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事,真是詭異難測。
靜觀事態發展的鄭亞心中感嘆,沒想到,一不小心,自己干掉了棒子總統之后,居然又會影響到美帝大選。
黑暗行者,走的就是不一樣的道路啊!
誰能想得到,堂堂最大的功臣,如今正窩在柴達木盆地的一個小小的帳篷內,假裝養傷呢?這真是,大隱隱于市,黑暗行者隱盆地啊!
自得其樂的,鄭亞稍稍自戀了一小會,這才從帳篷之內走出來,開始正常活動,經過幾天靜養,鄭亞的毛病終于好了。
神經毒素的影響逐漸變小,身軀恢復正常,鄭亞可以正常行動了。
也就是,鄭亞受傷完全痊愈,可以歸隊,進行科考了。
幾天過去,鄭亞發現,衣禾又恢復到了最初見到自己的學者狀態,一門心思做學問的樣子,既不對自己太過冷淡,也并不是太熱情,冷冷清清的樣子,好似也忘了自己當日頂盤子的那碼事。
衣禾的狀態,讓鄭亞稍稍安心,真要是衣禾看到自己就臉紅的話,鄭亞覺得自己臉皮再厚,也會覺得難為情。
自從遇見了詭異的千年守靈人之后,李炳天在分組的時候,每一組的力量進行了加強,而且,整個科考隊也分成了兩組,鄭亞歸隊的這一組,衣禾是隊長,成員有衣禾、拓跋言瓊、于小龍和高隊。
鄭亞沒回來之前,這個小隊就是五個成員。
歸隊之后,鄭亞十分意外地發現,衣禾帶領著隊伍,重點對自己曾經發現的幾個玄狐出沒之地加強了科考力度,不停地收集土壤,拍攝照片,好像這中間會隱藏著什么秘密。
另一支隊伍,也就是李炳天帶領的那一隊,則在另一個相對較遠的方向,據說,他們已經開始進入鹽湖之中探查去了。
就在鄭亞歸隊的第二日,衣禾帶領大家在土丘上搜索,正忙著用鏟子取土,判定土層的時候,對講機內,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就是李炳天的大喊聲:“懷森,懷森……快,快救人……”
高隊大聲問道:“李教授,怎么回事?”
李教授在那邊應該在大口喘氣,斷斷續續地說道:“懷森,懷森剛剛,說他有點小發現,可是轉眼之間,人掉進了鹽湖里邊,消失不見了,我明明看到了他的手好似在掙扎,跑到這邊,卻沒見了人影……”
高隊拿起對講機,在空中比劃幾下,飛快定位,嘴里大聲說道:“衣教授,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半個小時之后,隊伍遠遠地,看到李炳天一行正在一個好似是有著一洼水泊的地方,焦急地探查。
隊伍過去一問,頓時,包括鄭亞,所有人的心猛地一沉。
嵬名懷森出大問題了,情況可能非常糟糕。
同時,他出問題的狀況,也相當詭異,好似是靈異事件一般,讓李炳天目前都搞不清狀況,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這個水洼旁邊有個土丘。
當時,李炳天他們正在土丘那邊科考,也就是取土,取水,并進行現場分析,用來論證李炳天的一些想法。
這個時候,嵬名懷森說他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單獨從土丘上貓了出來。進入柴達木盆地之后,嵬名懷森經常稍稍跑遠一點給大家打點野味什么的,打打牙祭,大家已經習以為常。
以為嵬名懷森這次又有了特殊發現,又發現了什么小獵物,所以,誰都沒有刻意留意嵬名懷森的動靜。
可嵬名懷森剛剛出去沒多久,就在土丘的另一邊發出一聲驚恐至極的凄厲慘叫。因為鄭亞缺席,李達春和高隊分開,跟在了李炳天身邊。
如今,這小胖子好似受到了驚嚇,腿好似在微微顫動。
李達春說起這慘叫的時候,臉上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聲音都有點哆嗦:“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叫聲之中充滿了心膽破裂的感覺,我想,如果他現在還活著的話,一定會相當痛苦……”
高隊在水洼邊上俯下身軀,伸手探了探,嘴里說道:“這兒只是個鹽洞,按道理,懷森就算掉下去,也不至于出什么事。”
鹽湖里邊的鹽水浮力相當大,通常情況下,就算是人不小心失足掉入鹽洞,要想沉下去都難,除非是身上綁塊石頭。
高大宇懷疑嵬名懷森并不是消失在這水洼旁邊。
這個鹽洞大約也就兩丈方圓,一眼看去,并沒有太多發現。鄭亞也感覺相當奇怪,這個地方,怎么可能出事呢?
但是到了這兒之后,鄭亞的心中也產生了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腦海之中的太陽菩提子在緩緩轉動,綻放微弱的光芒,給鄭亞提出了淡淡的警告,附近可能真有一些異常之處。
可是認真去看,這兒好似一覽無余,沒有任何發現。
特警隊員張葉紅此時臉色鐵青,手對鹽洞一指,嘴里說道:“當時,我的速度最快,躍上土丘的時候,我還能看到這兒的水波在蕩漾,好似還能看到懷森的手在水里亂抓,可是等我趕過來的時候,卻沒有任何發現……”
李炳天沉穩地說道:“我也看到了,我也親眼看到懷森好似被什么東西給拖入了鹽洞,消失不見,可是現在,我們在這兒沒能有任何發現。”
高大宇低聲說道:“這不可能!據我所知,鹽洞里邊是沒有任何東西的,鹽湖里邊沒有大型生物的記載……”
李炳天沉聲說道:“我也不相信,但那是事實。”
拓跋言瓊此時開口問道:“下去探查過嗎?”
李炳天搖頭:“我沒讓他們下去,這個鹽洞有些蹊蹺,是一個斜向下,向鹽蓋里邊生長進去的鹽洞,沒有潛水設備的話,進去怕有危險,更重要的是,從我們的位置來看,沒有任何發現,懷森掉下去,也相當詭異,盲目下去,怕是不妥……”
拓跋言瓊著急地說道:“那懷森他……”
現場突然死一般地寂靜。
如若嵬名懷森真正掉入鹽洞之中,時間過去那么久,怕是早就已經活活悶死在了鹽蓋之下了!
鄭亞突然覺得自己的呼吸有點不順暢,心中產生憋氣的感覺,想到嵬名懷森的現狀,鄭亞突然感到心中涌起濃濃的寒意。
小時候,鄭亞經常會有莫名的恐懼,害怕有朝一日自己被緊逼在棺材里,失去了氧氣,只能眼睜睜地抓撈棺槨之壁。
也不知道嵬名懷森會不會就是遭遇了如此恐怖的事件。
李炳天面對拓跋言瓊低聲說道:“我們從土丘過來,探查周圍的狀況,已經過去了四五分鐘,就算我們馬上下鹽洞探查,也已經晚了。”
高大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里說道:“小瓊,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李教授是對的,情況不明的時候,最理智的選擇,還是不要輕舉妄動,那樣可以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二次災難,對了,李教授,云飛那兒有沒有潛水裝備?”
李炳天點點頭:“考慮到我們可能真的有必要下鹽湖水中探查,我讓云飛備用了兩套潛水服,他正帶著服裝,從房車那兒趕來了……”
聽到這兒,鄭亞不由心中一動,嘴里說道:“房車那兒,就剩下吳大哥一個了嗎?”
李炳天一愣,猛地明白過來,臉色一變,拿起對講機,大聲說道:“吳青,你那兒沒有什么異常吧?”
吳青的聲音傳了過來:“暫時沒事,有什么不對嗎?”
李炳天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這兒的事,很有可能是調虎離山,你小心周圍,最好是把武器拿著,到房車上小心戒備,云飛,你速速返回房車,我讓人去取潛水設備,速度……”
步云飛的聲音傳了出來:“好,我馬上回去。”
拓跋言瓊臉上露出不忍神色,說了句:“可是……”
話沒說完,鹽洞里邊突然涌出一陣水花,大家猛地嚇了一大跳,齊齊向后退開一些,再次定神向前看時,又齊齊大驚失色,拓跋言瓊說話的聲音變成了一聲驚叫:“啊……”
一具慘白的浸泡得變形的尸體,從鹽洞里邊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