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連綿不絕的炮聲不斷傳入圣伯多祿大殿,殿堂內的琉璃裝飾時不時因為炮聲發出微微的顫動。殿內的教士們一個個臉色慘白,一些年輕的教士們更是無比惶恐,豎著耳朵探聽窗外的動靜,仿佛隨時準備逃走。
教皇亞歷山大七世站在的耶穌神像面前,身子不停地顫抖著。
現在是一六五七年三月底,去年年底虎賁軍在里斯本大敗歐洲聯軍后,乘勝追擊,只用一個半月就收復了葡萄牙全境,擊潰了全部一百萬歐洲聯軍。二月份,虎賁軍占領西班牙全境。三月初,虎賁軍攻入法國境內。
在虎賁軍的攻擊下,歐洲軍隊落花流水。西班牙還曾經組織兩次勉勉強強的抵抗,但唯一的結果就是軍隊被虎賁軍大屠殺。五十多萬西班牙軍隊被十萬虎賁軍像殺雞一樣屠殺,馬德里南郊的伏內地河被機槍殺死的尸體堵塞斷流。
西班牙的戰況傳到法國后,法蘭西人徹底喪失了戰斗意志,完全是毫無還手能力。
貴族們望風而逃,平民們紛紛開城投降。
三月底,也就是兩天前,兩萬虎賁軍從地中海登錄意大利羅馬,直取羅馬城中的天主教教廷。羅馬教廷的雇傭軍和麾下貴族私軍合計七萬人,卻在一個小時內就被完全打潰。保衛教廷的兵馬不得不撤回內城進行巷戰。
虎賁軍的火炮架在了羅馬城外城內,開始劈頭蓋臉地轟炸城中的教廷軍。
虎賁軍十分兇殘。
面對歐洲平民,虎賁軍沒有絲毫同情心。教廷的殘軍躲在平民的街道內進行巷戰,虎賁軍的榴霰彈后裝炮就往民居中招呼炮彈。那些榴霰彈甚至直接砸進平民的房屋中爆炸,一枚炮彈就能炸毀一幢民居。
這個時代的羅馬城并沒有后世的羅馬那樣關注旅游業,并沒有修復古代的各種古老建筑。實際上羅馬城雖然是教廷所在,但在教廷幾百年的統治下,羅馬在意大利屬于比較貧窮落后的地區。城中的百姓都很窮,民居都很簡陋殘破。
所以在李植眼里,這個時代的羅馬毫無藝術和文化價值。他給虎賁軍的命令是盡量減少虎賁軍傷亡,如果教廷不投降,就炸平羅馬內城。
兩百門后裝重炮將炮彈像雨點一樣砸向羅馬城街道。平民在遭到三輪轟炸后就明白了黃種人的殘忍,帶上值錢東西就往城外逃跑。虎式大炮炸了一會兒后,城中就基本上沒有平民了。
那些躲藏在街巷中的教廷守軍很快就發現,整個羅馬內城只剩下他們。
柳軍跟在一輛步兵戰車后面攻入了教廷的核心區域。
柳軍手上端著一把霰彈槍,這種槍經過了改造,裝配了彈倉。所以這種霰彈槍每三秒就能完成一次射擊,在巷戰中的火力十分威猛。柳軍身邊還有十三個步兵,柳軍相信自己這十四把霰彈槍能打敗上百教廷守軍。
當然,如果巷戰靠步兵近身對射那就太血腥了,真正擔任主攻任務的是十五輛沉重的步兵戰車。步兵戰車在狹窄的羅馬街道中慢慢前行,恐怖的加特林機槍槍口對準著一切試圖反抗的意大利士兵。
走了兩一段時間,柳軍突然注意到前面有人,似乎有些意大利人躲在前面的巷子里。
他皺了皺眉頭,握緊了手上的霰彈槍。
實際上柳軍現在不想死,里斯本大勝后他找到了送匕首給他的金發女孩。女孩對拱衛了里斯本的漢人英雄熱情如火,直接將柳軍拉到了她的床上。柳軍最近一直在考慮留在里斯本和這個金發女孩成婚。
軍中有傳言,每個愿意留在歐洲的虎賁軍士兵都可以被封為騎士,分配一個大型農莊,管理五十個左右的歐洲農民。
柳軍吞了口口水,有些擔心前面意大利人會從巷道里射出冷槍。畢竟柳軍現在眼看就要擁有一切,他不想和這些即將失去一切的歐洲白人拼命。柳軍是穿鞋的人,哪里愿和這些光腳的人拼命?
不過事情比柳軍想的順利。
加特林機槍猛烈開火,噴出了常常的火焰,朝前面躲藏著意大利人的區域一頓掃射。大口徑機槍子彈直接打穿了單薄的羅馬民居,柳軍聽到一片慘叫聲,然后那里的意大利人就全部舉白旗了。
羅馬教廷的士兵戰斗意志沒有想象中那么強悍,這些士兵顯然都怕死。
柳軍笑了笑,上去繳收教廷士兵的武器。
將四十多個羅馬士兵綁了手腳后,柳軍繼續朝圣伯多祿大殿的方向前進。一路上的意大利人紛紛選擇投降,只有極少區域出現了零星的戰斗。到了下午時候,虎賁軍便順利控制了圣伯多祿大殿。
虎賁軍士兵攻入大殿的一瞬間,教堂中的教士們發出了無比恐慌的尖叫聲,四散奔逃,亂成一片。虎賁軍士兵們毫不客氣,對著逃跑的教士瞄準就射。
局勢很快被控制住了。
教宗亞歷山大七世渾身顫抖,被兩個漢人大兵控制了。士兵們并沒有摁住這個歐洲宗教領袖,只是用槍對準了他,讓他不要亂動。
一個小時候,大殿附近的區域完全被控制后,李植進入了羅馬城中心的大殿。
漢人的皇帝坐在一輛軍用四驅吉普車上,前后各有兩輛吉普車押送。五輛車組成的車隊緩緩開進了本來無比神圣的圣伯多祿大殿,鐘峰坐在李植前面一輛車上,為李植開路。
為了讓吉普車順利進入教堂,教堂中的許多雕像和座椅被虎賁軍士兵粗暴地踢開,搬開了,硬生生在教堂中間開辟出一條足夠寬度的道路。
一個高級教士看到吉普車進殿,紅著眼睛大聲吼道:“這里是圣伯多祿大殿,異教徒的巫術車不能進來。”
其他教士驚恐地看著這個教士,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勇敢。
回應他們的是虎賁軍士兵的槍聲,只聽到啪的一聲,這個“勇敢”的教士腦袋就開了花。近距離開火的霰彈槍直接把這個教士的頭打糊了,他悶哼一聲就倒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其他的教士頓時噤若寒蟬。
圣伯多祿大殿內部密集復雜的宗教裝飾吸引了李植的目光。李植之所以親自來羅馬,就是想親眼看看羅馬教廷到底是什么樣子,傳遞了一千六百多年的天主教到底是什么樣子。
車子緩緩往前面開,李植一路上不停地四下看著,臉上卻是毫無表情。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可能會被圣伯多祿大殿的宏偉和莊嚴震懾,但李植畢竟是來自后世的穿越者,看慣了后世動輒十幾層,幾十層的高樓大廈,所以倒不至于被這座教堂嚇到。
教宗看到越來越近的吉普車,身子抖得和篩糠一樣。他從沒想到亞洲人會以這樣的方式進入圣伯多祿大殿。
吉普車開到大殿的中間,鐘峰跳下了車,左右張望周圍的陳設。李植并沒有下車,只是在車上淡淡看了教宗一眼。
教宗被李植的目光看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軟倒在地面上。
鐘峰揚起下巴,俯瞰著地面上的教宗,冷冷說道:“見了中國天子,爾等還不跪拜?”
亞歷山大七世軟倒在地面上,身體不停地顫抖。他動了一下,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最后依舊癱在那里。
李植抬腳走下了車,走到大殿中間一具米開朗基羅的大理石雕塑面前看了看。
看了好久,李植點了點頭,贊道:“雕得不錯。”
看了一圈,李植才回過頭,走到了教宗面前。
鐘峰看了看李植的臉色,朝教宗大聲說道:“蠻夷!如果你識相的話,可以號召歐洲所有平民放棄抵抗。”
會拉丁文的葡萄牙士兵立即把鐘峰的話告訴給教宗。
教宗癱在地上,虛弱地問道:“天主教…天主教還可以繼續傳教么?”
鐘峰笑了笑,說道:“天主教可以存在,不過整個歐洲的教士必須控制在十五人以內,教堂只能有一座。多余的教士,全部脫去教袍成為農民。各地的教堂,立即改造為中式道觀,宣講華夏上古神話,老莊道家典籍。”
聽到這句話,大殿中的所有教士都張大了嘴巴,沒一個人說得出話來,也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他們偷偷看向了中國人的皇帝,卻看到李植臉上毫無表情,正背著手,淡淡地看著大殿前方的耶穌神像。
亞歷山大七世只覺得眼前一黑,當場昏倒在大殿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