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雪兒望著王府中正在盛開的海棠花有些愣神。
前兩日她的母妃已經從青州歸來,同時帶回來的還有讓她入宮為妃的圣旨。
盡管父王和母妃都很高興,但是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對她來說去一個遙遠又陌生的地方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一點也不值得慶幸。
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她身為藩王之女,自己根本就無從選擇。
“雪兒,在想什么?”,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一個氣宇軒昂,身材健碩的華服男子向她走來。
見到來人,崔雪兒的眼睛笑成了一輪彎月,她說道:“父王,你怎么來了。”
“父王過來看看你,畢竟我的女兒可就要成為大渝國的皇貴妃了。”淮南王朗聲道。
聽到這句話崔雪兒頓時癟了癟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她說道:“女兒就要去青州了,父王不但不心疼,反而這么高興,看來父王一點都不心疼女兒。”
淮南王怔了一下,他忽然大笑起來,說道;“雪兒,正因為你將要成為皇貴妃父王才會這么高興,因為在父王心中,這天下能夠配的上你的也只有現在的圣上了。”
“是,是,圣上四年間先是在滄州敗蠻族,接著又在冀州再敗蠻族,女兒的耳朵都聽出堿了。”崔雪兒捂住耳朵。
淮南王見女兒樣子,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他說道:“不過,這次圣上可是讓父王刮目相看,就在幾日前三王聯軍潰敗,圣上的地位已經無可撼動,待滅了燕王,梁王和趙王,大渝國北方便安定了。”
崔雪兒聞言只是翻了翻白眼,她才不會去關心這些。
見女兒興趣缺缺,淮南王的眼睛轉了轉,說到了正題,“陪你入宮的嬤嬤你母妃已經為你甄選出來了,將來在宮中有她們照料你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崔雪兒點了點頭,此時她的心中只有忐忑,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將會面對的是一個人什么人。
似乎看出女兒的擔心,淮南王安慰道:“如今天下大亂,皇上對我們極為重視,皇上即便是看在父王的面子上也會對你如何,這你倒是可以安心。”
崔雪兒聽出了父親言語間的不舍,她露出了笑容,“父王不必擔心,能夠加入皇家是女兒的榮幸,女兒只是舍不得父王和母妃。”
淮南王心中一酸,這藩王之女和皇家聯姻是大渝國的傳統,為的是大渝國的長治久安。
正在二人說話的時候,忽然一個披甲執銳的青年走了過來,見到淮南王,青年說道;“父王,大軍已經集結,隨時可以兵發潁州。”
崔雪兒聞言頓時一驚,她緊張地說道:”父王,又要打仗了嗎?”
淮南王神色凝重,他說道:“皇上已經下了旨意,其一是這兩日便讓你入京,其二便是攻取潁州滅了楚王的兵馬。”
崔尚安這時也看向崔雪兒說道:“妹妹不必擔心,燕王已經是強弩之末,此次攻下潁州也是皇上白送給我們的功勞,此次戰事結束說不定我也會前往青州為將,到時候就可以時常和妹妹見面了。”
崔雪兒心中一松,她說道:“若是哥哥在我就不擔心了。”
青州。
距離鄆州之戰僅僅隔了五日,又一則戰報到了蕭銘的書房中。
鄆州之戰的當日蕭颯率領殘余的梁軍急匆匆趕回慶州勤王,在半路上成功被戚光義和陳信然的聯軍伏擊。
“蕭颯死了!”望著戰報上的內容,蕭銘微微驚訝。
“二皇子是被火槍擊中的,戚光義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沒了聲息。”這次的戰報是牛犇親自送回來的。
鄆州戰事結束,他已經沒有必要留在了鄆州成了,剩下的戰事交給魯飛,羅宏等人已經足夠。
蕭銘沉默了一會兒,太子死了,二皇子如今也死了,封建王朝皇子的死亡率果然是居高不下。
不過聽說二皇子死了蕭銘也只是微微驚訝,因為這個皇子和他交集不多,而且一直想要置他于死地,對這個人他是陌生的,死了也就死了。
“皇上,梁軍精銳盡數被殺,梁國已經是個空殼,當趁此機會一舉拿下梁國,尤其是居庸關,免得梁王發瘋毀了關隘。”牛犇說道。
蕭銘點了點頭,“你讓戚光義繼續配合雍軍攻打梁國,若是拿下居庸關一定要將關隘掌握自己手中。”
“是,皇上。”牛犇應聲道。
雍王歸附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只是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能全然相信雍王,畢竟無論怎么說雍王還是藩王之一。
在他們的國策中最終還是要削藩的,只是為了大渝國的統一他們不得不暫時隱忍而已。
拿起戰報繼續看了下,戰報上還有開州和汴州被攻克的消息,“開州?這可是塊寶地呀。”
大渝國的開州便是現代河南的濮陽縣,這濮陽縣地處河南省東北部,位于黃河之濱,山東和安徽兩省交界處,在當代號稱帝舜故里,華夏龍都。
根據科技庫中的資料濮陽縣物產資源豐富,境內石油和天然氣產量占中原油田總產量的七成和九成。
除此之外,開州地下鹽礦資源豐富,探明儲量1400億噸。
想到這個資料,蕭銘最為敏感的自然是石油了,這可是日后內燃機必須之物,而且這個地方距離青州很近,不過唯一的難度就是礦層太深,需要極高的鉆井技術。
“三王聯軍潰敗,趁此機會當速速拿下曾經的皇家州縣,除了在開州和汴州駐軍意外,當讓魯飛,葉青云伺機繼續攻下附近州縣,控制更多的土地,壓縮趙王的勢力范圍。”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朕已經給淮南王下旨,讓他出兵攻打潁州,這燕國之事盡可交給他。”
“淮南王?”牛犇有些錯愕,“殿下,淮南王靠得住嗎?”
“朕就是要試探一下他能夠靠得住,若是他攻下潁州,歸還皇家州縣,這淮南王便可用,若是他依舊賴著不走,則說明他是有野心的,朕就要另眼相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