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怕它們。”
鄭小月用砍刀劈開倒在地上的行尸顱骨,從大腦后部挖出紅色斑塊,對滿臉震驚的羅寬等人淡淡地說:“只要掌握好攻擊角度和方位,看好周圍地形,對付這些家伙其實很簡單。”
廖秋握著手槍,躍躍欲試地問:“我也可以嗎?要不,等會兒找一頭過來,我也試試。”
齊元昌聽到了幾個人之間的對話,不由得笑了:“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機會。”
半小時后,劉天明與黃河已經把一樓和二樓四個房間所有行尸清理完畢。
他沒有浪費戰利品。所有被殺掉的行尸頭部都被劈開,劉天明把紅色斑塊裝進瓶子。
黃河對他的舉動很是好奇,卻非常聰明的沒有發問。
他很清楚,現在不是交談的時間,等到入夜以后,或者安靜下來,再從劉天明那里問個究竟也不遲。
郭勇志一家被安置在二樓左邊的房間。那里原本住著一家五口,有足夠的床。加上沙發的話,七、八個人也能塞得進去。
廖秋和羅寬各自扛著一箱子彈,爬上了三樓。
除了留下一部分武器彈藥,其余物資都被搬到了樓上。這些東西很重要,也是以后是否能夠活下去的根本。劉天明必須親自看管。
他原本想要把鄭小月和李潔馨安排在一個房間。
鄭小月不同意,她說什么也要跟自己的男人住在一起。
郭勇志的妻子李翠珍也不愿意和李潔馨住一個房間。
無奈之下,劉天明只好把黃河與李潔馨分在一起,兩個人分開睡在里屋和外屋。然后,齊元昌和羅寬等人分別住在一樓的兩個房間。雖說有些擁擠,卻總是要比第一天晚上幾個人睡地板要好得多。
時間已經是下午。黃河打算把樓上其它房間里的行尸全部清空,被劉天明攔了下來。
“暫時就這樣。就算要清理房間,等到晚上或者明天再說。大家都累了一天,先弄東西吃吧!”
張偉利從附近弄來一個液化氣罐子。他拎著罐子走進一樓住戶的廚房,接上灶具皮管,又從車上扛下裝米的口袋,開始熬粥。
看著在鐵鍋里逐漸冒出熱氣的水和米,勞累了一天的人們臉上,露出了微笑。
李潔馨跟著黃河,從三樓劉天明的房間里搬出兩箱罐頭,在一樓廚房里慢慢打開。不知道為什么,李潔馨好像很愿意聽黃河的安排。她一直很安靜。
也許,這就是環境對人的改變力量。
廖秋和羅寬與周元交流著槍械使用心得。兩個工人也加入進來,幾個人坐在那里說的很是熱烈,旁邊擺著一支拆開的手槍。周元顯然對這份臨時教師的工作很滿意。他說的很慢,告訴其他人應該如何操作,如何開槍。
齊元昌檢查了一遍車子,用軟鎖鎖住單元大門,然后一個人走進里屋,站在陽臺上,推開窗戶,默默吸著煙。
今天發生的事情對他打擊很大。他需要一個人安靜安靜。
沒人過去打擾他,只是看著他站在那里,一支接一支吞云吐霧,在煙草和尼古丁的麻醉中釋放悲傷,以及痛苦。
劉天明和鄭小月從外面的水井里拎回兩桶水。
小區里有一個地下水機井。平時都鎖著,取水也只是用于澆灌綠化帶。這是一種老式的水壓龍頭,水質雖然自來水那么干凈,卻還可以用來洗臉洗衣。
三樓房間空了出來,鄭小月可以大大方方的洗澡。
劉天明關上門,她從床底下拿出洗漱用具,拎起水桶,走進了衛生間。很快,房間里飄出沐浴液令人沉醉的芳香,還有“嘩嘩”的水聲。
天太熱了,劉天明也覺得自己混身上下都是汗。
不一會兒,鄭小月走了進來。
她換了一件非常性感的粉白色吊帶衫,還有一條運動型棉綸熱褲。跟著齊元昌在宏鑫汽修廠外面等著劉天明的時候,鄭小月和李潔馨順便“掃蕩”了附近街上的幾家服裝店。她們弄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不用繼續穿著全是汗味的舊衣服。
衣服是繞脖設計的吊帶,露出整個后背,把挺秀的胸脯表露無遺。渾圓的胸部隨著鄭小月的腳步晃動著,深深的溝壑充滿了誘惑。高彈材質的短褲緊貼著皮膚,清楚勾勒出圓潤的臀部曲線。她的五官小巧動人,剛剛清洗過的皮膚白嫩無暇,手臂和肩膀上殘留著一顆顆小水珠,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反射出有人光澤。
劉天明把突擊步槍靠在墻角,大步走過去,雙手摟住鄭小月的腰。他立刻感受到從那雙又軟又嫩光滑長腿上傳來的溫度,右手忍不住直接落到了鄭小月的后臀上。隔著絲滑的布料,感受著柔軟中帶有彈性的肌膚,劉天明覺得身體里某種東西正在被火焰點燃。
鄭小月沒有掙扎,她柔軟的胸脯緩緩靠在劉天明身上。
美麗的面孔,優美的身段,全都散發出成熟女性的迷人與性感。看著她醉人的眼睛,劉天明情不自禁加重了手上力氣。正當他轉變右手運動方向,想要朝著鄭小月雙腿中間私密部位摸過去的時候,看見鄭小月翹起小嘴微微一笑,然后將身體從自己懷里掙脫開來。
“先去洗澡。把你身上洗干凈再說。”
鄭小月“格格格格”地笑著,仿佛一只成功挑逗了狐貍,又從狐貍嘴下搶到肉吃的雌貓。
劉天明不禁有些氣結。
他很不高興地看了鄭小月一眼,從床底下拿出自己的洗漱工具。
邁開腳步朝著衛生間走去的時候,他示威性地沖著鄭小月揮舞著拳頭,獰聲冷笑:“好好等著,看我怎么收拾你。”
鄭小月毫不畏懼這種恐嚇,言語當中更是充滿了挑逗的意味:“我好怕喲!誰要是說了不來,誰就不是男人。要不要我現在床上去,擺出一個“大”字等著你?哼!看看到時候誰怕誰。”
劉天明張開嘴,想要反駁。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見,從樓下傳來無比尖厲的叫罵聲。
來不及多想,劉天明扔下手里的洗漱工具,抓起擺在墻邊的突擊步槍,拉開門,沖了下去。
鄭小月緊跟其后。
是郭勇志一家的房間。
房門敞開著,一把椅子和一個枕頭從里面扔了出來。緊接著,一個花瓶也被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音。
劉天明神情頓時變得惱怒。他看了一眼正從一樓趕上來的黃河等人,拉開房門,快步走了進去。
李翠珍正在臥室和客廳之間來回走著,不斷拿起能夠看見的任何東西朝地上亂摔。嘴里不停地叫罵著:“我倒是不住死人呆過的房子。哪個要住就自己來住,反正我在這點是一分鐘也住不下克。”
郭勇志在臥室里收拾著床鋪,臉上全是慍色。
他顯然早已聽慣了自家女人的牢騷,也不想打斷她的叫罵。
老頭和兩個男孩坐在客廳里,顯然對李翠珍的行為習以為常。他們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彼此之間毫無干涉。
劉天明一個箭步沖進去,左手抓住李翠珍的臉,用強勁有力的手指牢牢卡住其下頜,以無可抗拒的力量,直接把她按在對面墻上。
“閉上你的嘴!你想讓我們全都死在這里嗎?”
劉天明眼睛里透出兇狠和憤怒,壓低聲音咆哮:“你難道還不明白現在的情況嗎?那些行尸對聲音非常敏感。你是不是想要把所有行尸都引過來?如果想死,我不攔著你,你現在就可以出去。但是,不要牽連別人。”
李翠珍感覺自己的嘴巴快要爛掉了。
牙齒正在松動,整個口腔都在變形。劉天明手上的力量實在太大,仿佛一把鋼鉗牢牢扣在那里。舌頭被擠壓得幾乎無法活動,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老頭和兩個男孩從沙發上站起來,滿面怒容注視著劉天明。
郭勇志也從臥室里走出,他想要上前制止,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沉默片刻,郭勇志臉上擠出一絲極其勉強的笑:“其實,這婆娘就是嘴碎。她,她平時在家里就是這個樣子。我們都習慣了。”
羅寬站在門外,靜靜地看著,不時吸上一口夾雜指間的香煙。
郭勇志沒有撒謊。
李翠珍這個女人就是這種德性。
羅寬與這家人以前沒什么接觸,逃進宏鑫汽修廠后,才發現李翠珍幾乎每隔幾個鐘頭就要發一次火。原因很多:喝水燙了、坐著發悶、看不慣某個人、飯菜不合口味……她幾乎對每一件事情都可能發火,甚至從白天到夜晚發泄的頻率高得可怕。
還好,那個時候,宏鑫汽修廠周圍沒有大規模的尸群。否則的話,以李翠珍極其高昂的音量分貝,足以為所有人帶來滅頂之災。
其實想想也很正常。不是每個人都明白危險所在,也不是每個人都知道行尸依靠嗅覺和聽覺對外界做出判斷。從結婚到現在,郭家人對李翠珍這種尖叫早就習以為常。只要她叫夠了,鬧夠了,自然就會平息下來。
遺憾的是,劉天明不姓郭。
(創世這邊已經可以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