多年了,不過基本上用于廠礦降溫,國外也有一些電影院和大商場使用空調的。”

  私人空調幾乎沒有,因為如今的空調機塊頭太大。

  婉容抿嘴笑道:“周大哥,你懂得真多。對了,我還想聽你講國外的故事。”

  “泰坦尼克號的故事你聽過嗎?”周赫煊問。

  “泰坦尼克號是什么?”婉容反問。

  周赫煊說:“是一條船。”

  “那你快講。”婉容的身子越挨越近,幾乎是靠在周赫煊身上。

  周赫煊摟著婉容的纖腰,開始講述經典愛情故事:“那是1912年的4月,我們中國爆發辛亥革命的第二年,號稱‘世界工業史上的奇跡’的豪華客輪泰坦尼克號,開始了它的首次航行,從英國的南安普頓出發駛往美國紐約。男主人公叫杰克,是個年輕而貧窮的畫家,他在碼頭的一次賭博中,贏得了下等艙的船票……”

  “杰克使出最后的力氣,把露絲推到木板上,他自己也往上爬,可木板只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冰冷的海水,正在吞噬著年輕畫家的生命。露絲顫抖著緊握杰克的手,眼中溢出的淚水都快凍結成冰。兩個相愛的男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深情脈脈地凝視著對方……”

  “杰克感覺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顫抖喘息著對露絲說:我贏得船票,是一生最幸福的事情,我能認識你,是我的幸運。露絲,我滿足了。我還有一個心愿,你必須答應。你要活下去,不能絕望,無論發生什么,無論多么艱難。快答應我,露絲……答應我……一定做到……”

  “我答應!露絲失聲痛哭。杰克的聲音卻越來越弱,遠處一條救生船正在海面搜尋……”

  婉容突然緊張地問:“他們得救了,是嗎?”

  “是的,得救了,”周赫煊苦笑道,“得救的只是露絲,她吹響了哨子。而杰克在救生船到來之前,已經被凍死。”

  婉容默然良久,才說:“露絲是幸福的,就算她死了,也能在死前得到真正的愛情。我反倒希望,露絲和杰克能雙雙沉入海底,做一對同生共死的亡命鴛鴦。”

  周赫煊狂汗,這就是中西方文化的不同嗎?

  婉容突然緊緊抱住周赫煊,說道:“周大哥,我不知道什么叫愛情,不過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感到特別輕松開心。”

  天津夏日的鬼天氣,就算坐在室內吹電風扇,那也能熱出一身汗來。

  孤男寡女的身體隔著單薄的布料,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熱度,甚至還有那一點點濕汗。

  婉容感覺燥熱難當,那燥熱不僅是生理反應,更是從內心深處生出的難言渴望。

  周赫煊雙手捧著婉容的臉頰,低頭吻住她的紅唇,兩人漸漸倒在床上。

  熱烈而瘋狂的濕吻,幾乎使婉容失去思考能力,下意識地配合著男人的動作。直到衣服都被脫光,她才驚問:“周大哥,你是要做洞房那種事情嗎?”

  周赫煊沒有說話,而是用實際行動回答。

  “我……我該怎么做?”婉容傻乎乎地問,宮里嬤嬤的教導,她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你不會還是處……”周赫煊愈發興奮,他想起關于溥儀的某種傳說。

  這個傳說,由溥儀的最后一任妻子證實過。他們結婚好幾天都沒有同房,當女方問起緣由時,溥儀噗通跪地哀求新婚妻子不要離開,他說能容忍妻子另找男朋友。夫妻倆隨即抱頭痛哭,互相安慰,最終和和睦睦的過日子。

  將近一個小時過去。

  窗外蟬鳴依舊,室內的男女卻跟蒸了桑拿似的,渾身大汗粘膩在一起。

  婉容被折騰得渾身無力,臉蛋還帶著一股紅暈,趴在男人懷里甜笑道:“原來洞房是這個樣子。”

  “喜歡嗎?”周赫煊愛撫著問。

  “嗯,挺舒服的,”婉容羞澀道,“沒想到做女人其實也很快樂。”

  周赫煊將婉容摟著,挨在她耳邊輕聲說著情話,過了好一陣才穿衣起來,直奔浴室沖涼洗澡去。

  臨近傍晚,張樂怡還沒從電臺下班回來,孟小冬卻意外地出現了。

  “你不是在北平有演出嗎?”周赫煊驚訝地問。

  孟小冬抿著嘴不停發笑,笑著笑著突然干嘔,捂嘴快速跑向洗手間。

  周赫煊有些懵逼,一個想法浮現在腦海中:不會懷孕了吧?

  因為孟小冬想要繼續唱戲,兩人在啪啪的時候雖然沒戴套,但也是刻意的,所以這一年來都沒動靜。

  等孟小冬嘔吐回來,周赫煊問:“你有了?”

  “嗯,”孟小冬微笑著點頭,“前幾天就想吐,我也沒當回事。還是我媽發現的,硬拉著我去瞧大夫,大夫說是喜脈。”

  “呼!”

  周赫煊長舒一口氣,活了兩輩子,都是頭一遭要做準爸爸,高興的同時又壓力倍增。

  更大的難題擺在他面前——這事到底該怎么跟張樂怡說?

  正妻都還沒過門呢,姨太太的肚子就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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