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長,我們剛才接到了大岡智史新傳來的情報,里面就有武士的內容。”西岡諒真抬高了聲音:“武士能斬殺惡鬼,其實他們的力量,也來源于惡鬼,或者說惡鬼一樣的鬼神!”
西岡諒真露出了一絲恐懼:“山田信一是石渡誠人所選擇的繼承人,但是石渡誠人本身就被惡鬼吞噬。”
“這些武士活不長,但具備許多可怕的力量,有不少是槍支無法解決。”
西岡諒真對內山大貴說:“總長,你身系內山組全組上千人的命運,難道就這樣意氣嗎?”
說著,見著內山大貴遲疑,知道他已經心動,就是面子上下不了,西岡諒真就“啪”的一聲土下座:“總長,求您了。”
又轉臉對著村木克己:“村木,你是執行長,難道還不保護著總長撤退?”
雨夜·公路 “滴滴”聲音響起,裴子云放慢了車速,一手在口袋中拿出手機點開,傳來了坂上三千子的聲音:“山田様,你現在怎么樣了?你在哪里?”
“我們的人已經去了中尾倉庫收拾場面了,但是他們報告,并沒有沒有發現你的蹤跡!”坂上三千子語氣透露一股擔憂。
“我已在去南郊的若松町510寺本家的路上,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裴子云問著。
南郊的若松町510寺本家正是內山組的據點,這是裴子云剛才在內山組成員口中用極短時間逼問所得。
“山田様,是這樣的,您是要到內山組所在據點去嗎?如果可以的話,請您不要再隨意殺人了!雖說你是反擊,有正當理由,但是殺人很多的話,還是影響不好!”坂上三千子規勸著裴子云。
這時,坂上三千子已從盡川神社派出去為裴子云處理與內山組有關后事小組中得知,倉庫中已死了七個人了。
現在不是以前,在百年前,武士只要殺的不是重要人物,或數量不超過一定限度,都沒有事。
而現在進入了民主社會,在政府監管下,武士雖由于社會必要性,以及力量,有著隱性特權,但遠不能和以前相比。
武士雖可殺人,但也有著許多限定,尤其現在裴子云已殺死六個人的情況下,要是繼續殺人,情況肯定不好處理。
尤其是坂上三千子通過盡川神社的渠道知道,在內山組后面,有著某位大佬,因此裴子云繼續殺下去的話,后果會很嚴重,盡川神社也不能確保裴子云無事,畢竟政府力量還是非常可畏。
聽著這話,騎著摩托車飛奔的裴子云停在路側一塊空地上,身上已被雨淋濕,這空地上有一個雨棚,不知何時修建,有些老舊,上面有著幾個窟窿,在不停漏著雨。
在雨棚下的裴子云擦了擦額上的雨,手中拿著電話對坂上三千子問著:“怎么?你們怕了?”
“山田様!這不是怕的問題,而是你現在殺人太多,倉庫已殺了七個,再殺下去的話,就很難頂住壓力了!”
在日本,出現了非正常死亡,這樣案件就會稱刑事案件,盡川神社是傳承百年的神社,掌握著與政府秘密協議的力量,要說處理一個兇殺案的善后力量都沒有,那不可能。
但現在則已出現了7人死亡案件,算是重大刑事案件,即便死亡的人都與極道組織有關,但再出現這種連聯殺戮的話,善后事宜,會讓盡川神社,付出很重的代價。
“山田様!拜托了,請不要再殺了人!”坂上三千子在電話中祈求。
裴子云聽著這話,“啪”一聲將電話關上了,把手機用油布包著,繼續騎上摩托車,油門一轉,飛奔沖入了雨夜。
若松町510寺本家 內山大貴進入了轎車內,車呈流線型,通體黑色,深藍色玻璃窗泛著金屬光,這是有著防彈玻璃的改造車,就算是日本極道,也不是那樣容易獲得。
西岡諒真對著周圍的人大聲說著:“記住,這次護送著總長撤退。”
“沿途要是有人攔截,我允許你們開槍,不要怕影響,只要一發現山田信一,就立即開槍,同時向所有人示警,知道嗎?”
“誰殺了山田信一,我代表總長,給他兩千萬円,同時提拔為組長!”西岡諒真大聲許諾著。
“萬一有事,組內也會給有功之臣找替身承擔起責任,聽明白了嗎?”
日本嚴控槍支,動刀的話,就算有死傷都能相對容易處理,一旦動槍,就很容易引起民眾恐慌,以及媒體追咬,就算是有著很深關系的內山組,都很難向警視廳交代。
要是有連綿槍聲,這里雖是郊區,但也是東京都范疇,警視廳就算是為了向媒體和公眾交待,也會瘋了一樣追著內山組撕咬,根本不是交出幾個人就能交代,但這就是西岡諒真的忠誠。
“嗨,明白了!”聽著這話,十幾人異口同聲的說著。
在內山組,一個成員要晉升,如果是沒有重大立功的話,那最起碼你要干上五年才有機會提拔,并且不能犯一點錯誤。
因此,這對普通成員來講,晉升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
而現在,雖比別人,屬于內山大貴的直參眾的待遇已不錯了,可有著晉升的機會,誰不想要?
現在,機會有了!!
西岡諒真說完這話后,組員內心一片熱,希望裴子云能追上,出現在身前。
“恩,很好,那現在就出發!”西岡諒真看著組員,趁著氣勢正高,就宣布到出發,又對著村木克己:“村木,指揮權由你掌握,一切都拜托你了。”
村木克己躬身:“放心吧,一切交給我了——各自檢查自己裝備,一定要確認無誤!”
村木克己對著自己的部下命令著,隨著“嗨”的一聲,部下紛紛再次檢查起各自的裝備。
接著,蜂擁上了車。
門徐徐開了,車隊平穩的滑了出去,駛入了雨中。
這車隊稱得上是秩序井然、防衛森嚴,一路絕塵而去,而這時,連接公路上漸漸傳來引擎聲,一輛摩托車沖到一處路口停了下去,擦了擦雨水,露出一雙平靜的眼。
木屋窗戶沒有光,很容易感覺到,里面并沒有生活氣息,想必是主人搬遷了,裴子云瞧瞧寫著出售的木牌,上面釘著“中川”的銘牌。
裴子云翻身下了摩托車,以輕快的步行著,同時裝著彈夾。
這把搶來的槍并不算名槍,不過算是粗糙結實,裴子云沒留在公路上,沿著房屋爬了上去,到了屋頂。
雨打著,裴子云俯身等待著,將衣服浸濕,濺的血都沖的干凈。
暴雨滂沱,只等了三分鐘,夜雨中,車燈割開了雨幕,周圍幾輛車,根本不知道目標在哪部車里。
“可惜,我們見過面。”裴子云淡淡說著,他的嘆息才發出,只聽“砰”一聲,一聲槍響。
“砰”這一槍打在第三輛車玻璃上,出現了一個凹處裂痕,并沒有完全碎裂,因這是防彈玻璃。
隨著這槍,第三輛車一歪,司機奮力就想躲避,而裴子云不動,繼續扣動了扳機,只聽“砰”一聲,第二發子彈神乎其神的穿過,繼續打在凹處裂痕上,這次玻璃應聲而碎。
“砰”裴子云眸子不動,第三槍打了出去,沒有看結果,就瞇起眼,在濃密雨簾中滑了下去,翻身一躍,發動了摩托車,朝一處開去。
半途,雙手只幾秒,一支槍就拆成零件,就向著河中丟去,接著,就完全沖入了黑夜中。
“總長!”這不過是3.79秒的時間,整個車隊其實反應很快,內山大貴遭到襲擊的瞬間,車隊就停了下來。
西岡諒真趕緊下車,向總長的車撲了上去,迅速拉開了車門,車門才打開,內山大貴就傾倒而出。
他的胸口中了一槍,鮮血止不住的流淌,座位上已經染紅了一大片。
“總長,總長,快,快拿醫療盒。”西岡諒真高喊著,還命令著司機:“八嘎,回去找你算帳——還不快向最近的宇田醫院去?”
司機反應過來了,連忙轉向,并且打開了醫療盒,西岡諒真連忙撕了止血藥和硼帶就裹了上去,他平時是冷酷的男人,卻紅了眼。
內山大貴喘息著,笑著:“西岡,你也會落淚嗎?不要哭,這就是極道啊,所謂的極道,就是走在極端之道的人,我們說穿了都是社會制度下失敗者,不想庸碌過完一生,就要有著隨時喪命的覺悟。”
“我喝過最好的酒,抱最好的女人,賭最大的注,我想吞并東京,甚至整個日本的極道天下……”
“可惜,我的路到此為止了。”說到這里,內山大貴痙攣起來,他說著:“把通話機給我吧!”
“總長!”
“給我!”
西岡諒真遞上了通話機,內山大貴拿過,下一瞬間,他的聲音傳達整個車隊:“我是內山大貴,今天開始,西岡諒真就是第二任總長。”
“嗨!”所有車隊都有著響應聲。
聽著,內山大貴說著:“西岡,不要為我保仇,把我的夢繼承下去,我……有點渴,有點冷,給我倒杯酒……”
“嗨!”西岡諒真拉開了冰箱,倒了酒,舉杯回首一看,只見著內山大貴靜靜的不動,只有手隨著車速而輕輕搖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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