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時間,命運,三株圣樹皆是神異之物,擁有通天之能,與超凡圣樹是同一級別的存在。超凡圣樹將傳承之力分離成數十萬份,賜予了迪亞族,而僅僅數十萬份之一的傳承之力,便創造了超凡族,魔族以及神族三大種族,并且賦予了超凡族‘超凡九變’,賦予魔王‘惡魔變身’,賦予神王‘天神下凡’,僅僅數十萬份之一,圣樹的傳承之力便有如此神威。世界,時間,命運卻是在被摧毀之后才選擇唯一的傳承者,賦予完整的傳承之力,其傳承者會獲得怎樣逆天的能力,奴家一直無法想象。”
魔后輕聲說道:“但就在剛才,您提到了李晨曦,并且說了這么一句話——‘時間圣樹好不容易舍得耗費力量,讓同一條世界線的兩個不同時間點交錯’。并且您說奴家在變動前的世界線里將李晨曦強制逐出,但奴家卻完全不記得這件事。”
“傳聞時間圣樹乃是時間法則的意志化身,很顯然,這就是時間圣樹的力量,將三千年前的時間點和現在的時間點交錯,讓兩個時間點同時發生變化,導致世界線發生變動,這么不可思議的事情唯有同樣不可思議的時間法則才能做到。”
“再仔細一想,三千年前的李晨曦乃是人類歷史上的第一強者,亦是有史以來第一個重創了天劫原罪,差一潰七大分身的英雄之王,雖然最后遺憾落敗,被天劫原罪殺死,但其能力之強大,超出了人類的范疇。所以奴家猜想,英雄王李晨曦便是時間圣樹的傳承者!”
魔后步步分析,最終得出了“李晨曦是時間傳承者”的結論,猜測毫無證據,但邏輯卻縝密合理。
花璃沉默不語,她沒想到魔后竟然聰明至此,僅僅無意間透露一個信息,她便能結合其他瑣碎的信息,將其推理到下一個階段,而且似乎并不至于此。
魔后雙眼明亮,容光煥發,美艷動人,似乎因為這樣的“推理”而感到愉悅,她繼續分析道:“既然世界線變動,為什么奴家的記憶被篡改,而您卻不受影響,輕易便判斷出是‘時間圣樹’的力量?再加上奴家之前便非常疑惑,為何您能夠輕易壓制住九轉超凡塔的法則力量,為何您可以輕易穿越空間之壁如同瞬移,為何您釋放的光明與黑暗讓奴家生不起一絲反抗之心?一個答案便能解答所有的疑惑——因為您是世界圣樹的傳承者。”
“世界圣樹傳承者與時間圣樹是同一級別或同一類的存在,因此不受其影響,世界法則凌駕于空間法則之上,所以您不受空間約束,無視空間法則,而那光明與黑暗,之所以讓奴家如此畏懼,是因為它們乃是世界法則的四大分支中的——創造法則與毀滅法則。因為試煉程序,乃是超凡族利用簡單淺薄的創造法則創造的,您掌控的毀滅法則可以輕易將奴家毀滅,所以奴家才會本能感到畏懼。”
魔后又推理到了下一個階段,而且她的推理驚人地正確,讓花璃一時間無言以對。
她的確是世界圣樹的傳承者,掌控世界四則——創造,毀滅,修復,破壞,一念之間便可創造萬物,喚來隕石天降。毀滅魔后這樣的創造之物,亦是輕而易舉。
花璃沉默了許久,終于開口道:“你的猜測全都是理論,毫無說服力。”
但魔后的猜測終究是沒有證據的,天馬行空,一步猜錯,就步步皆錯。
“夫君曾經說過,既然使用了假設法,那就要堅定地相信自己的假設,否則步履維艱。奴家相信自己的假設和推理,就算沒有證據,毫無說服力也無妨。”
魔后悄悄搬出了“石小白的名言”,對于這個人類少年,她終究還是佩服的,能同她下了如此多平手棋,并且在最考驗智慧的“飛行棋”上贏過她一局,他的聰慧令人折服,他的道理往往很有道理。
花璃這次沒有反駁,反而點頭贊同了一下,石小白的“名言”,她當然每一句都記在心里,雖然是從魔后嘴里說出,但道理是石小白的道理,那便很有道理。
魔后雙眼微瞇,繼續之前的話題,說道:“李晨曦擁有時間圣樹的力量,因此可以讓時間點交錯,變動世界線。被變動的世界線,因為‘平衡法則’的緣故,會主動篡改掉時間傳承者的相關記憶,奴家因此遺忘了這件事。而您身為世界傳承者,與李晨曦是同一級別的存在,不受影響可以理解。但是……為何夫君也不受影響?奴家記得,夫君在魔王寢宮醒來不久,便詢問了李晨曦的事情,并且問‘曾經到達第八層的試煉者不是四個嗎?英雄王呢?’這樣古怪的問題,那時奴家覺得莫名其妙,但沒有放在心上。現在仔細一想,原來夫君不過是保留了世界線變動前的記憶罷了!”
“您說過李晨曦是被奴家強制逐出的,因為時間點交錯,奴家在這個時間點做的事情,直接干涉到了三千年前的時間點,所以原本應該到達第八層的李晨曦,因為奴家止步在了第七層,平衡法則會了世界線的平衡,修改了這一部分的相關記憶。但夫君不受影響,他仍舊記得世界線變動前英雄王到達過第八層的歷史!為什么夫君不受影響?很顯然,他與您一樣,同時間傳承者是同一級別的存在!”
“奴家的第一種猜測,天劫原罪轉生者想必和時間傳承者是同一級別,甚至凌駕其上,但這種猜測矛盾太大,天劫原罪是摧毀世界圣樹的兇手,您既然是世界圣樹的傳承者,理應和天劫原罪轉生者不共戴天,怎么可能成為戀人?若說您看不出他的身份,奴家也覺得不可能。于是奴家有了第二種猜測——同時間圣樹傳承者同一級別的存在,除了您,還剩下命運圣樹傳承者,不是嗎?”
“而這種猜測正好能夠解答奴家心中的一個疑問——為什么您會一直袖手旁觀,不到最后一刻絕不出手,至少在夫君身中圣樹罪毒時,奴家以為您會直接出手救助,畢竟那時已經沒有任何可以限制您的因素。然而您卻旁觀到了最后,即使他痛苦,懊悔,自責,甚至落淚,您都沒有出手。”
“您曾經說過,您和夫君是兩條不應該相交的平行線,若是您糾纏過度,到了不得不離開之時,夫君的命運之線會因為您的糾纏而被扭曲,所以您能夠遠遠地看著就知足了。那時,奴家認為您愛得偉大而卑微。但現在仔細想想,這番話,似乎還有深意。”
“至少,在夫君中圣樹罪毒時,以上的道理不足以成為您旁觀的理由,必定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讓您不得不旁觀,直到迫不得已才能出手的理由。”
“這個理由結合您說的那段話,奴家只能得到一個結論——您不能干涉夫君的命運,因為他的命運不是普通的命運,是……連世界都不得不旁觀的命運!”
“與時間圣樹同一級別,又身具您不得不袖手旁觀的命運,同時符合這兩點的,只有命運圣樹傳承者!”
魔后此時明艷動人,笑靨如花,她之所以一直和石小白糾纏不清,便是因為心中藏著這些疑惑,現在全部吐出,好不暢快。
魔后輕笑道:“如果命運圣樹傳承者是唯一猜測,那么奴家就不用頭疼了,但暴食特征無法解釋,夫君似乎也并不具備命運圣樹傳承者該有的神通,所以奴家無法判斷這兩種猜測,到底哪一種是正確的。”
“石小白,究竟是天劫原罪轉生者,還是命運圣樹傳承者,奴家很好奇,想必您應該知道答案,能否告訴奴家?”
花璃沉默許久,猶豫片刻,緩緩說道:“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但這場談話將會就此結束,我會直接將你毀滅。”
自由還是毀滅,才是這場談話一開始的主題。
魔后用背叛超凡族的代價,將超凡傳承“送給”石小白,才獲得了這次談話的機會。
但她知道得太多,好奇得太多,花璃沒有理由再給她自由的可能性。
好奇心害死貓!
但魔后偏偏就喜歡作死,她輕笑道:“朝聞道,夕死可矣!奴家愿用性命換取答案!”
花璃微微一驚,沒想到魔后會如此選擇,她神色變幻了數次,最終嘆了口氣,說道:“好,那我就告訴你答案。”
魔后雙眼明亮,目光炙熱,迫不及待道:“石小白,究竟是天劫原罪轉生者,還是命運圣樹傳承者?”
花璃輕輕搖頭,“都不是。”
魔后瞪大雙眼,難以置信。
都不是?
難道還有第三種可能?
她的猜測全是錯的?
這不可能,
但面對一個將死之人,花璃何必撒謊。
真相到底是……
“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么?”
魔后咬牙問道。
花璃緩緩開口。
“小白的真實身份是……”
(ps:第二更還在碼,敬請期待,這次我就不說什么時候會更新了,免得打自己臉,反正一定會有第二更就對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