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郝部長開口了,都目光復雜地看了郭臺長和蕭姍姍一眼,然后紛紛落座。Δ
這目光中有嘲諷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憐憫的。
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這時都已經看出來剛剛有希望上位的蕭姍姍肯定要完蛋了,至于郭臺長,這次肯定也要受到一些影響。
至于影響有多大,那就要看眼前這位年輕人來頭究竟有多大,是否能把郭臺長給吃得死死的,還有他們之間的矛盾沖突到底有多厲害。
因為到現在為止,別說邱局長,錢副臺長等人,就算郝部長也不知道葛東旭的真正身份。
也正是因為這樣,蕭姍姍剛才才敢出聲說話。
當然郭臺長畢竟是省臺臺長,副廳級干部,在江南省也是個人物,而葛東旭再怎么牛叉,畢竟也只是個年輕人。在很多人看來,這件事對郭臺長影響是有,下臺肯定不至于,當然這臉肯定是被白打了。
郭臺長自己也是有這個想法,見眾人紛紛落座,臉色陰晴變幻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咬咬牙也跟著落了坐。
蕭姍姍見郭臺長落座,也跟著要去入座。
“蕭姍姍,你先出去吧!”不過蕭姍姍還沒入座,邱局長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蕭姍姍聞言臉色頓時煞白,目光求助地看向郭臺長,不過郭臺長卻好像沒看到。
蕭姍姍見郭臺長視若不見,臉色越蒼白了一分,咬著嘴唇,眼眶含淚地離開了包廂。
眾人見蕭姍姍離開包廂,紛紛將目光投向了葛東旭。
邱局長自然不可能是無的放矢,這算是表明了江南省廣電局的一個態度。
至于郭臺長,他不僅是省臺臺長,而且還兼著江南省廣電局的副局長,剛才葛東旭當眾直接撂了他的面子,在邱局長看來已經差不多了。
畢竟到了郭臺長這個級別,有時候面子其實就代表了很多東西。
葛東旭表情沒什么變化,只是領著吳隆財三人先敬了郝部長。畢竟他是今晚的主人,也是今晚職位最高的一位。
郝部長剛才只跟方飛干了一杯,其余的哪怕邱局長敬酒也都是淺嘗輒止。不過葛東旭敬他,他很是干脆地一飲而盡。
眾人見郝部長喝酒這般豪爽,心里都暗自一凜,猜不透葛東旭究竟什么身份,郝部長這么賣他面子。
敬了郝部長,葛東旭便要去敬方飛。
“我先自罰一杯。”見葛東旭來敬自己,方飛急忙站起來,端起滿滿的一杯酒,說了一句,仰頭一飲而盡。
看著方飛竟然真的自罰一杯,除了方婉玥并沒有感到任何意外,其他人個個都目露驚駭之色,甚至就連郝部長眼皮都跳了一下。
方飛什么身份?那可是京官,而且還是馮老的女婿,這兩層身份疊在一起,就算他的職級只是正廳,郝部長這位比他高一級的地方官跟他交流都是以平等態度的。
可現在呢,方飛竟然因為剛才葛東旭隨口說的一句話,真的自罰了一杯,這說明了什么?
在座的基本上都是官場中的“老人”,又豈能讀不懂?
“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你還當真啊!”葛東旭見方飛真自罰了一杯,倒是有些過意不去。
“呵呵,您都開口了,我自然要認真對待。”方飛笑道。
葛東旭聞言笑笑,也就不跟方飛客氣,給自己滿上一杯敬了他,道:“歡迎來江南省!”
兩人干了一杯,葛東旭又特意敬了邱局長一杯。
“我再敬各位在座的一杯,不過郭臺長就免了吧,我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葛東旭敬了邱局長一杯之后,又給自己滿了一杯,敬在場的其余人。
見葛東旭要敬眾人酒,郭臺長本來已經端起酒杯了,聽到后面這句話,一下子拿酒杯的手就僵住了,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最終他還是咬咬牙把酒喝了下去,然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離席走到葛東旭面前,說道:“葛先生,之前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桑云龍在秘書方挺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桑云龍目光一掃,剛要跟郝部長,方飛他們打招呼,目光突然落在了葛東旭的身上,不禁微微一驚,大步朝他走去,笑道:“東旭你也在呀。”
郭臺長等人見桑省長竟然也認識葛東旭,都臉色微微一變。
“我怎么說也算是江南省的人,方飛來了,我總得過來陪他喝一杯。”葛東旭笑道。
“你這么一說,我現在才趕來可就顯得怠慢了。”桑云龍說道。
“你跟我不一樣,我比較空閑,而你是省長,日理萬機,哪里說來就能來的。”葛東旭笑道。
“對,對,勞煩桑省長你特意趕來,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方飛接過話說道。
“這話就見外了吧。”桑云龍擺擺手,然后扭頭對秘書方挺說道:“把酒滿上,既然東旭在,這第一杯我得先敬他。”
桑云龍此言一出,整個包廂幾乎靜得幾乎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到。
別說郭臺長等人都驟然變了臉色,就算郝部長表情都生了變化。
桑云龍什么人?那可是江南的二把手!就算郝部長,那也低他一級,也沒資格讓桑云龍主動先敬他酒,更別說滿杯了!
可現在呢?桑云龍竟然主動說要把酒滿上,先敬葛東旭,可見葛東旭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何等的高!
“桑省長客氣了。”葛東旭也滿上了一杯,客氣道。
“應該的。”桑云龍說著跟葛東旭碰了下,然后仰頭一飲而盡。
葛東旭也跟著一飲而盡。
眾人見桑省長果然一飲而盡,臉色不禁再變。
到了桑省長這樣的地位,就算郝部長這等級別人物跟他敬酒,他都只需要淺嘗輒止,更何況桑省長以前因為身體的緣故,不宜多喝酒,在座的郝部長,邱局長等人都是知道的。但今天他卻一飲而盡,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郭臺長看著這一幕,端著酒杯的手無法控制地抖個不停。
他已經明白自己低估了葛東旭許多,也低估了大堂里那件事情的嚴重性。
到了桑省長這樣級別的領導都得敬葛東旭酒,還一飲而盡,又豈是他一個省電視臺臺長能輕易叱喝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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