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彩霞一直盯著那位妻子。
她做的很巧妙,避開騎在身上丈夫的目光,也避開了周圍其他男人的視線。宋彩霞偷偷沖著女人做出各種挑釁的手勢,故意做出無比滿足的表情。她讓妻子看到自己放蕩迷亂的眼神,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自己很爽,而且還是在你丈夫的努力之下。嘿嘿嘿嘿……這一切原本是屬于你的,現在全歸了老娘我一個人。
她就是要挑起妻子心底的憤怒。
宋彩霞成功了!
當屈辱和憤怒成為腦子里最后的思維,任何人都會處于爆發邊緣。尤其是后者,以驚人的速度吞噬前者,把所有狂暴能量充入自身。到了最后,滔天怒火占據一切,再也沒有什么理智和冷靜。毆打、沖撞、撕扯……甚至殺人,越來越可怕的思維朝著黑暗轉換,誰也不會顧忌這樣做會導致什么樣的后果。
“你這個不要臉的騷貨!”
妻子從喉嚨深處發出沙啞得有些失音的狂吼。她的咆哮聲中帶著哭泣,揮舞著雙手,就像菜市場里經常發生糾紛的中年婦女,不顧一切朝著宋彩霞猛撲過來。
我讓你勾引我的男人!
我要抓花你那張該死的臉!
我要摳出你那雙賊瞄瞄的眼睛!
宋彩霞時機掌握得很好,她像泥鰍一樣從男人身下躥開。雙手緊緊捂住胸前,就像備受欺凌的無助女孩,慘兮兮的連聲叫道:“不要!救命!你弄疼我了……”
正在興頭上的丈夫感覺到重要部位變得涼颼颼,再也沒有之前那種令人舒服的溫熱。陡然劇變令他勃然大怒,正好看見狀若瘋子的妻子朝著宋彩霞身上亂抓,不由得怒火攻心,想也不想就伸手抓住妻子的長發,在慘痛無比的嘶吼聲中,朝著自己這邊死命地拉。
“臭婆娘!你沒看見老子正忙著嗎?你想干什么?小宋是個好女孩。”
他動手說話的時候毫不留情,仿佛被抓住頭發的只是一個陌生人。
如果換在和平時代,丈夫肯定不會這樣對待妻子。
可是現在不同了。明天大家都要死,兇尸吃人可不會因為你長相英俊或者丑陋就挑三揀四。尼瑪的,老子在臨死前爽一把有什么錯?大家在同一張床上睡了十幾年,我現在也給了你跟其他男人親密交流的機會。愿不愿意那是你的事,但是絕對不要干涉我,不準奪走老子最后的幸福。
丈夫揪住女人一陣猛揍,拳頭如冰雹般落下。女人被打得很慘,幾秒鐘后已經說不出話來。被荷爾蒙與狂怒刺激的丈夫就像打了一針興奮劑。他眼睛里只有宋彩霞,根本沒有第二個人。
妻子的脊椎骨斷了。那是丈夫雙手抱著她的腦袋,以攻擊角度朝水泥地面上狠狠猛砸造成的結果。地牢里所有人都聽見了清脆的“咔嚓”聲,沒人過去阻止,大家對這種事情已經看得太多。無論誰殺誰,結果都沒有什么兩樣。
宋彩霞蜷縮在另外一個男人身邊。她用身體使勁兒擠著那個男人,臉上全是恐懼受驚的表情,柔軟身體卻不斷觸碰著男人的敏感部位。這動作在其他人看來很正常,完全符合一個受驚少女的應有舉止。可是,那個男人的感受卻截然不同。他被宋彩霞刺激的產生了欲望,毫不客氣的伸手摟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攬在懷里。
等到丈夫殺死妻子,把毫無生機的尸體扔在一邊,轉過身的時候,宋彩霞已經被那個男人按在地上。她那兩條白花花嫩生生的大腿一直在地上亂蹬,被男人強行吻住的嘴里發出“唔唔”聲。男人的背影擋住了視線,丈夫只能看見宋彩霞兩條胳膊好像是在抗拒,卻無法掙脫男人強硬有力的控制。
尼瑪,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搶?
我連自己的老婆都殺了,難道還怕你這種搶食的狗雜種?
咆哮與怒吼再次響起,兩個男人就這樣莫名其妙扭打在一起。你的拳頭砸斷了我的鼻梁,我的拳頭打爆了你的眼眶。鮮血像不要錢似的從兩具身體里流出來,空氣中充滿了腥味和臭味。骯臟的口水隨著咆哮四散飛濺,沉重的撞擊令人心驚肉跳。力量被肆無忌憚的使用,體能隨著時間流逝迅速消耗。
到了最后,兩個男人都變得奄奄一息,都失去了干掉對方的力氣。他們像抽掉筋骨的爛蝦一樣軟綿綿躺在地上,嘴里和鼻孔流出鮮血。一個舌頭斷了半截,鼻梁骨被打斷,面頰仿佛吹氣球般大幅度腫脹起來。另外一個的脖子被咬開,一大塊皮肉被撕扯下來。他的左眼球掛在眼眶外面。那是對手用大拇指強行按進去,把球狀物硬生生擠壓出來造成的結果。
地下室里鬧出的動靜太大,樓上的兇尸也無法安寧。等到它們下來的時候,混亂已經平定。面目猙獰的兇尸照例對躺在地上的三個人監視一番。它們首先拖走了被殺的妻子,然后才是兩個氣若游絲,瀕臨死亡的男人。
誰也沒有察覺其中的問題。無論先來的俘虜,還是后面送進來的新人,都對兩個男人之間的狂暴爭斗覺得遺憾。他們認為這種力量不應該白白消耗,而是應該用在其它方面。尤其是那對夫妻,就算互相見不得對方,也應該站出來,沖出去,找樓上那些兇尸拼命,而不是在地下室里雞飛狗跳的亂打一氣,白白死去。
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有價值。反正你們都不想活命,不如沖在前面,把逃命的機會留給我們。
人都是自私的,無論任何時候都是這樣。
宋彩霞仿佛受了很大的驚嚇。她雙手抱住膝蓋,獨自蜷縮在角落里,沉默不語。
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宋彩霞離開地下室角落,勾搭上了另外一個男人。
方法還是那么老套,沒有任何新意。偏偏男人就喜歡這種套路,誰也不會拒絕主動送上門的女人。而且她長得不錯,算是分數較高的美女。
宋彩霞昨天之所以要勾引那位丈夫,就是因為俘虜里有別的女人存在。
性別,這是一種天生優勢,也是宋彩霞用作保護自己的重要法寶。從這個角度來看,那位妻子對宋彩霞的威脅其實最大,遠遠超過其他人。所以她必須死,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干掉她。更重要的,是必須把兇殺行為變得自然,把自己從整個事件里摘除出去。
男人會為了女人產生糾紛,這是千萬年來恒定不變的道理。
單個女人在一群男人當中,會受到追捧,會受到疼愛,也會受到所有男人瘋狂兇猛的聯合蹂躪。無論這些做法是好是壞,都決定了女人在男人群里獨一無二的特殊地位。可如果有兩個女人,這種地位優勢就會分薄。很多事情就會變得不可控制。
依靠男人對自己的爭搶占有,宋彩霞又多活了一天。
兇尸照例拖走了兩個被荷爾蒙控制大腦,為了宋彩霞拼死拼活的傻瓜。
變異生物的智慧程度隨著時間而提升。它們已經習慣了地下室里的爭斗,甚至對這種獵物之間的戰爭產生了興趣。就在今天,兩個男人開始打斗以后,幾頭兇尸就從樓梯上面走下。它們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反而把砍刀長矛靠在身邊,在臺階上坐下來,興致勃勃地看著。
就像人類養殖場里的公豬為了爭奪母豬交配權而打架。養殖場主對這些胖乎乎的生物爭斗產生了興趣,看著它們用鼻子亂拱,帶著哼哼聲朝前亂沖,用肥胖多肉的身體朝對手碾壓……總之,就是一群對自己毫無威脅的獵物。它們最終還是要被送進屠宰場,然后分切成骨頭和肉塊,擺在市場上出售。
地牢里剩下的俘虜不多了。最多只夠維持到明天。
準確地說,還剩下兩個男性俘虜。
他們很瘦,個子矮小。一個身高大約為一米六五,另一個比他還要矮,而且還是個跛子。
這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先天基因,很難通過后天的營養補充得到改變。以宋彩霞超過一米七的身高,站起來就能看見他們的頭頂。
這是所有俘虜當中最弱的兩個人。以宋彩霞的實力,對付他們并不困難,甚至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只有威脅力最小的人可以活到最后。這就是宋彩霞的規則。
又到了晚飯時間。
隔著冷硬堅固的金屬欄桿,宋彩霞從胖廚娘手里接過盛滿米飯大碗的時候,忽然聽到這個胖女人對自己說話。
“那個死掉的男人說得沒錯:你就是一個不要臉的賤1貨!”
地牢里吃飯的人沒有前幾天那么多,四個被關在欄桿對面的女人事情也少。另外三個女人看了看這邊,誰也沒有說話。胖廚娘顯得有些得意。她揚起飯勺,沖著宋彩霞指指點點,毫不客氣地張口噴濺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