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劉天明的實力,當然可以逃出去。
他們就得死在這里。
不能這樣做。
劉天明并非心生仁慈,而是廖秋與羅寬有些特殊。他們一個是技術精湛的機械修理人員,一個精通槍械使用,有一定程度的格斗能力,還能熟練使用好幾種語言。團隊就需要這樣的人才。何況,把他們從宏鑫修理廠救出來,就已經讓他們對劉天明產生了好感。
在關鍵時候救人,是取得對方信任的重要因素。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劉天明都不能放棄他們。
暗自嘆了口氣,劉天明目光變得更加冰冷。
宋嘉豪的保險箱里只有兩支免疫藥劑。按照計劃,應該是給齊元昌、張偉利或者周元使用。畢竟,他們與自己的關系更加親密,也更值得信賴。
誰也沒有想到情況會變成這個樣子。即便是能夠沖出去,廖秋和羅寬不可避免會在戰斗中行尸咬傷。
只能讓他們先注射了。
想到這里,劉天明終于微笑了一下,對站在身后的兩個人說:“帶好你們的東西,跟我來。”
羅寬下意識地問:“去哪兒?”
劉天明朝著樓梯方向偏了偏頭:“動作快點兒,來了你就知道了。”
三個人很快沖進了院長辦公室。劉天明拉開柜子和抽屜一陣翻找,搜出了幾只用塑料袋包裝的一次性注射器。
宋嘉豪一直在地下室對陳婆進行研究,他的辦公室里有很多類似的物件。
劉天明從一支免疫藥劑里抽出針水,轉身看著站在面前的羅寬和廖秋,用威嚴的口氣問:“你們誰先來?”
羅寬和廖秋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睛里看到了無比熱切的目光。
他們很清楚,這就是之前說過的那種免疫藥劑。
“今天是我的幸運日,我喜歡今天!”
羅寬情緒有些激動,他三下兩下卷起衣服袖子,露出肌肉結實的胳膊。劉天明在他的上臂位置用橡皮軟管捆住,手掌輕輕拍打著胳膊,皮膚下面很快露出了青色血管。
透明的針水緩緩注入羅寬體內。他欣喜無比地看著劉天明,又轉過頭看看站在旁邊的廖秋,表情樂不可支。
這意味著自己得到了安全,生命有了保證。
該死的病毒,老子再也不怕你。
羅寬動手就要解下栓在胳膊上橡皮軟管,卻被劉天明制止:“先等等,還沒結束。”
他撕開另外一個注射器,將針頭插入自己的左臂,抽出半管顏色鮮紅的血。然后拔出針頭,把這些充滿了變異細胞的血,盡數注射到羅寬體內。
羅寬很是好奇,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從未見過這種注射方法,隱隱有些擔憂,不太確定地問:“這個……這是什么意思?”
“雙倍免疫!”
劉天明張口說出早已編造好的謊言:“這種藥劑不太穩定,副作用很大。最初研究病毒的時候,我們取用了不同類型的血樣,其中也包括我的。可能是我的體質特別,細胞配比度比較特殊,注射過免疫藥劑以后,我體內的各項數值非常穩定。接下來就有一場惡戰,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死在這里。不管怎么樣,我必須盡最大努力幫助你們。”
羅寬徹底打消了最后一絲懷疑。
如果有人在這種時候還要玩弄陰謀詭計,只能說他腦子發昏,搞不清楚狀況。從宏鑫汽修廠一路逃出來,劉天明都表現的非常果斷,態度強硬卻不失人情。在這種時候,只能,也必須相信他。
有了羅寬在前面做榜樣,給廖秋注射的過程也很順利。
樓上房間里的動靜比之前小了很多。廖秋抬起頭,看著天花板,頗為擔憂地說:“劉醫生,只有這兩支免疫藥劑嗎?我和羅哥把它們用掉,郭老板他們怎么辦?”
劉天明慢慢推著針水,淡淡地說:“他們有女人陪著就足夠了,用不著打針。”
羅寬聽懂了這句話里的意思。他扔掉手里的藥棉,放下衣服袖子,表情有些遲疑:“劉醫生,這樣做,恐怕不太好吧?要是郭老板他們問起來,該怎么說?”
劉天明笑了,笑容很是邪惡:“當然是實話實說。難道還要騙他們,說是免疫藥劑被我藏起來不成?”
說著,他同樣給廖秋注射了自己的血。
廖秋還是有些擔心:“郭老板那個人可不好說話。再說了,我和羅哥來的比較晚,按照順序,免疫藥劑應該先給齊隊長他們用才對。”
想到齊元昌,劉天明的神色黯了幾分。他搖搖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外面的行尸太多了,我得先保證讓你們活著,然后才能顧及其他。放心吧!這種免疫藥劑應該還有,我們以后會弄到的。”
羅寬和廖秋相互看了看,紛紛把視線集中在劉天明身上。
他們很感動,也知道接下來怎么做。
劉天明把樸刀插進背包,摘下背在肩上的突擊步槍,認真地問:“你們準備好了嗎?”
羅寬拿起自己的武器,臉上露出陰狠的笑容:“我們一起殺出去。”
廖秋“嘩啦”一下拉開槍栓,毫不示弱地低吼:“我會打爆這些怪物的腦袋,一個不留。”
三個人沖進樓上房間的時候,郭勇志正好從一個女人身上爬起來,雙手系著褲子。
姚勝利在抓人的時候很有眼光,幾個女人長得都不錯,很有特殊氣質。他本來就是把這些女人當做獎勵,扔給手下肆意玩弄。因此,她們沒必要穿什么衣服。而且最近天氣很熱,這樣做正合適。
看見女人白花花身子的時候,郭勇志什么也沒有想,扔掉手中的武器,直接就撲了上去。
老婆李翠珍長得不算難看,但絕對算不上美女。從房間里搜出來的這幾個女人就不一樣了。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屬于非常不錯的一流貨色。平時,最多也就是在電視和雜志封面上能夠看到。現在,脫光衣服就在面前,要是不親自試試,那就真是對不起自己,也太過浪費。
另外一個叫做張廣財的工人跟著郭勇志進了房間。既然自家老板都開始脫褲子,我為什么不能弄她一弄?
地板很硬,但是沒關系。熱情洋溢的男人不會計較這些,只是動作有些粗魯,女人扯著嗓子一個勁兒喊疼。
叫尼瑪個逼的叫!
郭勇志很惱火。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好歹。尼瑪的,手指頭掏耳朵,明明是耳朵最爽,你卻偏偏說疼。空口白話的騙人,你當老子是未經人事的三歲小孩嗎?再說了,外面都是吃人的怪物,你他嗎的叫那么大,是不是想要怪物沖進來把老子撕吧撕吧嚼著吃掉?然后你自己趁機逃跑?我已經在這里花費力氣努力使勁,你這樣做太不厚道了。大家要講道理嘛!
于是郭勇志掄起胳膊,賞了那女人幾個耳光。
還是這種動作管用,打完她就不叫了。嗯,好像是暈了過去。但是不要緊,就這樣,安靜!一定要保持安靜!
弄完一個,換下一個。然后兩個人互相交換。
旁邊躺著投降受傷的那幾個男人。地上全是血,他們雙腿都被郭勇志捅穿。張廣財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在房間里找到一小盒手術刀。這種新奇的玩具讓他很是好奇,想要試試刀口快不快,于是就割斷了幾個男人的手腕。
張廣財發誓,他真的沒有想過要讓那些男人死,也絕對沒想過要割斷他們的血管。事實上也是這樣,他們只是韌帶斷了,手腳都失去作用,躺在地上滿是絕望的等死。
也許是在懺悔,也可能是在想著之前與那些女人發生相同行為的點點滴滴。那個,有本名字叫做《XXOO雞湯》之類的雜志上不是說過嗎,當某人意識趨于彌留狀態的時候,往往回想起人生經歷中最美好的畫面。
劉天明從地上抓起一個瀕死男人的雙腳,廖秋跑過去,抓住男人的雙手。兩個人相互配合,把半死不活的俘虜抬到走廊盡頭,推開窗戶,把人扔了下去。
反正早晚都要死,不如榨干他們最后的剩余價值。
聚集在行政大樓入口的密集尸群“呼啦”一下圍了過去,頃刻之間就把從樓上扔下來的男人徹底淹沒。
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
劉天明并不覺得這是一種殘忍。要不是這些人首先攻擊自己,他們也不用死。再說了,郭勇志和張廣財已經放干了他們體內的血,就算能夠離開這里,他們也活不了多久。
幾個女人被嚇得瑟瑟發抖,蜷縮在一起。
郭勇志用力扎緊腰上的皮帶,好奇地問:“你們在干什么?”
劉天明看了他一眼,認真地說:“把你的槍給我?”
郭勇志下意識的捂住后腰,警惕地問:“你想干什么?”
劉天明很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外面都是行尸,難道你還不想走嗎?把槍拿來,我的沒子彈了。要不,你沖在前面?”
這借口合情合理,立刻打消了郭勇志的戒備心理。他不再懷疑,從后腰上拿出手槍,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