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明接過槍,一句話也沒有說,反手又抓起張廣財擺在旁邊椅子上的褲子,翻出手槍和備用彈匣,裝進自己的背包。
他還撅著屁股,騎在一個女人身上,非常用力地做著最后沖擊。
羅寬和廖秋拖著最后一名男性戰俘離開了房間,劉天明也轉身朝著外面跑去。
郭勇志心里忽然冒出極其不妙的念頭。他連忙抓起靠在墻邊的鋼筋,跟在劉天明后面,嘴里急急忙忙叫道:“等等!先等等!你拿張廣財的槍干什么?我們現在去哪兒?樓上那些女人該怎么辦?你……你不把她們都帶上嗎?那個,你把槍還我,我自己會用。”
剛跑到二樓樓梯轉角,就聽見外面傳來“啪啦”的沉悶聲響。
那是廖秋和羅寬把人從陽臺上扔下去發出的動靜。
緊接著,樓梯上傳來他們急速跑動的腳步聲。
劉天明沒有理會一臉急色的郭勇志。他從口袋里掏出鑰匙,迅速打開掛在防盜門上的幾把軟鎖。
血肉的氣味兒把所有行尸都吸引過去。它們現在沒有圍在外面,距離入口大約有二十多米遠。
廖秋和羅寬已經來到劉天明身后。他們不約而同舉起手中的槍,槍口朝外。
劉天明打開佩在肩膀上的短途通訊器,按下通話鍵:“黃河,我們現在就出來,發動車子,準備接應。”
黃河的聲音粗豪而爽朗:“沒問題!跑快點兒,小心行尸咬到你的屁股。哈哈哈哈!”
他知道劉天明的能力,一點兒也不擔心危險。
劉天明讓開道路,對廖秋和羅寬認真地說:“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不要停下,不要轉身,一直沖出去。現在,走!”
郭勇志站在旁邊手足無措:“那,那我怎么辦?”
沒有人搭理他。廖秋和羅寬幾乎是同時沖了出去。他們朝著醫院大門方向跑,同時還要避開陸陸續續走過來的行尸。
劉天明追著他們,在后面壓陣。這段距離對他來說很容易就能沖出去。尸群現在被血肉吸引,就算撲過來,中間也有多達十秒鐘以上的時間差。情況已經變得比較安全,沒有之前那么危險。
劉天明槍法很準,他在奔跑中射擊,呼嘯的子彈穿透了側面撲來行尸頭部。它的整個頭顱轟然炸開,頭蓋骨被高高掀起,腦漿血水濺得到處都是。
廖秋沒有吝惜子彈,也沒有浪費。他總是等到行尸走到近處才開槍射擊。不知道為什么,廖秋覺得自己對突擊步槍的掌控能力更加穩定。它沒有之前握在手里那么重,分量輕巧了不少。還有視覺,射擊精度比過去提升了不少。看著搖搖晃晃的行尸,廖秋忽然覺得它們也沒什么可怕,最多就是牙齒比較尖利的豬。
羅寬舉槍射爆了一頭行尸腦袋。他覺得很意外,自己的射擊成績竟然如此優秀。五發五中,而且全部都是頭部,無一射偏。這種事情太古怪了,此前在飛碟俱樂部里,自己從未打出過如此漂亮的數字。難道,真的是應了那句話:人類在極其危險的環境下,往往會激發出身體里潛在的特殊能力。
廣場上躺著幾十頭行尸。它們都是此前已經吃飽,躺在那里消化的怪物。羅寬跑在前面,一頭行尸抓住機會從地上撲過來,抱住他的大腿,張口咬了下去。
“該死!你他嗎的竟敢咬我!”
羅寬頓時暴怒了,他二話不說,掄起槍托就朝行尸腦袋上亂砸。可憐的怪物根本無法承受狂暴男人釋放出來的力量。腮幫當場歪掉,頭骨與面頰之間出現了明顯裂紋。它張著嘴,松開手,從羅寬大腿上無力地滑落下來。
廖秋追上去,幫著羅寬掙脫出來。
劉天明緊跟其后,密切注意著周圍的情況。連續幾發點射,把聽見動靜,搖搖晃晃走過來的行尸逐一射翻。
郭勇志已經顧不了那么許多。他手里握著那根帶血的鋼筋,哭喪著臉,跟在劉天明后面。他不敢發出聲音,心里充滿了怒火。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明顯是想要扔下自己。尼瑪的,老子不過是在樓上玩了幾個女人,至于這樣小題大做嗎?還有,那個叫做劉天明的家伙收掉了老子的槍,肯定是想要讓我白白死在這里。這筆賬老子給你記著,等到回去以后,咱們再好好清算!
身后,行政大樓方向傳來凄厲得不似人聲的尖叫。
“等等我,別扔下我……你們……你們回來救救我啊!”
張廣財提著褲子跟在后面,氣喘吁吁地從樓上跑下來。他當時做的太投入,壓根兒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劉天明向郭勇志要槍的時候,張廣財剛好到了最為關鍵的沖刺階段。那個女人很漂亮,他實在舍不得就這樣白白放棄。要知道,以前在大街上看到這些漂亮女人,她們根本不會用正眼看待自己。現在,就這樣白花花的躺在下面,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不能浪費!
絕對不能浪費啊!
張廣財想要帶著那個女人一起走。他打定主意以后會好好對待這個女人。跟她結婚,她就是我老婆,以后還會給我生個兒子……不,應該是很多個兒子。
女人連從地上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張廣財把她蹂躪得實在太厲害了。她只能躺在地上大口喘氣,話也說不出來。張廣財聽見樓下傳來槍聲,知道事情不妙。他趕緊掙扎著爬起來,很快穿上褲子,伸手拉了那女人一把,卻差一點兒把自己也給拽倒。
“起來啊!你他嗎的倒是給老子起來啊!”
張廣財又氣又急,站在那里跺著腳罵道。女人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張廣財一看不行,只好轉身抓住旁邊另外一個女人的手。
既然這個拽不起來,那就帶別的人走。
那女人顯然是被蹂躪次數太多了,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是蜷縮著身子,使勁掙扎,想要從張廣財手里掙開。
劉天明他們把男性戰俘全部扔下去的那一幕,實在太震撼了。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可是女人們通過自己腦補,完全可以想象出那是一種何等恐怖的場景。姚勝利不是好人,他的手下也不是善男信女。女人們看見過同伴被行尸吃掉的可怕場面,她們知道外面都是怪物。還有,張廣財此前才剛剛蹂躪過自己,這個男人顯然還沒有玩夠,我為什么要聽他的話?
外面已經聽不到腳步聲,槍聲也比剛才小了很多。
張廣財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把心一橫,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轉身跑出房間。可是還沒到樓梯口,皮帶松了,褲子一下子垮下去。他手忙腳亂重新拉好,發現擺在褲包里的槍不見了。
張廣財沒有看到劉天明拿槍的那一幕。
他以為是自己落在房間里,又返回去尋找。
就這樣,拖拖拉拉,反反復復。等他跑到樓下的時候,更多行尸已經從其它方向聚集過來,封鎖了他的逃亡路線。
恐懼和死亡重新統治了行政大樓。十幾頭行尸把張廣財死死壓在下面。他的慘叫聲越法高亢,尖叫與哭喊接連不斷。誰也沒有回頭,跑在最后的郭勇志更是加快速度朝著大門沖去。那種速度和沖勁讓劉天明都覺得驚訝。他覺得,如果郭勇志能夠以目前這種狀態參加奧運會田徑短跑項目,博爾特那個家伙最多只能得到第二名。
尸群淹沒了張廣財。
它們越過敞開的大樓防盜門,朝著樓上走去。
劉天明回頭看了一眼。
已經很遠了,只能看到有幾個白乎乎的身影在走廊上飛奔,那些女人白凈的皮膚在臟乎乎行尸中間來回晃動。她們一直在尖叫,玻璃隔絕了聲音,很模糊。還能看見一個女人想要從窗口跳下來,卻被旁邊的行尸抱住腿腳,就這樣橫擔在窗臺上。她的身體應該是被行尸從中間啃斷了,上半截轟然墜地,在灰白色的大樓墻面上拖出長長血痕,腸子和皮膚掛在窗口邊緣,隨風飄蕩。
鄭小月站在敞開的車門旁邊,瞄準一頭走近的行尸扣動扳機。沖擊力巨大的子彈將它的脖頸射穿,腦袋掉了下來,身體失去平衡,朝著旁邊歪歪扭扭走了幾步,撞在綠化帶里的樹上,重重摔倒。
羅寬舉槍瞄準攔在前面的行尸,看見李潔馨從行尸身后跑來。她手里握著刀,“嗖”的一下把行尸頭顱砍飛。
“快上車!”她的聲音充滿暴怒,豐滿的胸脯因為過于用力上下顛動,在衣服表面搖晃出一片醒目的波紋。
羅寬飛躥著沖進車廂,仰面靠在椅子上大口喘氣。他看著面目猙獰,拎著砍刀又干掉一頭行尸的李潔馨,咽著唾液,心有余悸地自言自語:“實在太兇悍了,還好這妞不是我女朋友。”
黃河坐在駕駛室里,表情沉穩,身子探出車窗,瞄準遠處走來的幾頭行尸,一下一下地射擊,行尸紛紛應聲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