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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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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州·州城  牛車上,廖青葉這只可愛蘿莉正輕輕依偎在裴子云的懷里,掀開著馬車窗簾,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

小蘿莉看見外面的賣著風箏的人群,轉著來看著裴子云:“哥哥,下次帶我去放風箏,我都沒有跟你去放過風箏。”這  她拉著裴子云的衣角說,想起了些,又低著小腦袋說:“以前,父親在時,總說要帶我去放風箏,從來沒有去成。”

  聽著這話,裴子云看去,她眼中帶著淚水:“好,我下次帶你一起去放。”

  裴子云憐惜的摸著廖青葉的小腦袋說,和父親放風箏這個愿望,她是一輩子都不會有了,但自己可以彌補一二。

  “謝謝哥哥!”蘿莉聽著裴子云答,一時間滿是笑,伸出著小胖手,緊緊抱著裴子云。

  原本小瘦手,現在胖了。

  “公子,傅府到了。”車夫說著,裴子云下車,一行人早候在門口,幫忙把家人安置,進了正廳,傅舉人就說著:“坐吧,諒你也沒有用飯,我已經吩咐廚房準備,這些點心先用一點。”

  裴子云手一擺,拈起一塊,問著:“現在州城的情況怎么樣?”

  傅舉人那知裴子云心思,只說著:“市舶司受總督節制,三個港口經過一整年試行,已經形成了氣候,歲入二十萬兩。”

  “朝廷已移文總督衙門,叫總督上折細奏,聽聞有推廣的意思,不能單由應州一方面開港。”

  “濟北侯方面呢?”裴子云瞥了一眼傅舉人,問著。

  “還不錯,聽說主動解甲,獲得圣上勉勵,賞了體面,現在聽聞組織了船隊,來往扶桑貿易,獲利不小。”

  “船隊,獲利。”裴子云起身踱了兩步,他自然知道這里面的利潤,要是以前,肯定也得加入,現在沒有這心思,站在門口隔望著外面,良久不說話。

  傅舉人驚問:“聽聞了你家受了皇上封贈,本想恭喜,你卻一副這個樣子,有什么為難處?”

  裴子云苦笑著搖頭,說:“禍福相依啊!”

  這時傅府內一人拿一封信上前,低聲:“公子,剛才侯府三公子,派著人送著信來。”

  裴子云接過信件,將信封撕開,露出了衛昂的字:“裴兄,數月一別,雖有誤會,吾不想因此事壞了情誼,還望裴兄定到,讓為兄賠罪,且就將地址定在湯公祠相逢,還望子云兄親臨。”

  “湯公祠?不是上次與衛昂游玩,還遇刺的地點?”看著信件,裴子云遲疑,就是看向候著的仆人:“送信的人可還在?”

  “公子,送信的人將信送至了府就離開了。”這人連忙答著。

  “嗯,你下去吧。”裴子云揮手,匆匆用了飯,在這院里踱了幾步,神色有些莫名,望著天空,片刻帶著陰沉入房,取了銀票出門。

  夜漸漸深了,山路間沒有聲響,只有一些風聲,嘩嘩,帶著一些寒意。

  這山上湯公祠早已關上了門,熄了燈火歇息了,廟前懸崖側,裴子云站著,自上而下,卻可以見著遠處的州城,這時還有著許多人家,門前掛著燈籠,或者家里點著油燈,形成著滿城燈火。

  裴子云看著這些場景,嘆息了一聲,見四下無人,轉身在這地上一點,這就立刻陷了下去,露出一個大坑。

  裴子云這才將背上的一個包裹埋了下去,泥土掩上,露出了一根細線,石片輕輕蓋在其上,用道法一點,這石片就同生了根一樣。

  山頂、空地、亭子都埋了幾處,都有引線用石片壓著,用著道法固定,只用劍挑開就可點燃。

  辦完這些,裴子云進了湯公祠,深深作了揖:“打攪湯公了,來日若有驚擾之處,我必彌補。”

  說完,才看著天上的星辰,嘆息了一聲:“衛昂,你我不但是師兄弟,更趣味相投,希望不會發展到我想的生死難測的情況。”

  冬·小雪。

  數日后,裴子云舉傘配劍沿著山路一路而上,這是第二次來這里了,這山郁郁蔥蔥,徑幽林茂,雖在冬天,還是大片松柏濤聲一片,再上去,衛昂早在山頂空地一處亭子等著,身前擺了一個茶桌。

  “呼嚕嚕”亭子內茶爐煮著一壺水,見著裴子云來,衛昂招呼:“你來了,上次說一同品茶,今日我得了些茶葉,就與你一起共品。”

  裴子云上前與衛昂兩人相對而坐,衛昂取著茶杯撮茶,挽袖提壺在手向杯中傾沸水,立傳出咝咝聲,手藝精湛,就帶著一股清香,衛昂說:“請!”

  裴子云接過面前這茶杯,見茶色碧色琥珀,漾著茶香,笑:“好!”

  一時把玩著,卻不飲,只聽衛昂說:“不知裴師弟,最近可有詩篇大作?”

  聽著衛昂的話,裴子云將著手上茶杯放下,掃視一眼:“衛昂,你我相識久了,還不懂我,無酒不成詩啊!”

  “的確是忘記了,來人,給我取酒來。”衛昂就吩咐。

  裴子云笑了擺了擺手:“不必,我自己帶了。”

  說著自著懷中,掏出一個扁平的銀壺,灌了一口酒,起身低聲吟唱:“人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亭子外下小雪,雪花飄落,似帶著寒意,裴子云將詩吟完,帶著絲絲金屬顫音,衛昂臉色突蒼白,怔了片刻才嘆了一聲:“真好詩,不愧是酒仙,說的極是,人生若只是初見,再多好啊!”

  衛昂說完,取茶杯摔了地上,隨著這一聲,廟內涌出了大片甲兵,衛昂這時急退,避入了甲兵中,這才繼續說:“下輩子沒了這家室,我還愿和你成知己。”

  這時甲兵分開,人群中出了一個太監。

  太監白面無須,態度威嚴,面露可惜之色:“解元公真是大才,這詩聽得咱家也是感動,可你壞了主上大事,今日是要借你的人頭了。”

  裴子云站在亭中,掃看著四周,見著這些人穿著甲衣,護心鏡,個個刀出鞘,凝神所待,不由神色逐漸凝重:“璐王的黑衣衛?濟北侯已經和璐王勾結上了?”“是我對不起你。”衛昂在人群中說,神色黯然:“不過這談不上勾結,璐王是君,我們是臣,君有命,臣自當聽從。”

  “這話說的不錯,解元公也真是好眼力,只可惜了,原有著毒茶,死的不痛苦還留著全尸,你卻不喝,現在只有刀兵了。”

  “聽聞你已經成了陰神真人,可能我面前動道法乎?”

  “三年前,洞靈觀觀主也是陰神真人,可對主上不敬,灑家帶著一隊甲士,就砍了他的頭。”

  這太監見著裴子云絲毫不為所動,就冷笑說:“解元公,對付你這樣的道人,經驗多了,以為我說笑話不成?”

  說著取出一個令牌,冰冷帶著龍紋,尖聲喝著:“潞王有命,裴子云罪在不赦,殺。”

  “轟!”裴子云頓覺隱隱一聲似龍非龍的長吟,自己身體一僵,法力還在,卻使不出來。

  “呵呵,沒了道法,你再大能耐,能殺我幾個甲士?”太監說著,下一刻,甲兵就要殺來。

  “哈哈哈!”裴子云卻大笑了起來,看著面前甲士,還有隱藏在人群中衛昂:“你是我的好友,今天卻到了這一步。”

  聽著這話,衛昂抬起了首,喊:“慢!”

  隨著衛昂的話,這些就要撲上去甲兵都停著腳步,衛昂似已下了決心,出來看著裴子云,臉上帶著愧疚:“你我雖相識不長,但我也真心待你,視你為知己,只是身侯府之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我想了許久,終想明白了,我是濟北侯三公子,侯府不在,我將一無所有。”衛昂說著這話,臉上漸漸平靜:“不過你放心,我會照顧你的母親,有我在一日,必不令其老無所養,受人欺辱。”

  “哈哈,衛昂,你這話說的好,只這話我也可還與你,若可能,我留你家一絲血脈,也算我們兩相交一番的情誼。”裴子云意味深長,浮出了一絲冷笑,沒有半點身入絕境的意味。

  “你?”衛昂盯著喊。

  “殺了!”太監也覺得一陣不對,一陣毛骨悚然,就立刻吩咐左右,頓時甲兵就潮水一樣沖上。

  “衛昂,你知道我為什么爭取這點時間?”裴子云大笑,將袖子里手臂伸出,一個火折子此刻燃起。

  上前一步,用劍一挑,一個石片就是挑開,這火折子丟了上去,只聽絲絲導火線迅速燃燒聲,裴子云就不再遲疑,對山崖一撲,回首笑著:“再見了!”

  說著,自懸崖上跳而下。

  “不,快逃。”衛昂只覺得一陣恐怖自心中襲了上去,反身就逃,但才奔了幾步,只聽“轟”一聲,整個亭子飛上了天,帶著許多肢體。

  “哼,任憑你甲士如云,能敵我火藥包乎?”

  “還是混合著淬了毒尖片的火藥包。”

  裴子云自懸崖上落下,只覺得渾身一輕,道法禁制已消退,伸出手指一點,身上一塊帆布張開,化成了翅膀,向遠處滑翔而去,轉眼之間,就消失在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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