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終究是公正的。
路勝拿到西法路斯家族的第一塊肉時，心里的想法就是這樣。
送肉的妹子還給了他一張現任的家族研究員成員名單。可憐的名單上稀稀疏疏的記錄了三個人的名字，其中還夾雜了他們的一些亂七八糟研究項目。
“拿著這么多珍貴的標本，就研究出這種垃圾？”路勝拿著名單無語的搖頭。
‘虛空魔物血肉培養儀’，‘萬用型魔物飼料’，‘加爾多微型按摩椅’，‘紅毛藥酒’，‘螺旋磁場探測器’，‘環保熒光安全屁屁霜（新生嬰兒版）’.....
“這特么都什么玩意？”路勝無語。
“這些都是西法路斯家族各大企業的拳頭產品，其中有的是供應給特有的勢力部門，有的是普通人也能用。請你不要對這些產品抱有無意義的輕視。他們為家族帶來了不菲的收益。”
送名單的妹子是個金色短發長相甜美的小姑娘，只是表情有些嚴肅。
這位似乎就是阿爾妮一直跟在身邊的那個小助手。
“那現在呢？”路勝反問。“既然我來了，那么給我一個自由研究項目的基本權利，這沒問題吧？之前阿爾妮也答應過我。”
“當然沒問題。”小助手點頭，“家主確實答應過這點。”
“那么就盡量快的準備好我需要的材料。這份標本只是第一步。還有我需要的研究場所和助手人選。”
“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學校的菲爾斯研究所可以供你使用，那是西法路斯家族投資全資構建的研究所機構，本就和學校是合作關系。”小助手認真回答。
“也就是說，這是我能隨便使用的地方？”路勝心頭一喜，終于有個能自由研究的場地了。
“是的。那里是家族的地盤，和學校無關。我們只是每年固定繳納一部分監管金而已。”小助手點頭道。
“我明白了。我許諾的項目，是針對阿爾妮的地獄之光，進行結構優化和戰術設計。所以我需要地獄之光的原型，地獄撕裂者的魔物標本，當然，如果有其進化型也可以，甚至更好。”路勝繼續提出需求。
“這點我會和家主提。另外，以后你可以直接叫我紅音。”小助手提醒道。
“明白了。之后我會回去推掉實驗室的工作，專心為阿爾妮研究項目。”路勝點頭道。
“那就麻煩您了。”
“以后叫我千神吧。不要直呼我名字。”路勝想了下，提醒道。
“好。那么我先告辭了。”小助手微微躬身，轉身離開房門前。
路勝看著她快步走開的背影，也迅速關上門，掂了掂手里的黑色精致盒子。
就算隔著盒子，他也能感覺到里面不斷逸散出來的濃厚虛空因子。
“現在夜間圖書館暫時控制住了。但魔物對催眠的抗性較強，我必須每隔幾天過去強化一下效果。這邊暫時還在掌握中。
西法路斯家族的話....”
他回到書桌前，伸手一彈，頓時古拉之力席卷而出，從他的手指涌出分散，迅速在書桌上形成一個無形的箱子結構。
路勝將手里的黑盒子放進箱子。
啪嗒。
他輕輕打開開關，從盒子里拿出一塊看起來很像黑豬肉的瘦肉，邊上還有一個小驚喜。
一塊似乎被什么東西侵蝕過的紫色石頭。
“很好。這一塊標本，應該能夠彌補我現在欠缺的虛空因子。”
路勝看了看那塊肉，隨即撕開塑料包裝，拿著就這么生的，往嘴里一塞。
輕輕咬了口。
一股濃厚的細嫩馨香，伴隨著肉類本身的鮮味涌入口腔。
“味道不錯....”路勝嚼了幾口咽下，感覺整個人一下子神清氣爽。
“光靠學校食堂提供的那點虛空因子血肉，再吃一百年都攢不夠我要的量。還是這么吃爽快。”
當然普通學員要是敢像他這么吃，怕是第二天就可能橫尸街頭，或者是全身魔物化，徹底被虛空魔物的意志占據身體，失去人性。
三下五除二，路勝幾口便將剩下的生肉全部吃掉，最后還滿足的舔了舔手指。
“雖然沒有活的好吃，但這種香甜新鮮....簡直是無法抗拒的美味！”他忍不住低聲贊美。
抬起手，路勝已經看到了自己右臂上的第六器官開始蠕動。
“虛空因子補上，現在就開始進化第六形了么？”
他感覺手臂皮膚開始發癢，大量的全新的肉芽從器官邊上長出，似乎開始重新塑形整個結構。
這次進化遠不如前面的那么動靜大，但從第五形到第六形，本身依舊是質變，所以第六器官的外形也再度發生變化。
從之前的兩個疊加的血肉圓盤，變成了一個一層層螺紋不斷重疊往內凹陷的漩渦。
漩渦邊緣不時的會出現一絲絲的白色氣息，然后迅速被吸入其中。每當這時，路勝就能感覺到有著什么東西被吸納進自己的身體。
進化第六形很快完成了。
身體需要適應一段時間，讓體內的古拉之力跟上這種進展速度。而古拉之力的增長，基本是依靠法典的修行來增幅。
對于其他學員而言，這個過程需要漫長的時間苦修打磨，但對于路勝來說，晚上花點寄神力就能解決問題。
提升完畢后，幾乎是第一時間，路勝便感覺周圍空中，仿佛有著無以計數的透明小點，像是被真空牽引的空氣一樣，瘋狂的開始涌入自己體內，涌入第六器官。
整個第六器官就像一個過濾器，或者一個溝通點，將外在和本體神魂聯通。
再將外界中的一部分雜質東西過濾掉后，剩下的全數流入隱藏在杰克神魂內部的本體中。
本體的神魂同時間開始迅速增長。
這種增長速度之恐怖，讓路勝甚至有些心驚膽戰。
“我的本體已經達到了毀滅星球級的龐大總量，這么大的總量，要想提升，需要的量更是恐怖，怎么可能這么短時間就提升膨脹這么多....看來這個世界，還有很多我不理解的東西....正好這個時間研究研究。”
好在這種增長在本體神魂膨脹了三倍神魂總量后，就迅速停下了，也讓路勝稍微松了口氣。
否則他甚至需要擔心自己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太多神魂力撐爆而死的虛冥天魔。
雖然身體和神魂又有些不協調，掌控不穩，但好歹是沒危險了。
中午吃過飯，路勝又去學校附近檢查了一下陣法降臨點，確定沒有損壞，然后在一個新的地方添加上降臨點的繪制。
之后才去教導了一下依安小家伙。
臨到晚上，他才慢悠悠的前往阿爾妮給出的研究所地址。
研究所大門緩緩被推開，里面是掛了個閑人止步金屬牌的封閉推拉門。
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里面大廳一片漆黑，顯然是不少時間沒人來過了。
路勝低頭看了眼地上，從進門到他所站的位置，就只有他一個人的腳印。
清晰的腳印在周圍白色的灰塵里異常顯眼醒目。
他掏出鑰匙，走上前去插進鑰匙孔，輕輕一擰。
咔嚓。
門開了。
里面隱隱有清脆的鑰匙聲回音。
整個研究所不大，路勝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熟悉環境，并整理出以前留存在這里的研究資料。
主要是還留在這里的一些標本資料。一共有五個長期標本留在這里，其中兩個已經腐敗壞掉，還有三個依舊維持著少量活性。全部被用一人多高的巨大強化玻璃罐關著。
遠遠看去，就像一坨坨扭曲的血肉怪物，被浸泡在福爾馬林里的尸體。
“咦？居然還有邪神神力的殘留輻射物？”
路勝從實驗隔離室內，找到了一個讓人驚喜的好東西。
“這是送給你的禮物。”阿爾妮從門外此時推門進來，她一個人手里提著訓練用的黑色道具包，面色平靜的走進研究所。
“剛剛才結束集訓，就過來看看你這邊情況。”
路勝回過身看向對方。
“很不錯。這里的條件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那么你的意思是可以馬上開工？”阿爾妮迅速問道。
“當然。那么，首先你想要推進什么項目，第一是針對你的地獄之光進行優化結構和戰術合理設計。你知道老師們要管那么多學員，對你們的戰術設計大多很粗糙。
如果你有完全為自己一個人設計的戰術，那么實戰效果可能還會增幅三成到五成。”路勝簡單道。
“這么多！”阿爾妮微微一驚，以前的研究人員，她最多也只聽過兩成。和路勝提及的完全不能比。
其實要不是德蘭社消耗太大，家族難以為繼，之前的研究學者薪資不足離開，她也不會想到請求路勝加入自己。
原本只是個替補人選，此時卻讓她隱隱有種撿到寶的感覺。
遲疑了下，阿爾妮低聲道：“我需要全員優化法典的修習模式。”
“可以。”
“另外，需要你針對我進行地獄之光的虛空因子優化。”
虛空因子優化，這是禁忌學員都要經歷的必須過程。禁忌系的第六認知器官，威力強大，但同樣的，其中蘊含的虛空魔物的意志和躁動也遠強于一般系。
所以優化虛空因子，讓其更契合人類，而不契合虛空魔物，從而降低虛空魔物意志的侵蝕性和對血肉的操控力，就成了禁忌系們必須要做的準備工作。
這點上，其他系的學員是享受不到這種待遇的。
“沒問題，我配合達爾教授做過不少類似的優化。”路勝點頭。
“那么，先給我做個檢查吧。設備還能用么？”阿爾妮最后的問話隱隱帶著一絲忐忑。
現在的西法路斯家族已經足夠窮困了，如果這里的儀器設備出了問題，像這種研究性的設備，大多都是天價，一旦出了問題，那費用開銷....
家族現在真的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