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悠悠,碧空萬里。
晴朗的天空中,灰色的熱氣球緩慢地向冀州城飄去。
剛才丟下三個火藥罐之后,梁玉斌和賀成一路大笑,但是繼續飛出數里之后他們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有點麻煩,到現在為止我們停留的風層都是南風,看來我們要再往前走很遠了。”梁玉斌憂心忡忡。
若是如此,他們只能繼續向北漂,雖說這次他們帶上不少桐油,但是一旦油料燒完他們就必須下落。
按照他們觀察的情況,這向北一路都是蠻族的營地,這要是落下去肯定被蠻族抓個正著。
賀成同樣神色緊張,他說道:“沒辦法了,只能繼續前往飛,就怕我們延誤了戰機。”
梁玉斌點了點頭,神色嚴肅。
此次他們得到這么重的任務,自然是一心想要完成。
不僅僅是為了爵位,他們同樣也清楚一旦此次冀州大敗,不僅是青州軍,禁軍也會遭受慘重的損失。
這將導致皇家在大渝國進一步的衰落。
漸漸鎮定下來,二人不斷通過升溫,降溫的方式升降熱氣球尋找風層。
這種情況他們在青州也遇到過,在一個小范圍內可能都是單一的風向,要找到其他風層可能要飛很長時間。
正在二人駕駛著熱氣球緩慢飄動的時候,蠻族派出了騎兵緊緊跟著熱氣球走。
一個蠻族斥候緊急向貝善的銀帳所在而去。
望著下面跑的比自己還快的蠻族騎兵,二人一陣無奈,今天的風和日麗來的真不是時候。
銀帳中。
貝善很快得到了來自察合臺的消息。
“青州軍抵達,飛在天上的怪物?”貝善憤怒的質問道。
“臺吉,青州軍拿著噴火的武器,沖鋒的士兵都被這種武器殺死了。”斥候低下頭,聲音急切。
貝善的眼睛來回游弋,他望著掛在銀帳中的地圖。
現在十五萬騎兵中,八萬被留在了汾城,現在汾城三萬青州軍和城外的禁軍相互呼應,若是此時抽調騎兵支援只怕青州軍和禁軍會同時發難,他倒是不擔心禁軍,擔心的只是拿著怪異武器的青州軍。
剩下的七萬騎兵由察合臺率領,此時正在阻擊禁軍的援兵。
為了爭奪糧道,察合臺先后派出了三萬騎兵,現在這三萬騎兵被禁軍和青州軍援兵壓制。
若是此時再次讓察合臺調動騎兵,察合臺恐怕無法阻止禁軍步兵向冀州移動。
何況這冀州城還有雍王的十二萬軍隊。
望著冀州,汾城一線的地圖,貝善的眼睛瞇了起來,冀州城中的雍王不足為懼,在他看來即便他和禁軍在城外交戰,雍王恐怕也不會出兵救援。
現在大渝國四分五裂,每個藩王都在謀求各自利益,這個雍王也同樣如此。
只有這個齊王是個另類,逮住他們金帳汗國死咬不放,以前康王也是如此,不過現在他已經變成了一抔黃土。
“讓察合臺率領騎兵后撤在這個地方等待命令,在這里我們先把這路禁軍消滅。”
貝善指著冀州南十里之處,這里同樣是平坦的黃土地。
頓了一下,他說道:“讓火炮準備,一旦禁軍趕來馳援,奴隸兵沖陣,火炮射擊,一旦禁軍亂了陣型,重騎兵正面沖殺,一定要把他們消滅在這里。”
“是!”營帳中一眾蠻族將領領命而出。
這時貝善也走出了營帳,他抬頭望了眼碧藍的天空,接著看向擺在營地中的火炮。
輕輕撫摸著這些青銅火炮,貝善的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他沒有忘記滄州城下被青州軍火炮轟擊而無法還手的恥辱。
現在他回來了,帶著二百五十門火炮,他要讓禁軍和青州軍在金帳汗國的炮火和鐵蹄上成為歷史。
“大渝國,你們的土地將屬于我,你們的財富和女人也都將會屬于我。”在這一刻,貝善的野心膨脹起來。
這些火炮被他取名“威武大炮”,他親眼見識了這些火炮的威力,相信在火炮的轟擊下禁軍一定會潰散。
而且根據察合臺的觀察,這次禁軍似乎沒有攜帶火炮而來。
只是略微思索,他便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現在大渝國求和派依舊勢力強大,他們早就對這個羅權不滿很久了,此次定是他們在其中阻撓。
想到這,貝善不禁冷笑出聲。
在他眼里這些求和派的官員都是懦夫,不過這些懦夫對他來說有時候的確比十萬大軍還要有用的多。
“臺吉,你看!”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軍營中忽然聒噪起來,蠻族士兵紛紛看向天上。
貝善抬起頭來,臉色大變,只見一個灰色的大球正在營地飄來,在大球上他隱約可以看家見兩個人影。
若不是察合臺說這個怪東西是在戰場飛起來,是青州軍的東西,很多士兵恐怕都會當成神靈來祭拜。
“那是什么?”
“天上來了神靈。”
正在貝善警惕地注視著這個怪東西的時候,不少人蠻族騎兵開始慌亂,他立刻大聲吼道:“他們是青州軍的人,都給我冷靜下來。”
聽到貝善的聲音,很多人鎮定下來,但是營地中的士兵還是一直盯著這個東西從營地不遠處飄過。
熱氣球上,梁玉斌和賀成有些郁悶,“若是在近一點就好了,丟下幾個火藥罐炸死幾個。”
順著風向他們只能向北一直走,很快他們遇到了蠻族駐扎在冀州的大營,可惜此時沒有風把他們吹向蠻族大營。
梁玉斌拿著望遠鏡,他指著其中的一個銀色蠻帳說道:“你看那個銀帳,那一定是蠻族臺吉的營帳,真可惜,要是能往那下面丟下一個炸彈,我們兩個估計能封一個縣侯。”
賀成一聽眼睛登時直了,接著他嘆了口氣,“可惜熱氣球的機動性太差,根本無法自由控制風向。”
二人眼巴巴地和蠻族大營相錯而過,這時他們飛到了冀州城的上空。
他們看見冀州城擁擠著大量的軍隊,在這些軍隊都集中的城墻四周。
這時梁玉斌將一個準備妥當的紙團綁在了石頭上,在飛過城墻的時候,他把紙團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