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光鋪滿了枯黃的草地,清晨的白霜昭示著又是一個寒冬馬上來臨。
骨朵和庫哈日夜兼程,兩天之后,他們見到了血色狼旗,這是旗首察合臺的銅帳所在。
金帳汗國制,只有可汗才能居住金帳,臺吉居住銀帳,而各部落的旗首只能居住銅帳,根據賬房的顏色便可分出金帳汗國之中地位高低。
望著營地中的血色狼騎,庫哈鞭笞坐下戰馬快速向察合臺的銅帳而去。
“旗首,請為我報仇。”
進入銅帳,庫哈看見正襟危坐的察合臺,立刻跪下哭喊道。
這時骨朵也走了進來,他看了眼屋內的人,這些都是各個部落的旗長,他道:“旗首大人,可清部落和庫哈的部落部被屠殺干凈。”
察合臺目光陰沉,他道:“他們兩個也遭遇了大渝國的軍隊,部落損失慘重。”
“果真是大渝國的軍隊嗎?”骨朵的神色陰沉。
“他們穿著銀色的身盔甲,不會錯。”一個旗長道:“他們趁著我們前往滄州城的時候突然向我們的部落發動進攻,部落中的人根無法反抗,而且他們不分男女老幼,見人就殺,殺過就焚燒部落,我們的牛羊和馬匹他們也不放過。”
察合臺憤怒地一拍桌子,他道:“你們為什么沒有提前發現他們?我們草原人有著鷹一樣的眼睛,怎么現在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三個旗長低下了頭,“我們都沒有想到大渝國的軍隊會進入草原,因此沒有派出斥候在部落外巡邏。”
“哼,你們太輕敵了,現在你們立刻通知所有部落,日夜派出斥候巡查草原,一定要把大渝國的騎兵給我找出來。”察合臺怒道。
庫哈心中此時充滿了仇恨,他道:“旗首,請再給我兩千精兵,我一定會提著他們的腦袋回來見旗首!”
察合臺點了點頭,道:“你和骨朵去南面巡查,你們兩個去東,你們兩個去西,一定要將他們找出來,這些大渝國的賤民竟敢殺害我們金帳汗國高貴的子民,我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會吃了他們肉。”庫哈面露瘋狂。
察合臺這時站了起來,立刻讓身前侍衛吹響了號角,營地內立刻傳來隆隆的馬蹄聲。
一萬名血狼騎兵在草原上集結。
察合臺調撥了兩千人給庫哈之后,又給其他旗長分配了一些士兵,自己帶著五千人向茫茫草原進發。
此時他們無法再顧及滄州城,因為這深入草原的大渝國騎兵讓他們寢食難安,只得派出大量的騎兵在草原上進行搜捕。
但是即便如此,茫茫草原尋找大渝國的軍隊也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同時,這種異動也很快被魯飛和牛犇發現。
草原某處,雷鳴帶著出去探路的騎兵返回。
下了馬,雷鳴將望遠鏡收了起來,對正在一條河流前修整的魯飛道:“校尉,蠻族巡邏的斥候來多,在這樣下去,我們估計很快就會被發現。”
這時另外一組探路的騎兵回來,道:“校尉,我們發現正北面有兩千蠻族正向這邊來。”
從滄州城出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他們這一對人馬風餐露宿,十分辛苦,同時每次襲擊的過程雖占據了極大的優勢,但還是有士兵受傷,。
現在已經有數十人受傷,這嚴重拖慢了行軍的速度。
半個月來,魯飛一行人先后襲擊了三個部落,而現在隨著這些部落加強了警惕,他們這點人馬很難再找到機會。
“現在立刻撤回滄州城。”魯飛沉吟了一下道。
此次進入草原他們有嚴密的計劃,出發時候蕭銘過,一旦蠻族開始對他們進行圍捕,他們就要立刻撤回。
畢竟此次他們的目的是襲擾,為滄州城的城墻建設贏得時間,不能戀戰。
“現在就回去?”雷鳴有些不甘心。
魯飛點了點,口氣堅定,“殿下的命令不能違抗,忘了殿下的嗎?敵進我退,走!”
罷,魯飛上馬,帶著士兵們趕著搶來的馬匹向滄州城而去。
于此同時,牛犇也選擇了向滄州城撤退,以他的經驗看來,再繼續孤軍深入只會被包圍殲滅。
現在他們部依仗望遠鏡的優勢避開蠻族,若是被蠻族騎兵咬住,他們根無法逃離。
畢竟蠻族的馬上功夫可比這些只是訓練了一年多的騎兵強多了。
滄州城。
上次蠻族騎兵的騷擾已經過去了十來天,目前,城外的新城墻正在進行地基混凝土的澆筑。
此時,蔓延五百米的區域,上萬個奴隸正在忙碌,他們從城內不斷將石子,沙子,水泥,水等材料從城內運到城外。
等待在外的工匠拿著鐵鍬將這些材料按照1:43:15:91的配比混合起來,這便是后世的C3強度的混凝土,建造高強度墻體基上會采用這種強度的混凝土。
攪拌之后,奴隸們推著獨輪車將混凝土沿著斜坡運送到地基底部,再用鐵鍬將混凝土灌注在已經支撐起來的木模板中。
在這些木模板中是鋼筋扎起來的地梁,每道地梁的厚度都有一米,整個地基中縱橫地梁有七八道。
因為足夠強度的地梁才不會讓未來的城墻發生下沉,傾斜。
這城墻是未來抵御蠻族的要沖,蕭銘可不想在這種關鍵時刻搞出個豆腐渣工程,因此這城墻的設計務必追求嚴謹。
在地基上監管著澆筑情況,蕭銘心中踏實了一些,地基澆筑出來,這些混凝土一旦凝固,蠻族就再也無法破壞,而混凝土凝固的時間很快,基上一個星期就可以拆除木模板。
“殿下,沒想到這建筑也是門學問,這兩天下官倒是學到了不少。”展興昌興奮地道。
蕭銘笑道:“這當然,不然王也不會親自過來,若是讓你來,這城墻肯定完了,而且這些匠人以前只是建設磚混結構,從來沒有混凝土建筑的經驗,這次王過來也是為了培養一下這些匠人,以后這些匠人就是青州的專屬建設營了。”
“建設營?”展興昌笑道:“這個名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