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完冊封,李植回到了自己在京城的宅邸。
李植首先換上了新的官服。伯爵的官服和正一品又不同,補子上繡的是麒麟和白澤。李植穿著新官服在鏡子前照了照,覺得自己又增添了幾分威嚴。
李植又看了看新的印信腰牌:給自己的興國伯大印是玉質的,制作十分精良。那腰牌是象牙質地,紋著四條云龍,上面雕著“興國伯李植”幾個大字。
最關鍵的東西是那個興國伯鐵卷。
所謂鐵卷,就是俗稱的免死金牌。有了這個鐵卷,即便李植犯了死罪,也可以用鐵卷償命免死。
“凡公侯伯初授封爵、合給鐵券。從工部造完、送寫誥文、并券陰則例畢。轉送銀作局鐫刻填金。仍領回、以右一面頒給。左一面年終奏送古今通集庫收貯。凡鐵券,形如覆瓦。刻封誥於其上、以黃金填之。左右各一面,右給功臣,左藏內府。”
鐵卷的大小隨爵位的不同而不同,李植手上的這塊鐵卷是瓦片狀的,用精鐵制成。鐵卷長約四十厘米,寬二十厘米,厚越兩厘米,四斤多重。鐵卷正面鐫刻著鑲金文字,字體是楷書正體,內容是天子根據李植的功績冊封李植為興國伯的話,一共有兩百多個字。
鐵卷反面,寫著“所謂免死,除謀反大逆,一切死刑皆免。然免后革爵革薪,不許仍故封,但貸其命耳。若犯死罪,初犯,將所食祿米全不支給。”說的是鐵卷的免死之用,規定除了謀逆等罪名之外,李植的鐵卷可以償命一次。
有了這鐵卷,殺人放火都不會被朝廷判刑,可以說是穩穩的特權階級了。
當然,以李植現在的權勢,沒有鐵卷也能殺人放火不受懲罰。但能得到黑紙白字的官方承諾,又不一樣。
李植把鐵卷收好了,放進箱子里。
接受完冊封,李植就打起儀仗返回天津。如今李植的旗牌上寫的是“興國伯”“太子太傅”“左都督”“天津總兵官”,這一套頭銜的分量又比以前更重,妥妥的柱國重臣。如今李植的儀仗中不僅有旗牌旌旗了,更有金瓜、旗幡等伯爵才有的行頭,整套儀仗需要十多個親衛才舉的完。
李植的儀仗隊伍走在京城和天津的城中,百姓們見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來了,隔了老遠就慌張把道路讓開,躲在路邊看李植的隊伍行進。尤其是天津的百姓們,還真沒見過這么豪華的儀仗隊,一個個站在路邊議論。
“總兵大人又升官了?”
“封伯了!”
“嘖嘖,總兵大人才二十多歲吧?”
李植回到天津后,給手下的封賞就下來了。
這次剿滅張獻忠和李自成,李植給手下諸將也報了戰功。很快,給李興等人的封賞就接二連三地到達:李興升為了都指揮使。這次天子裁撤范家莊游擊,改在范家莊設一營營兵參將,仍以李興充任。鄭開成等人則升為了都指揮同知,比李興低一級,仍在李植家丁隊中任事。
鄭元等管理人員也升了官,升到了衛指揮使,比鄭開成等人低一級。
虎賁師中的營長、連長,也有封賞。營長都升到了衛指揮僉事,連長也升為了千戶。
封賞下來后,范家莊一片喜氣洋洋,仿如過年。李植在天津總兵府擺酒慶祝,來赴宴的手下們一個個穿著緋色或者青色的官袍赴宴,薈萃一堂。
在總兵府參加宴席的范家莊人物們都十分自豪,要知道興國伯的慶功宴多少人擠破頭想擠進來,卻都被拒之門外。雖然大人已經是興國伯,但李植的手下們都覺得大人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只要跟緊大人,到時候升官發財不在話下。
眾人十分高興,當天有十幾個人喝得大醉,倒在了酒桌下。
四月二日,李植在李興的陪同下,到范家莊新城看了看。
李植出征的這大半年,在李興的指揮下,范家莊的新城已經建好。新城外面一圈城墻已經包磚,和老城墻連成了一體。新城和老城之間的城墻已經被拆除挖掉,新城和老城的道路連在了一起。范家莊擴大了一倍,不再像個小縣城,倒有些州城的氣派了。
剛剛建好的新城,已經十分熱鬧。
如今紡織工廠大規模擴張,每個月都在招募新人,如今的規模已經擴大到一萬五千人。這一萬五千工人都住在范家莊新城中新建的別墅里。李植為了提高工人的家庭收入,如今招募工人都是盡量把夫婦同時雇傭,這些工人一般來說是兩戶人合租一幢別墅。當然,還沒成親的工人大多只租一間屋子,四戶人合租一幢別墅。因此這一萬多新工人住滿了三千多幢新別墅。
范家莊新城的設計容量是七千幢別墅,不過那是理論容量。實際上新城里不但有別墅,還有廠房和軍營,加上各種商業設施,實際上只蓋了四千多幢別墅就蓋滿了。如今只剩下三百多幢別墅沒有住人。
如果李植還想擴大紡織工廠,就必須再建新城了。
在新城看了一圈,李植贊道:“李興,你這幾個月做的不錯。”
李興笑道:“都是循規蹈矩的事情,我再不濟,學著大哥做過的事情再做一遍,還是會的。”
李植覺得弟弟能力不錯,笑著點了點頭。
李植走進了紡織工廠新工廠,找到了管理紡織工廠的舅舅鄭元。
“如今紡織工廠擴張到這么大,管理上怎么樣?”
鄭元點頭說道:“管理上沒什么大問題,如今紡織工廠有工人一萬五千三百三十一人,月產布二十六萬八千匹。工人月錢和伙食支出每月五萬九千兩,購買粗棉每月耗資十四萬三千兩,每月可盈利六萬六千兩。”
李植點了點頭,說道:“伙食支出似乎比以前多了些。”
鄭元說道:“大人,如今米價騰貴,雖然范家莊的大米價格被平價糧店控制住了,沒有上漲。但其他物事的價格都隨著米價漲了。蔬菜價格就漲了不少。養豬場那邊說豬食價格漲了,出欄生豬的結算價格也調高了,所以伙食開支也就上去了。”
李植想了想,問道:“如今外地的米價多少兩一石?”
鄭元說道:“這幾個月回落了一些,落到二兩五錢一石了。”
李植點頭說道:“米價一漲,各種商品價格普漲。以前我們給工人二兩月錢是高薪,但如今物價騰貴,這個月前相對來說就沒有那么誘人了。工人們日日辛苦勞作,不能讓他們吃虧。鄭元,從這個月起,你把紡織工人的月錢調到二兩五錢一個月。”
鄭元愣了愣,說道:“大人,這可是一筆大開銷。”
李植點頭說道:“我們付得起,寧愿少賺一點,也不能讓工人們變成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