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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富在深山有遠親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隨身帶個侏羅紀

  第二天一大早,燕飛準備開車去走親戚的時候,全場人都看出來,老板的心情今天挺不錯。

  現如今的燕飛再去走親戚,感覺就是走個形式。車上塞滿了禮品,基本上能夠得著的親戚都有份,不過燕飛也沒打算在誰家停留多久,就是把東西放下聊幾句話。

  其實這也是有原因的,現在燕飛成了大老板,親戚們走動的多,經常見面也就沒必要特別講究非得留下吃一頓飯。都知道燕飛現在也忙,他不可能像別家的走親戚一樣,到誰家就坐著喝酒到天黑,初二走親戚,一直到十五還沒走完……

  走親戚原本是讓人高興的事,可如果那些親戚們因為自己如今有了個養牛場,見到自己就拘束不自然的話,燕飛也是有些感覺不自在。

  最后到了外公家,燕飛就松了口氣——對他來說,今年他的走親戚就結束了。剩下的還有些親戚就讓老爸老媽帶著弟弟去就行,他要在剩下的幾天里,留在家里看場子了。

  原本上林村過年時候,都要組織隊伍表演舞獅。可是今年上林和燕莊一樣,都不再搞這個活動了——過完年他們就得馬上組織隊伍,繼續去工地干活。只要燕飛持續的有錢投入,整個河心島的建設,那是能一直建設下去的。

  舞獅一來是熱鬧,二來出去一趟,能弄點禮品和錢。可是那分到每家每戶,也沒多少。現在有了更掙錢的門路,大家果斷地就放棄了舞獅。除非是等將來日子都過好了,家家戶戶都不用為生計發愁,過年的時候大家也不需要再為生活奔波勞碌,那時候也許還會重新拾起這個丟掉的傳統。

  既然過幾天外公和舅舅還要帶著人去鎮上,燕飛也沒多留,吃過飯歇一會兒就開著車回去了。

  沒想到因為回去早,倒是見到了一件稀奇事。

  場里居然也擺了好幾桌酒席招待客人——招待客人不稀奇,可稀奇的是,這些客人是屬于成老頭和龔老頭爺孫倆,還有老高和林玉梅娘倆的。

  成老頭以前就是村里的五保戶,這個燕飛是從小就知道的。實際上提起來五保戶這個詞,現在的年輕人沒接觸過的,可能都已經很陌生了。

  以前的五保戶其實就是一些無依無靠的獨身老人,因為自身沒有勞動能力,由全村人共同照顧。一般來講平時就是村里人輪流送個飯,真要生病了,還得村委會出人出錢照顧。

  因為是全村人集體輪流的,就算是一些比較苛刻的人家,在這方面也不會太過分。反正誰家都要吃飯,輪到誰家照顧五保戶,自家吃什么飯就送過去一碗,饅頭啊菜啊一個老人也吃不多,稱不上什么負擔。

  再說了,農村里做飯還都做的多,最后剩下的喂家里的雞鴨鵝豬。所以去送飯的,都是送上一大碗,一個饅頭一碗菜,老人吃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再端回來,也不會浪費。

  但是既然是五保戶,那就是確定了沒有親戚晚輩照顧。現在居然突然冒出來了一個‘晚輩’,看著那個中年人一口一個姥爺的叫著,親熱的真和失散多年的親人似的,那也是叫人……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龔老頭和龔翰卿的親戚倒是真的,不過也不算多親近。特別是龔翰卿父母剛去世后,更是沒了什么來往。

  還有老高這廝,他是十幾歲父母就沒了。和這些親戚更是談不上親近,特別是后來蹲了十來年監獄,出來之后連飯都沒地方吃——要不然也不會跑場里送上門來當苦力。

  現在這親戚倒是一連串的冒出來了。

  至于說林玉梅的那親戚,看方小青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樣子就知道,這些親戚她是有多不待見了。

  而且她們娘倆的親戚還是兩撥,一撥是林玉梅的娘家人,另一撥是原來林玉梅的夫家人。

  方小青不待見他們真是一點不稀奇,當初她親爹沒了之后,她們娘倆在家里無立足之地,林玉梅不得不帶著她回了娘家——說她們娘倆是被趕出家門的,都不算為過。

  沒想到回來之后,娘家人也不怎么待見她們娘倆。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娘倆什么都沒有空著手回來,方小青還得上學花錢,等于憑空增加了一家人的生活負擔。

  方小青的舅舅外公外婆們,他們好歹還念舊情,可是那個舅媽就不行了。更悲劇的是,當她們回來之后才發現,原來現在家里當家的人,已經變成這個舅媽。

  自古以來有句話叫清官難斷家務事,她們家這種事別人也沒辦法管,所以燕飛那時候場里缺人,她們娘倆就卷著鋪蓋來了。

  出來之后剛開始林玉梅倒是還回去看過爹娘,不過回去估計也是沒有什么好待遇,后來就沒回去——那時候養牛場在鄉里人看來,就是個敗家熊孩子瞎折騰的,誰能想到這個場子轉眼之間,就成了在全地區都舉足輕重的大企業啊!

  總之這些家長里短的,說起來都是一地雞毛。可是現在,這些原本的五保戶、勞改犯、在家里沒法待的孤兒寡母、還有家里沒了頂梁柱的爺孫倆,都有‘親戚’來看望了。

  而且還是大年初二。

  三岔河鄉這邊的習俗,一般初二就是女兒回娘家,或者說是外甥看望舅舅,姑爺看望丈母娘。別的親戚都得往后邊放放,這些才是初二該走的親戚。

  既然來了,反正場里也不缺這一頓飯,那就管唄!

  可是讓人郁悶的是,這些來的人,還都是帶著小孩來的——不管怎么著,壓歲錢都得給吧!

  龔翰卿和方小青還極其不情不愿地收到了壓歲錢,一人有五塊錢。不過龔老頭給出去了二十塊錢,林玉梅給出去的是二十五塊錢。至于老高和成老頭,干脆就是只出不進,好在這倆都是無所謂的人,也不當回事兒,就是方小青這丫頭氣的腦門子疼……

  要不說人生百態,真是什么事都能遇上。

  燕飛也懶得管這些事,看場里也沒什么事,就給林保國的家里打了個電話,沒人聽。他干脆去跑了一趟,看到林保國的家門都鎖著,知道多半是走親戚沒回來。

  反正沒什么事兒,他又去派出所看了看。

  現在被抓的那些賭博的大部分都被放了回去,本來就沒什么大事,折騰他們一通,又沒收了賭資,足夠給他們個教訓了。

  黨文正給他說起來的時候,真是眉飛色舞,樂得和什么似的。

  原來那些人一大早,又被折騰起來,做了一輪俯臥撐才放回去的。

  喜歡運動的人都知道,沒做過俯臥撐的人,忽然一次做太多的話,第二天早上胳膊酸疼肯定是必然的。那些家伙們一晚上可是做了好幾百個,起來之后有的人胳膊都是軟趴趴的耷拉著的。

  不過所里的人有辦法,告訴他們誰做完誰回家,最后做完的要通報批評。當時還有個民警拿出來紙筆放著,準備寫通告。

  這通告也沒打算村村都貼,就是準備貼派出所門口的。

  即使如此,也沒人愿意讓自己的大名,出現在派出所門口——大過年的,名字出現在派出所大門口,那名聲才叫臭大街。玩賭博的都是年輕人,有些還沒說親事,有個這么賭博的壞名聲,以后哪個村的姑娘還會往‘火坑’里跳啊!

  而且今天可是大年初二,都是要走親戚的。現在派出所已經是很照顧他們,做完俯臥撐就能回家——那就不耽誤走親戚。

  只要能正常走親戚,回頭再給外人編個謊話,說自己是看牌湊熱鬧什么的,就把這件事遮掩過去了。沒人是傻子,玩的時候財迷心竅或者是因為玩心太重,但是過后都知道,有個爛賭鬼的名號,對自己的名聲有多不好。

  前有回家走親戚的誘惑,后有名字貼派出所大門口的威脅,那些家伙們真是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去,最后居然是三個人一起完成了俯臥撐。

  本來所里就是嚇唬他們,這些正好有了理由,說既然有三個人,而且都挺努力,就不通報批評了。讓那三個爬在地上,連起身都起不來的家伙真是感激涕零……

  大過年的,留在所里的人也是辛苦,他們就算瞎胡鬧一點,許所長也只當沒看見。

  就是那個二狗子比較凄慘,今天早上瞪著熬的通紅的眼睛,還真給了昨晚上要電他的那個聯防隊員一頁檢查。雖然上面寫的錯別字成堆,語句讀起來也不怎么通順,還不到三百字……

  那個聯防隊員本來就是胡鬧,有了這東西,也不再為難他——這家伙熬了一晚上沒睡,也就這么點能耐。可想而知,他那兩萬字的心得體會,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完成了。

  至于其他的還留在派出所的,除了外地的那幾個人,剩下的就是和老禿子一樣,被人誘惑著組織賭博的人。他們是別想回去走親戚了,別人玩牌更多的是為了玩,他們可是存心賭博來的。

  在所里也別想吃什么好飯,饅頭就不錯,有咸菜記得感恩戴德。而且現在所里人發現了俯臥撐這種方式,少不得還要折騰他們——對此燕飛是喜聞樂見,樹不修枝要長歪,人不教育不成才啊!

  和向長青黨文正他們閑侃了一陣子,燕飛又撥了幾次他那個保國舅家的電話,總算是人回來了。

  去找林保國他也沒什么事,就是好久不見,找林保國聊聊天。

  其實有向蕊這個聯系人在,燕飛有什么事也瞞不住林保國。只不過向蕊很少和燕飛說林保國的事兒,他就知道的少了點。

  在市里當個副所長,真不如在三岔河鄉這地方。

  林保國估計都得瘦了有十來斤,可見工作和在三岔河鄉是真沒法比。

  兩人就是閑扯了一陣子,燕飛就溜達回去,在辦公室里坐好,攤開稿紙開始寫起了文章。

  場里別的人進來一看,就知趣地不再打攪他。

  倒是燕文海很關心這個事兒,特意跑進來看了一陣子。

  結果燕飛還不樂意:“爸,你能不能別看著我,這樣看著我都沒思路了。”

  燕文海一聽這話,有些惱羞成怒:“臭小子,我看看你這文章是不是自己寫的怎么了?就你那點水平,我懷疑你以前的文章,都是找人代筆的。再說你發表過文章的雜志上,都有場里牛肉干的,你當我是傻子看不明白啊?”

  “誰說我找人代筆的!”燕飛理直氣壯的很。“你有證據嗎?沒看我現在就是在自己寫的。”

  代筆的人除了他,誰也找不出來,他是真不怕說。再說,自己是在寫啊,昨晚上看的那些文章都在恐龍世界的桌子上放著,他是‘借鑒’著寫的。

  只要臉皮厚,怕個什么!

  燕文海看了半天,別的他也不知道,反正燕飛確實是在自己寫。聞言還有些訕訕,覺得自己沒有證據就懷疑兒子很是不占理:“那你寫,你寫,我就坐旁邊不吭聲。”

  “你能看得懂嗎?”燕飛牛氣哄哄地。“你就是沒種過地的人,我這些的可是和種地相關的。”

  “看不懂!”燕文海老老實實承認。“我從小上學,還真沒接觸過多少農活。不過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看你寫的下筆如有神的,覺得……”

  “覺得什么?”燕飛嘿嘿一笑。“這可是我早就考慮好的。為了這個,我不但查閱了不少資料,還特意在平時觀察了一下秋天時候莊稼地里上肥料的情況,做過小試驗的。”

  “真的嗎?”燕文海心里還是有點懷疑燕文海看了半天,別的他也不知道,反正燕飛確實是在自己寫。聞言還有些訕訕,覺得自己沒有證據就懷疑兒子很是不占理:“那你寫,你寫,我就坐旁邊不吭聲。”

  “你能看得懂嗎?”燕飛牛氣哄哄地。“你就是沒種過地的人,我這些的可是和種地相關的。”

  “看不懂!”燕文海老老實實承認。“我從小上學,還真沒接觸過多少農活。不過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看你寫的下筆如有神的,覺得……”

  “覺得什么?”燕飛嘿嘿一笑。“這可是我早就考慮好的。為了這個,我不但查閱了不少資料,還特意在平時觀察了一下秋天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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