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原城。
這是一個和海古城隔江相望,距離只有二百里的一座城池。
在同倭國的戰爭中,這座城池徹底淪陷,現在成了倭國在高麗最北端的堡壘。
此時,水原城中的倭國士兵往來穿梭,不斷從城外碼頭上搬運著各類物資。
碼頭上,來自倭國的船只停靠在這里,水原城旗本江戶一鳴正在這里檢查來自本土的新型火槍。
“旗本大人,這就是英國人說的燧發槍?”武士小泉純一問道。
江戶一鳴拿起一把燧發槍向遠處瞄了瞄,他說道:“沒錯,這就是英國人的燧發槍,上次那個克里伯爵和山田大名見面之后便答應為教我們的鐵匠生產這種火槍,而且還為了我們送了一船燧石過來。”
“這種火槍看起來結構很復雜,一定比鐵炮還要難以生產。”小泉純一撫摸著燧發槍的金屬槍機。
“的確有些復雜,但是我們的鐵匠足夠多,只要有燧石,生產這種火槍就沒問題。”江戶一鳴再次端起燧發槍。
這時他對著一個正在搬運貨物的高麗老人扣動了扳機。
因為距離很近老人被擊中的胸口,慘叫一聲,高麗老人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高麗苦力看見這一幕嚇得瑟瑟發抖,他們沒有一個人敢說什么,只是繼續拼命搬運貨物。
倭國士兵見狀紛紛大笑起來,江戶一郎輕蔑地說道;“這些高麗人真是軟弱,沒有一個真正的男人。”
“這些高麗人怎么能和我們大和民族相比,即便是殺了這些高麗人也臟了旗本大人的手。”小泉純一奉承道。
在國內,大名們倚重的便是領軍的旗本,而在旗本這下才是他們這些武士,而江戶一鳴是山田大名十分看重的旗本之一。
而這次高麗之戰,江戶一鳴再次證明了自己的本領。
有時候他暗中也會嫉妒江戶一鳴,想想自己也能夠晉升旗本的一天。
被小泉純一奉承,江戶一鳴只是笑了笑,他說道:“真是無聊啊,真不明白為什么大名要和金帳汗國講和,否則高麗就全是我們的了,說不定大渝國的幽州也是我們的了。”
“旗本大人說的太對了,高麗人不堪一擊,大渝國人也不過是一群病夫,我們很少的人就能劫掠一座城池,只是聽說現在大渝國的火槍很厲害,酒井也在敗在了大渝國的軍隊的手中。”
“八嘎,酒井這種海盜能和我們相提并論嗎?”江戶一鳴忽然有些惱怒。
二人正說話的時候,一個倭國士兵向二人走來,他說道;“旗本大人,我們得到消息,大渝國擊敗了蠻族,現在占領了遼州。”
“什么!”江戶一鳴抓住了倭國士兵的衣領,“你再說一遍!”
倭國士兵心知這位旗本一向脾氣極壞,他不得不一字一頓地重復了一遍。
“原來如此,若是這樣我們似乎沒有必要在遵守和金帳汗國的承諾。”江戶一鳴摸了摸下巴。
想了一下,他說道:“現在你立刻將這個消息傳回去,現在對我們來說正是一個好時機,大渝國和金帳汗國兩敗俱傷,他們肯定沒有時間理會高麗。”
“只是大渝國占領了海古城有些麻煩,這里已經是大渝國的領土,如果想要攻打這里就需要一個理由。”小泉純一擔憂道。
江戶一鳴皺了皺眉頭,和大渝國一樣,倭國有時候打仗也需要一個師出有名,這些理由不過是安慰士兵們去打仗而已。
他說道:“這件事很簡單,你現在準備一個高麗人,將他們扮演成我們的人,若是大名決定占領高麗,那時便利用這個高麗人制造事端。”
“是,旗本大人。”小泉純一點頭應是。
說罷,他讓差遣士兵將大渝國和金帳汗國的狀況送回去。
四日之后消息抵達了倭國長崎大名府。
“金帳汗國丟了兩座城池,貝斯特這個蠢貨不知道在干什么?”
山田信長的身邊站著的是一個英國人,他和貝斯特乘坐同一艘抵達的倭國,后來貝斯特被派遣到了金帳汗國,而他則留在了山田信長身邊扶持倭國。
在見識了英國人的船堅炮利之后山田信長現在對英國人十分依賴,現在他一心想要從英國人手中獲得優質的火器。
這樣一來他就能夠占領高麗,甚至占領大渝國,實現他的野心,為此他還精心編制了一套謊言。
在大名和武士中間他宣稱大和民族才是純粹的華夏血脈,大渝國土地上人在歷史更迭中血脈早已經不再純正。
所以殺光大渝國土地上的人奪回這塊土地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這套說辭很受其他大名和武士的歡迎,因為被土地和財富蒙蔽了雙眼的大名和武士們正需要一場戰爭奪取足夠多的領土。
“不管他在做什么,現在我們必須出手,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應該爭取的朋友,我想這個時候金帳汗國應該會同意和我們結盟了。”山田信長說道。
在攻打高麗的時候他就曾經提出過和金帳汗國結盟對付大渝國,因為無論是他經歷的還是英國人說的,現在對他最具威脅的顯然是大渝國。
而且在十五年前,他殺了大渝國派遣來的使者以羞辱大渝國,所以現在他對大渝國更是充滿戒心。
正如英國人說的一樣,一旦大渝國崛起,倭國就會走向絕路。
道爾曼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燕尾服,他說道;“這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金帳汗國以前過于自信,現在他該明白事實,只有合作才能夠擊敗大渝國。”
山田信長點了點頭,他看向道爾曼,不解地問道:“我不明白,為什么你們英國人會對大渝國這么害怕。”
道爾曼怔了一下,其實每一個歐洲人都害怕大渝國的崛起,因為正是文明之間的代差讓他們幾乎征服了世界。
而現在大渝國成長的勢頭和當年的歐洲很像,他們很害怕有一天自己國家的海面上游弋的是大渝國的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