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嗷,嗚嗚……啊……”
一聲聲的痛叫聲從大河基地里傳出來,寂靜的夜里聲音傳的格外的遠,甚至都傳到了大河旁邊,讓那似鱷龍一家都個個揚起腦袋,朝著大河基地的張望。
基地實驗室門口,一個苦力被綁在柱子上,在拼命地忍著身上的不適,直到實在忍不住了,就扯著嗓子嚎幾聲,那一副模樣,和受了什么嚴刑拷打似的。
實際上周圍的人都知道,真的沒人怎么著他,看旁邊就知道了,恐龍迷還帶著幾個研究員,拿著紙筆在旁邊追問他:“現在什么感覺了?什么感覺趕緊說說,別只顧著喊,不說出來你的苦就白受了……”
“疼啊!”被綁的苦力大聲喊了起來。“疼得直要命的疼……比那種黑色的馬蜂還要疼……”
“對對對,喊出來,喊出來你就會好受點。來現在告訴我,是種什么樣的疼,比如說,火辣辣地疼,被利器刺傷的疼,還是……”一個研究員很有科學精神在旁邊繼續追問道。
“感覺……好像……是火辣辣地那種疼……”苦力滿頭大汗地喊著,確實這個時候喊出來會更好受點。“開始的時候是火辣辣的,現在已經沒感覺了,就是疼,疼……啊……”
“好了好了,再忍一下,馬上就好!”恐龍迷看他確定了之后,吩咐旁邊的人。“來人幫他止一下疼,用物理止疼的方式。咱們對這種毒素還沒研究清楚,小心藥物沖突造成不好的后果。”
大河基地的研究室在研究了數十種毒蟲之后,要根據燕飛的要求,找出毒性比較特殊的。這種能讓其他生物感覺到劇烈疼痛,偏偏又不致命的毒素就是其中之一。
原來用小白鼠和兔子做試驗,它們只會瘋狂跳瘋狂蹦,毒素稍微多一點就會致死。于是這幫研究員們就干脆找人來做試驗——其實如果慢慢在實驗室進行試驗的話,根本沒必要用人體驗,但是這不是一幫苦力們,急于給大老板拿出來有效的成果嗎?
反正它們已經用兔子和小白鼠試驗過,這類毒素只要控制好量的話并不致命,重要是要知道疼痛感有多疼,哪一種小生物的毒素最能讓人感覺到疼。
讓人做試驗聽起來恐怖,但是在基地里面,在這些研究員們保證了不會致命,也不會有后遺癥的情況下,也有人愿意嘗試。
畢竟配合幾次試驗,就能在基地里獲得更好的資源配置,過上更好的日子,比辛辛苦苦干活表現可強的太多了。
燕飛對此不置可否,只要目的達到,而且那些苦力們自己商量出來的,人都是自愿的,他只要結果就行,管他們怎么得出的結論呢!
在找到了能讓人感覺最疼的昆蟲之后,燕飛當即就給他們下達了可以釀酒的指示,讓整個基地的苦力們都如同過節般激動了起來。
基地里的氣候好,土地也肥沃,種植糧食產量都不低,而且有些作物能做到一年三熟,儲存的糧食早就吃不完了。
但是之前也沒人敢瞎折騰,直到這一段時間,一群苦力們盡心盡力地,陸陸續續給燕飛辦了不少事,拿出來了不少讓燕飛滿意的東西,燕飛才批準了他們可以釀酒。
釀酒這種事燕飛只管吩咐下去就行,一幫實驗室的人,要是連釀酒都釀不出來,那就是個笑話了。至于說釀制果酒還是白酒甚至是黃酒啤酒,反正除了果酒原料數量稍微少一點,其他的都不缺。
安排完之后,燕飛再回到養牛場自己的房間,就聽到外邊有人說話的聲音。他干脆手一伸,提著一個罐子就出去和大家一起忙碌起來。
今天就是黃牛節正式開始的第一天,黑子他們提前起來,把準備牽去的種牛給喂得飽飽的,就等老板一聲令下就開去參加黃牛節。
除了準備牛,還有這邊出產的雙孢菇,鄉里還準備的有大棚蔬菜,龐發那邊肉聯廠生產的各種牛肉干和熟牛肉制品——之前黃牛節在電視上宣傳過,大家想著說不定能來點外地客戶。
吃飯的時候,食堂多了幾個生面孔,最顯眼的,就是兩個面色有些病態的年輕人——他們就是那兩個在救災中,為了救戰友和群眾,頂著大水迎著木樁子沖上去的那兩位,陳泰廣和邱大壯。
對于這樣的熱血漢子,但凡有點良心的人,都得豎起大拇指說一個服字。所以兩位昨天下午剛跟著老潘來到場里,就受到了大家的歡迎。
小黑看到大桌子上放著一罐酒,樂滋滋地問:“老板這酒是你自己配的吧?給大伙兒踐行啊,大早上的不能多喝,有點浪費機會啊!”
都知道老板一直掌握著泡酒的事兒,而且燕老板手里經常會冒出來些好酒。此刻大伙兒一見這罐子,就知道不是最近的東西。
燕飛嘿嘿一笑:“那就別喝了。這個是養生用的,勁兒小,你們喝沒多大用,給泰廣和大壯喝的。別多喝,但是得堅持,每天喝個兩盅兒,有個一兩的量就行。”
“這……合適嗎?”陳泰廣有些遲疑地說道。
“這是咱們場里的福利,現在在這兒吃飯的人都有,男女老少還都不一樣。”黑子在旁邊解釋道。“咱們老板這一手可是絕活,不是給你吹,上次帝都那邊部里的人來咱們這里考察,到了咱們場里,特意問咱們老板要點酒帶走。現在其他人想要好的只能在前面鋪子里買,想要老板的私藏還不給呢!”
燕飛笑著道:“拿著吧!對你們的身體肯定有好處,看到那老頭沒?你問問他就知道效果好不好。”
成大爺笑呵呵地:“真有好處,聽他的,你們盡管喝。”
燕飛開玩笑說成大爺是老頭,兩位殘廢兵可不會,他們可是來之前就知道,這位算是他們的老前輩,身上的殘疾是從戰場上帶回來的。
所以聽到成大爺的肯定,兩位趕緊又對老板表示了感謝。
旁邊龔老頭就顯擺了起來:“以前這老頭下雨還身上疼,現在差不多都沒感覺了。以前給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回光返照要走了呢!真有這么神,咱們鄉里的人都知道。”
燕飛擺擺手不讓他說了,好不好不用他吹,鄉里多少老頭老太太們提起燕老板,那都恨不得給他弄個牌位供上去,還用得著自己人在這里幫他吹嘛!
“黑子都安排好了吧?等下誰去就趕緊準備一下,咱們也算東道主,早點去看看有什么能幫忙的就幫一下,好歹我還是評委呢!”
“放心吧飛哥!”黑子點點頭。“都安排好了,保證不會關鍵時刻掉鏈子。”
“那就行,趕緊吃飯,吃完就走!”
一群人立刻開始呼嚕呼嚕地狂吃起來,一會兒功夫大車小車轟鳴著,出了養牛場直奔黃牛節會場去。
路上還遇到了不少本鄉的人,大部分都是拖拉機和機動三輪車,也有拉著牛去的,黑子看見了直樂:“他們拉的這牛去了管用嗎?那都是牛兒子,咱們拉的都是他們的牛爹,牛爹還沒老,這些牛兒子能比得上嗎?”
車里坐的老高和小黑聽了這話愣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黑子說的這不是侮辱人,或者是罵人的話。而是說這些人們拉的牛,基本上都是場里的種牛配出來的——要說后面那大車上的幾頭大牛,是那些牛的親爹還真是沒錯。
現在鄉里的牛大部分都是合作養殖戶養的牛,自主權不是自己的,肯定不會私自拉著牛過去參加黃牛節。而剩下的那些養牛戶,基本上也是給燕老板準備的牛,雖然牛犢不是養牛場提供的,但是也差不了多少——配種都是在養牛場配的。
黑子可是最早負責配種工作的人,現在這些牛能拉出來,差不多就是他當初經手的,有些人他都還有印象,沒看那些三輪車拖拉機上的人,看到他開車都是朝這邊點頭示意。
兩句話的功夫,車就開到了地方。
此刻黃牛節的場地上人還不多,但是喇叭一直在喊著話,讓每個縣的到規劃好的自己的場地上去。整個主辦會場上空彩旗飄揚,還弄了幾個大氣球,那些大氣球下面迎風飄舞的條幅上,寫的就是湯河縣牽牛花農牧公司的名字。
中間是一個被木柵欄圍起來的空場地,這是給那些舞龍舞獅的節目和后面黃牛的比賽準備的,當然座位就沒了,來看熱鬧的只能站著。只有各個縣區的場地邊上,有個簡易棚子,還有簡陋的板凳。
空場地的一邊,還有個臺子,這是唱大戲的地方,當然等下肯定少不了還要有領導講話,也是在這臺子上。
不論是場地的木柵欄上,還是臺子下邊兩旁的位置上,都有牽牛花農牧公司的名字。而那些其他的企業,大部分根本就沒有專門條幅,少數幾個那條幅也是在角落里——出錢多少肯定不能一樣,燕老板的大手筆,至今還是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燕飛這邊安置好,帶著黑子和老高他們過去的時候,董會長正在喊著指揮幾個人擺放東西,看到燕飛立刻迎了上來:“燕老板來的真早啊!今天第一天,你就沒必要來這么早的,有幾個領導要過來,預定的時間是八點半到,現在還早著呢!”
燕飛笑呵呵地道:“沒事兒,好歹這離我那里最近,我不來早點不合適。還有什么要干的沒,我們這一大幫子人呢!”
“不用不用!”董會長連忙推辭道。“現在都準備好了,我這也是閑著沒事,在這里瞎折騰。時間還早,你們先去歇會兒,等會有需要我肯定不會客氣的。”
燕飛大笑著道:“行,有事你盡管喊,我真不是客氣,來這么早就是想看著有什么忙能榜上不能。”
董會長又客氣了幾句,燕飛看確實也沒什么事兒,就沖黑子道:“走,咱們去逛牛市去,有段時間沒好好逛了!小黑哥你可也有段時間沒逛了吧?”
“沒逛也不想,咱們鄉的牛市現在和沒了一樣,都搬到咱們場里來了。”小黑笑呵呵地。
來的散戶也不少,畢竟就是牽著牛來走一趟,那些雜七雜八的獎項,說不定混一個就是錢。現在這時間也不忙,跑一趟虧不了啥。
但是掃了幾眼過去,燕飛就納悶了:“怎么來的都是這種貨色?”
不怪燕飛疑惑,現在場里的黃牛,質量也太差了。雖說這這個太差和他們一群人的眼光高有關,但是就靠場地上這些牛,真是沒個黃牛節的樣子。
說實話現在這些牛之中,三岔河鄉的那些散戶們拉來的牛,就能穩穩讓大部分空手而歸。
黑子在旁納悶,他不是納悶來的牛不好,而是納悶燕老板這個態度:“飛哥,你忘了,我給你說過的。別的縣里都先自己組織選了一次,就咱們縣里沒選,都交給咱場里人管了。”
“我不知道啊?”燕飛疑惑。“什么時候給我說的?”
“就是有一天晚上,你不是正聊天,我過去給你說,你說這事我看著辦就行。”黑子趕緊詳細解釋,這事他確實是匯報過的,現在老板說不知道,那不是說他失職嗎?“就是上次給學校送大骨頭前一個晚上,我給你說完,你不是還讓我記得第二天殺牛的時候,把骨頭留著給學校送去熬大骨湯嗎?”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燕飛一臉的恍然大悟。“好久不逛牛市,剛才來只顧著新鮮,把這事給忘了。”
后面有人忍不住發出了嗤的一聲,要不是燕飛耳朵靈,現在這場地里各種牛叫人喊喇叭嗚嗚啊的,他還真聽不見。可是就算聽見了,他也只能當沒聽見。
再好記性的人,要是別人給他說話,他還只顧著和媳婦聊天,也不可能把別人的話記得多清楚。現在他也就是隱約記得有這么一個事兒,但是那天晚上和他說的具體情況如何,他真想不起來了。
來的幾個人都是場里的老人,對老板了解比較深刻的,剛才聽黑子說他當時在聊天,就已經猜到了這老板現在正在揣著糊涂裝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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