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中,大岡智史與裴子云還坐著。
大岡智史又叫了一杯咖啡,一邊品著咖啡,一邊翻看著剛才在書店新買的山田信一的作品。
大岡智史平時也有一些愛好,看電影,聽音樂及讀書。
看電影,他喜歡看一些紀錄片,尤其是有關歷史,認為這樣可以提升自己底蘊,可以從歷史中學習以提升自己。
大岡智史是一個有夢想,有野心的人,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一些無關事上,即便是一些平時的放松,他也會想盡方法用來提升自己的能力。
而聽音樂,可以算得上是大岡智史,真正用來放松的方法。大岡智史喜歡聽一些古典音樂,家里就有一架子專門用來存放古典音樂碟片,他認為這樣更有內涵,更能舒緩平時的緊張,與煩躁的心情。
至于讀書,一般是《日本崛起之因》、《思索——政治與經濟》這些作品,讀這樣的書,是因大岡智史是在為恒元家工作,而恒元家與日本政府關系密切,需要更了解形勢。
再有時間,就看些文學名著,偶然才會看一些流行的書籍。
大岡智史是曾聽說最近有一位新人作家山田信一出版兩本非常不錯的書,但也沒往心里去,沒有留意。
不過前幾天,整理山田信一的詳細資料時,發現并不是同名同姓,他不僅是一位武士,還是一位有才能的作家,當時就非常震驚。
現在大岡智史喝著咖啡看書,其實還是第一次讀作品,讀著就贊嘆:“太了不起了,山田君。”
“您把書中的武士寫活了,他的那種精神真讓人羨慕啊,這由于您也是武士嗎?”
在書中武士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身影,看到自己對夢想的追求和堅持,形同身受贊嘆起來。
聽著大岡智史夸獎,裴子云面無表情,只低首表示:“您太夸獎了,老實說,我的水平并不高。”
其實僅僅是抄襲了一個超一流作者水田野中第二部。
水田野中二十一歲出道,寫到五十四歲,總計三十三年,才寫了十一本書,平均三年一本。
第二部的水平還不是最高,到最后還能升半階,并非是自己的本事。
大岡智史搖首:“雖是新人,但已經超過了不少有名作者,這水平還低的話,日本就沒有高水平的人了。”
才說著,身上發出“滴滴”聲音,是電話響了。
大岡智史住了口,放下手中的書與咖啡,拿出電話接聽起來,臉色嚴肅,不時應聲:“是,是,嗨!”
大岡智史接完,將自己手機放在桌上,但并沒有切斷,對著裴子云說:“山田君,坂東家答應了你的要求,請問你什么時有時間過去?”
大岡智史問著話,心中震驚,聽見裴子云的條件,雖答應,但心里還是沒有把握。
因想要得到大岡賞和小川賞,這事太難了。
如果只是入圍大岡賞和小川賞,這些并不算什么,一些財團與家族都能做到,但是想真正獲得獎項,卻十分困難。
困難并非是錢的問題,而是受社會廣泛注目,民主社會,再無令行禁止的中樞權威,所謂的財團也不是一家,可以說,多方面力量交織才是普遍情況。
大岡賞、小川賞是日本文學上最重要獎項,評委只占60,而其中有40的分數,是由一些民間代表團評選,這些代表團的人選來自全國各地,共有200人,都是具有相當文學素養的一批。
注意的人太多了,誰都有敵人,一旦有明顯的破綻的話,就會變成大丑聞。
而裴子云《誰是第二人》已獲得了荒木賞,要在最短時間中獲得大岡賞和小川賞,意味著兩年內接連獲得兩個獎項,這樣成就,難以想象。
一個新人作家三年內一舉獲得文學上三連冠,在日本迄今為止的文學史上,還從未有過。
最輝煌成就是號稱“日本國民作家”福永弘則,十一年內一連獲得荒木賞、大岡賞和小川賞,震驚全日本,才被稱為國民作家。
而要是真出現十五歲的少年三年三奪冠的這種情況,大岡智史實在難以想象會是怎么樣情況——這是全日本都盯著一個人,任何問題都會在放大鏡下反復審查,要是沒有真正奪冠的本事,坂東家都撐不住。
現在坂東家同意了山田信一要求,就意味著,山田信一作品真有凌駕于日本文壇的實力。
這就十分可畏了!
大岡智史十分震撼,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問著:“您在短時間內,就又寫出了三部震撼人心的作品嗎?”
這已經不是人了吧?
大岡智史對文學還是有點了解,寫作不容易,前赴后繼從事一輩子創作的人,又能有幾人能出名?
出名中,又有幾人能鼎盛?
鼎盛中,又有幾人能傳世?
而且任何作家都不可能永遠保持好狀態,不斷的寫出好作品。
一年內寫出五部,這怎么可能?
裴子云理解大岡智史的心情,但笑而不談,說著:“時間的話,現在雖學期結束,可我要舉行全國巡禮,坂東媛子在哪?”
大岡智史這才醒悟過來,在電話里再說了一遍,聽完回答,說著:“坂東家說,坂東媛子在北海道本宅。”
“好,我就在北海道舉行社團巡禮,時間就定在7月23日。”裴子云聽見了這個回答,不假思索就說出了這個時間。
大岡智史又接聽了回復,起身深深鞠躬,臉上帶著笑容:“坂東家會熱情歡迎您,以及您的社團成員。”
說到這里,頓了一頓,又提醒著裴子云:“山田君,請您務必小心別的武士,特別是巖上神社的武士。”
“巖上神社?”裴子云點首:“我明白了。”
聽完這話,大岡智史就起身鞠躬告辭了,而裴子云沉吟著:“這個條件,都一口答應嗎?”
“看來水有點深啊!”
“不過,我又何必在意呢?”
將咖啡一飲而盡,轉身離開,并且拿出電話按了幾個按鍵,對遠山幸太說:“喂?是幸太嗎?通知下社團,這次假期旅行,就定在北海道。”
社團活動室 幾個男生在揮劍,手中揮舞木刀,劈砍空氣,發出一聲聲呼嘯,身上衣服也濕透了,顯練得很用功。
冴子也在鍛煉,渾身冒汗,滿臉糾結和痛苦。
而隔壁已大變了樣,不但兩個打通了,有著沙發、桌子、書架等,還在一個角落弄個簡易開放式廚房。
自早川直美帶來便當,裴子云發覺廚藝不錯,就讓她負責整個社團的飲食——當然僅僅是加餐。
裴子云特地把社團活動室中給早川直美弄出來一個簡易開放式廚房,讓她來施展廚藝,以免麻煩。
由于東京公寓,小者十五平方米,大也不過六十平方米,基本上都是簡易開放式廚房,日本人很有經驗,因此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便攜爐灶、循環用水器、廚具,餐具,都非常周全,而早川直美在上面燉煮著的東西,她含著笑,心情很不錯。
“前幾天吃了玉子燒,今天就吃煎餃。”
煎餃很香,外皮酥脆,餡心多汁,真咬一口滿嘴流油,早川直美想著:“我可以試下炸蝦,金槍魚蓋飯也可以考慮。”
而遠山幸太伏在案上處理著社團的工作,聞著誘人的香味,嘩嘩流口水,用手不停擦自己的嘴巴,對著早川直美說:“直美,你實在太厲害了,到底有什么秘訣?為什么你做的東西這樣好吃?”
“真的,直美,我覺得連小原屋的大廚也比不上你。”說著,遠山幸太又抹了抹嘴。
小原屋是附近有名的料理店,日劇里的傳統的家庭餐廳,光是看看也令人感到垂涎三尺。
早川直美聽著這話,微微一笑,她也不知道,反正她只明白,不知道什么時,隨著一次次入夢,醒來發覺自己做菜時得心應手,味道特別鮮美。
最近裴子云吃過,連連夸獎,這讓早川直美很開心。
冴子一雙圓眼里滿是贊同:“早川桑雖然連木刀都拿不動,但廚藝的確好——我餓了,我要吃飯團。”
“嗨,冴子,這里有。”
一個雪白的飯團,里面有點肉,和傳統一樣,包覆著一層海苔,還略有點鹽,這就是社團成員鍛煉后的點心。
冴子撲上去大口吃時,電話來了,遠山幸太接了電話,聽到電話里聲音,就知道是裴子云了,問著:“部長,有什么事嗎?”
電話里有點聲音,遠山幸太嗨的應了一聲,似乎有點疑問,問著:“北海道嗎?可是去北海道要花很多錢吧?”
裴子云的聲音,在電話里傳出:“錢不用考慮,這次有人。”
“嗨!這樣太好了!”遠山幸太完全相信裴子云的話,握緊可拳用力慶祝了一下,回首說:“直美,部長有事不回來了!”
“還有,過幾天,我們去北海道玩!”說著,遠山幸太就一臉的憧憬。
“啊!”聽著遠山幸太說裴子云不回來,早川直美看著自己的點心,頓時浮出一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