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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十八章 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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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立功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馬車一路向前,很快就進入了一條支路,王承恩看到了好多駕駛馬車的民夫站在馬車旁邊等待。那些馬車上裝滿了高高鼓起的貨物,上面用油布包著,一輛接一輛地停在支路旁邊,似乎是在等待前面的軍需官檢查貨物,依次放行。

  王承恩明白這是給部隊運送軍需的車輛,開始時候還不怎么在意。但隨著他所在的車馬一路往前,他卻發現那等待在道路上的軍需車像是沒有盡頭似的。王承恩也不知道自己看到了多少軍需車,但至少有幾百輛。

  “怎么…怎么這么多軍資?”

  高立功看王承恩一臉的震撼,說道:“中貴人,我虎賁軍最近加強了后勤保障,提供了遠多于此前的物資清單。我們的虎賁軍士兵現在在第一線攜帶一把津王式步槍,配子彈五十發,瞄準鏡一具。背上背著一把霰彈槍,配霰彈子彈十二發。腰佩兩把手銃,配手銃子彈四發。另外每名士兵還有鋼質頭盔一頂,行軍水壺一個,拉栓式手榴彈三個。”

  聽到高立功的話,王承恩已經是暗自乍舌。

  津王式步槍,霰彈槍,手榴彈或者手銃,這些裝備中的任何一個裝備給京營士兵,京營士兵都堪稱裝備精良的精銳了。而在李植這里,這些武器竟全部裝備給單個士兵,這單個士兵的戰斗力得有多強悍?

  不到虎賁軍軍營中親眼觀察,哪里能明白虎賁軍的精銳?

  李植的兵工廠生產能力得有多可怕,才能生產這么多裝備武裝新兵?

  高立功又說道:“不僅如此,我們最近還為虎賁軍制作了新的秋裝兩套,冬裝亦是每人兩套。繩系式牛皮靴兩雙,冬用皮手套一雙,護膝護肘各一對,牛皮皮帶一條。行軍睡覺用睡袋每人一個,被褥每人一套,大帳篷六人一個。挖掘壕溝的工兵鏟每人一個,驅蚊用花露水每人一瓶…”

  “依靠一鎮九省大量的民用蒸汽輪船,我們可以在太平洋西岸的任何一個登陸點投射我們的補給。只要戰場距離海岸不超過四百里,我們的后勤線就能有百分之百的效率。”

  “新招募士兵所需配備的裝備實在太多,所以在軍營門口出現這么長的軍需車隊伍。”

  王承恩不知道所謂的“太平洋”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花露水。但是聽著高立功說出那長長的裝備清單,他驚得目瞪口呆。這虎賁軍的裝備也太精良了吧,這樣的配備,恐怕成本是京營新兵裝備的四倍以上。

  有這樣的后勤裝備,恐怕虎賁軍士兵的士氣高得可怕,對戰場環境的適應力也高得可怕。

  虎賁軍的裝備水平,已經不是這個時代的任何一支軍隊可以比擬。這個時代的很多冷兵器部隊后勤根本是一塌糊涂,甚至基本依靠在占領區掠奪進行補給。而虎賁軍的后勤裝備已經進化到十九世紀晚期水平,直逼一戰水平。

  任何人和這樣精銳的部隊作戰,都要做好完敗的準備。

  王承恩聽著高立功的介紹,有種受人威脅的錯覺,似乎高立功是在耀武揚威。

  他不再說話,在馬車上沉默下來。

  馬車往前行進了二十里,終于開進了新兵兵營。兵營門口有一整套嚴密的檢查程序,高立功雖然貴為代理巡撫,也要親自向門衛出示腰牌才能入營。

  一進軍營,王承宗就被那大校場上熱火朝天的訓練景象震驚到了。

  近萬名壯漢穿著短袖軍裝,腳踩牛皮靴,在巨大的校場上不停地跑圈。那些士兵一個個都入伍幾個月了,都練出了一身肌肉。最可怕的是,除了帶隊排長的吆喝聲,諾大的校場上沒有一個人發出雜音。

  虎賁軍對紀律的服從已經被深深刻入了骨髓。

  “這些士兵吃的什么?怎么一個個這么強壯?”

  高立功笑道:“中貴人,我們虎賁軍一日三餐,有管飽的白米飯和隨便吃的魚肉。自從拖網捕魚技術普及以后,我天津的魚肉就十分的賤。”

  王承恩在那里看了一會士兵跑圈,臉色有些發白,隨高立功進入到打靶區。

  巨大的靶場上槍聲噼里啪啦響個不停,幾千士兵在這里練槍法。

  王承恩站在靶場后面看了一會,說道:“似乎是每個士兵打二十槍?”

  高立功點頭說道:“沒錯,中貴人,我們每個士兵每次打二十槍,兩天打一次靶。一個月打三百發訓練彈,五個月在靶場上打一千五百槍。在每個士兵上戰場之前,我們都保證讓士兵的射術練出來,達到十發九中的水平。”

  一千五百次射擊?

  王承恩站在那里,愈發覺得虎賁軍的士兵殺氣騰騰。

  要知道,這槍管是最容易損耗的軍資,那一次次打靶打的不是子彈,打的是銀子。京營的士兵上戰場之前連一百次靶都打不夠。

  王承恩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高立功看了看王承恩的臉色,抬頭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中貴人,我們去見王爺吧。”

  李植坐在齊王府大殿的王位上,臉上掛著微笑。

  王承恩再次看到李植時,不得不感慨這個男人的青云平步。

  曾幾何時,李植還是王承恩不曾正眼看待的一個參將,在皇極殿受賞武將的最末尾,差一點就要被擠出大殿去。在王承恩大多數的記憶里,他見到李植時候李植還是參將、總兵,或者是個伯爵,還要畢恭畢敬地巴結王承恩。

  然而一轉眼,李植已經是齊王,在大明除了天子就數他最大。

  以李植現在的地位,即便是天子親信王承恩,也不得不在李植面前行跪禮。王承恩走到李植的王座前面,恭恭敬敬地伏地磕了一個頭。

  李植抬了抬手示意王承恩免禮,笑道:“王公公別來無恙,此番來天津所為何事?”

  王承恩看了看李植,說道:“倒也沒有什么大事。”

  李植笑了笑,問道:“哦?”

  王承恩整理了一下語言。

  他本來想直接質問李植,為何李植身為藩王竟敢干預朝政。

  但是在虎賁軍新兵營轉了一圈后,王承恩發現自己雖然是天子親信,卻也沒有底氣質問實力強得無法形容的李植。看到了那十萬精銳大兵,王承恩有些蔫了。

  他拱手說道:“王承恩只是來問一句,殿下那封奏章說要廢除科舉,以公德取士,不知具體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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