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把這間已經租下來的房子當做倉庫。
除了各種(肉肉)罐頭和餅干,在劉天明的儲備計劃當中,水果罐頭也占有相當大的比例。
樓下自己房間里已經沒有多余的位置,大米面粉之類的儲備品卻必不可少。當然,比起罐頭之類能夠直接食用的食品,米面數量不會太多。它們畢竟需要再次加工熟制以后才能吃。在混亂的(情qg)況下,水、電、燃氣肯定會停止供應。
必須提前考慮各種突發(情qg)況。
劉天明是按照自己和鄭小月兩個人的標準進行準備。
可是,誰能知道,事(情qg)會不會按照最理想的方向發展?
如果一直沒有救援,如果整個城市都被病毒感染,如果遇到大量行尸的圍攻,光是依靠自己和鄭小月兩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擋住驚濤駭浪般的大規模尸群。
在那種(情qg)況下,就需要聚集起更多的幸存者。
比如黃河,或者宋嘉豪。
總之一句話,盡可能多的提前儲備各種物資,絕對沒有錯。
鄭小月修長的脖頸下膚色白皙,在燈光下有些耀眼。劉天明抑制住想要吻她的沖動,抬起手,輕輕拂去她前額上有些凌亂的長發。
“你相信世界末(日ri)會在某一天突然降臨嗎?”
這問題讓鄭小月覺得不知所措。
她疑惑地看著劉天明:“你怎么會突然想起這個?”
劉天明摟住她的腰,眼睛里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憂郁:“很多事(情qg)已經有了跡象。我只是提前做些準備。”
鄭小月反應很快。
她看了看空((蕩蕩)蕩)((蕩蕩)蕩)的房子,聯想起之前劉天明曾經說過的話,覺得很是驚訝:“世界末(日ri)?你指的是什么?洪水?地震?火山爆發?”
劉天明搖搖頭,把他摟的更緊了,聲音直接在鄭小月耳邊低喃:“是病毒。大規模的病毒感染,無藥可治。”
鄭小月渾(身shen)觸電般的一震,睜大了雙眼:“你,你說的是真的?”
劉天明沒有松手,也沒有去看鄭小月的眼睛。
他把女孩整個摟在懷里,繡著她散發出清香氣味的頭發,感受著兩個人心臟的跳動,聲音很輕,卻充滿說不出的真實:“我不知道。但我的確看到,也知道一些事(情qg)。我真的很希望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真的很希望我們就這樣一直守護彼此,長長久久的過下去。”
他的力氣很大,鄭小月無法掙扎,也沒有想要從劉天明懷里掙脫的想法。
她的腦子里充滿了震撼與驚駭。這些話,劉天明還是頭一次對自己說起。
“警察知道嗎?”
鄭小月的聲音很仿佛是在呻吟:“如果告訴警察,你擔憂的那些事(情qg),會不會好轉起來?”
警察?
劉天明想到了黃河,想到了刑警隊長齊元昌,還想到那天早晨,兩個人一起吃過早點以后,黃河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應該用不著告訴他們。
很多事(情qg)都有了跡象。
這就是預兆。
說不定,警方知道的消息和內幕,遠比自己多得多。
如果災難真的可以控制,那么就算自己現在浪費了大量精力和錢財,也是值得的。
然而,以后的事(情qg),誰也不知道,也無法預測。
“這一切,警察應該都知道。”
劉天明的聲音非常冷靜:“也許,他們正在阻止災難發生。站在他們的立場,不會對民眾公布消息。我必須預防,必須提前準備。否則,我們可能誰也活不下去。”
他摟抱的力量太大了。鄭小月覺得(身shen)體與心(愛ai)的男人之間沒有一絲縫隙。
(胸胸)脯被壓得很緊,有些痛。在這種劉天明尚未察覺到的刺激下,她眼神變得有些迷離,伸手到后背想要解開劉天明胳膊的束縛。可是她的力氣怎么可能與劉天明相比?只能任由他這樣抱著,隨波逐流。
“告訴我我我該怎么幫你?”
鄭小月已經不再去想什么別的。
在劉天明看不見的角度,她的眼波柔媚得仿佛要滴出水來,隨著劉天明(身shen)體壓迫和呼吸頻率不斷起伏,在強勁有力的臂彎中漾起陣陣波浪。清純的面孔被紅暈籠罩,(身shen)體也散發出無比強烈的(誘誘)惑。
“還記得在軍營里學到的那些東西嗎?”劉天明的聲音仿佛是從遙遠云端傳來。
“記得,當然記得。”
鄭小月左手摟住劉天明的脖頸,右手從后面伸進他的衣服,手指張開,緊緊扣住他的(身shen)體。說話的時候,她想到了曾經訓練過的格斗技巧,還有使用槍械的各種知識。
“千萬不要忘記那些。那是最管用,能夠在最危險時候救命的技能。”劉天明感覺鄭小月在抓著自己的背。
這種親密接觸已經不是第一次。
劉天明非常熟悉,也明白這種時候鄭小月最需要什么。
他不再說著什么關于世界末(日ri)之類的話。
雙手用力,用最強硬的姿態,把鄭小月從糾纏狀態中硬生生扯開。劉天明對著那雙被荷爾蒙控制的迷離眼睛看了幾秒鐘。
這種時候不需要(床c花ng)。只要有足夠寬敞的私密空間就夠了。
過了很久,彼此糾纏的年輕人終于分開。
地面上散落著衣服褲子,重新穿戴起來花費的時間,遠遠超過把它們從(身shen)上脫下來的時候。
劉天明從背后給鄭小月系上(胸胸)罩搭扣的時候,她白凈的面孔紅得仿佛能夠滴出血來。
他的雙手從后面環抱過去。撫摸著劉天明強勁有力的肌(肉肉),鄭小月心里有著說不出的安全感。
“記住,千萬不能被任何人咬到。”
“必須小心,無論在醫院或者別的什么地方,看見行動古怪的人,一定要遠遠避開。”
“在醫院和住處,一定要準備好能夠當做武器使用的物件。比如棍棒,或者是刀子。”
“手機一定要隨時保持有電狀態。發現什么異常(情qg)況,立刻給我打電話。如果通訊中斷,就到內科辦公室找我。或者,在泌尿科那邊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我會過去找你。”
“還有相信我,這輩子,我都會好好(愛ai)你。”
“大樂門”是一個很容易讓你體會到鈔票價值的地方。
這里有夜總會,有,還有各種各樣能夠在短時間里讓盡快花光(身shen)上所有錢的娛樂項目。豪華的裝修,密集的人流,一切都充滿了紙醉金迷的氣息。
楊子雄帶著幾名手下走進位于“大樂門”底層電子游戲廳的時候,張德良正在一臺老虎機前拼力奮斗著。
這種娛樂項目從未得到政府批準,其實就是暗地里私設的地下賭場。
這里光線暗淡,周圍還有穿著兔女郎制服的舞女們走來走去,手里端著專供客人取用的酒水飲料。老板很會做生意。有資格來到這種地方的人,出手都很闊綽。與他們大把揮灑的鈔票比起來,紅酒飲料的費用幾乎可以不計。而且,還顯得自己經營有方。
一次次拽動老虎機拉桿,望著屏幕上不斷落下的各種圖案,張德良覺得心臟一次次被海浪般的力量高高拋棄,又帶著無窮無盡的失望墜落直下,掉落在無法爬出的深淵。
從下午四點多到現在,他已經輸了四萬多塊錢。這是張德良最后的希望,也是他為之依賴的翻(身shen)資本。
何大山不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之前說好了二十萬,他前前后后給了十幾萬。張德良對此也沒說什么。只要能夠把楊子雄那邊的欠賬暫時應付過去,自己手上也有一筆錢可供花用,張宏良就覺得已經夠了。
看著老虎機上所剩不多的金額,張德良抹了一把汗水,咬咬牙,把它們全部押上,想要最后賭一把運氣。
楊子雄站在遠處看著,旁邊一名手下想要上前抓住張德良,卻被楊子雄伸手攔了下來。他從口袋里摸出香煙,點燃以后慢慢地抽著,欣賞著張德良最后的瘋狂。
運氣很背的人,通常沒有突然之間時來運轉的可能。大把賭金砸下去,結果仍然沒有什么變化。看著老虎機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圖案,張德良長長呼了口氣,哭喪著臉,很是艱難地轉過(身shen),雙手插進空空如也的褲兜,默默朝著游戲廳出口方向走去。
楊子雄扔掉手里的煙頭,帶著人,尾隨其后。
在一個沒有路燈的角落里,楊子雄等人堵住了張德良。
“小雜種,你欠老子的錢到底什么時候還?上次你說是先還利息,然后還了兩萬塊的本金,這個月再還剩余的部分。老子覺得你狗(日ri)的還算自覺,這才給了你寬限。沒想到你狗改不了吃屎,居然又想躲著老子。哼哼!雜個說,有錢玩老虎機,就沒錢還老子的賬?你當老子是傻瓜嗎?”
“上次就給你指了條明路,結果你不走。只要搞到杜冷丁,你的欠賬就一筆勾銷。是你自己說愿意還賬,所以老子給你機會。現在,你到底想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