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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1章 當日因,今日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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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頭掛綠,但并不能讓朱瞻基的心情好一分。

  從夏元吉家中出來,一直在門外等著的安綸低聲稟告道:“陛下,國子監有十多名學生在酒樓飲酒玩女人。”

  朱瞻基按著馬鞍,皺眉問道:“今日國子監休沐?”

  他上馬遠去,身后有檔頭問道:“公公,陛下這是什么意思?”

  安綸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那戶人家,等身后傳來了關門的聲音后,吩咐道:“召集人!”

  “上次叩闕仁德兄你沒去,沒看到那場面……熱血奔涌啊!”

  十余人在酒樓的二樓喝酒,席開兩桌,每個人的身邊都有個女人陪酒。

  一個鼻毛有些長的男子挽起袖子,手中端著酒杯,意氣風發的道:“諸君,今年咱們就要出國子監了,此后山高水長,自當經常聯系才是。”

  “那是!”

  “我等今日聚會,只為明日同氣連枝,來,滿飲此杯!”

  “滿飲此杯!”

  大家都紛紛舉杯,那些女人也嬌笑跟著。

  一個女人突然笑道:“同氣連枝不好聽,該是……”

  她故意想了想,做出為難的模樣。

  一個男子喝了酒,笑道:“我等該是情投意合才是。”

  “對對對,情投意合,哈哈哈哈!”

  就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安綸站在借口,目光梭巡著,問道:“可是這里?”

  有番子近前說道:“公公,就在前方左邊那家酒樓。”

  安綸盯著那家酒樓,問道:“可確定了?”

  那番子說道:“公公放心,主要的來了二人,只要拿下他們,就能連帶那日叩闕的頭領出來。”

  他的身后漸漸聚集了許多人。

  那些番子挎著長刀,殺氣騰騰的在等著命令。

  圍觀的人漸漸被殺氣逼退到了兩邊。

  “是東廠!”

  一聲驚呼中,安綸舉手道:“全數拿下,反抗者……殺!”

  他身后的番子們分做兩股,從他的身體兩側蜂擁而去。

  番子們大步前行,右手握住刀柄,不時看向左右。

  “好大的殺氣!”

  “他們這是要拿誰?”

  那家酒樓正是生意正好的時候,連大堂里都坐滿了人。

  當一個番子大步進來時,伙計習慣性的喊道:“有客來嘞……滿座了……”

  長刀出鞘的聲音打斷了伙計的習慣性念叨,然后他捂住自己的嘴,可卻控制不住尖叫的聲音。

  就在這宛如女人般尖利的叫聲中,那些番子沖上了二樓。

  掌柜飛撲過來,刀光閃過時,他一巴掌就把尖叫著的伙計打醒了。

  長刀停在伙計的脖頸上,微微用力,一縷細細的鮮血流淌下來。

  “東廠辦案,住口!”

  持刀番子的眼中泛紅,緩緩看了一眼那些驚駭莫名的食客!

  人人噤聲!

  “嘭!”

  這時樓上傳來了一聲巨響,然后有人罵道:“誰?滾出去!”

  “救命啊!”

  幾聲慘叫聲中夾雜著女人的尖叫,隨后大堂的人都聽到了樓上傳來的各種聲音。

  安綸出現在了大門外,他負手道:“慢騰騰的怎么做事?”

  樓下有檔頭馬上喊道:“拿下,反抗的殺了!”

  上面馬上就安靜了,只剩下喝罵聲,稍后腳步聲往下而來。

  當那十余人被拖下樓來時,安綸尖聲笑了笑,說道:“諸位好雅致,居然不在國子監上課,反而來此密謀,這是把我東廠當做是擺設了嗎!”

  那些學生面無人色,有幾人甚至是衣衫不整。有人辯解道:“我等只是出來聚會!”

  違規出來聚會那只是違反了國子監的規矩,該打就打,誰都不怕。

  可密謀一聽就和謀逆差不多,而且來的是東廠,進了東廠還想安生的出來嗎?

  安綸冷冷的道:“聚會?你等從上次叩闕前就在此聚會多次,今日聚會是準備要做什么?”

  他緩緩看向那些食客,說道:“謀逆嗎?”

  “由此多事了!”

  政事堂里,大家還在為夏元吉的身體而感到唏噓時,又傳來了東廠抓捕國子監學生的消息。

  金幼孜今日病假在家,楊溥聞言就說道:“怕是不簡單。”

  黃淮說道:“都知道不簡單,當初他們叩闕太過火了,陛下暫時擱置,他們就以為自己大獲全勝,哎!不過誰也沒想到陛下會那么快就動手。”

  楊士奇揉揉眼睛,嘆道:“那些人憋了許久,一朝爆發出來,就敢逼迫君王。當時本官還擔心陛下會令人動手,誰知道卻只是隱忍了下去。隱忍隱忍,為的只是現在的動手,陛下……哎!”

  楊榮說道:“此事不能善了了,要告誡國子監那幫子人,若敢以此來叩闕,大軍鎮壓就在眼前!”

  黃淮說道:“其實當初我們都以為陛下要偃旗息鼓了,甚至咱們還喝酒慶賀了一番,覺得大明以后會漸漸平穩,當時二位楊大人還為陛下抱屈,楊榮大人還趕走了自己的一個學生,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水中花……陛下越發的深不可測了啊!”

  楊榮平靜的看著同僚,他看到了楊士奇的惆悵,那是因為皇帝放棄了和平,選擇了對抗。

  他看到了黃淮的不滿,但這不滿更多的是針對國子監的學生們。

  而楊溥顯得和他一樣的平靜,沒有什么情緒。

  果真是三楊啊!

  外界把他和楊士奇、楊溥并列稱為三楊,楊榮心中是有些波瀾的。

  楊士奇沒有多少心眼,在他的世界里,更多的是對與錯。

  楊溥……

  “諸位大人,陛下令東廠去國子監了。”

  外面有小吏進來稟告,室內的幾人都微微搖頭。

  楊溥苦笑道:“開始了,國子監種的因,我們都以為陛下不會還以果,可那是帝王。”

  “我們本就不該揣測陛下的心思。”

  楊榮沉聲道:“上次國子監的叩闕,在那些帶頭的人里,有幾個是出于公心的?”

  楊士奇搖頭道:“不知。”

  楊溥沉吟了一下,說道:“年輕人血氣方剛,少說得七八成吧。”

  楊榮冷冷的看著他,隱住不屑道:“能有五成陛下都會網開一面!”

  今日東廠的人傾巢出動,國子監看門的壓根就沒敢問,也沒敢去通風報信,因為安綸的臉上全是殺氣。

  還在上課的國子監安靜了,每一間教室外都有番子在守著。

  “這是要干什么?”

  國子監的官員們來了。

  看到是安綸帶隊,為首的國子監祭酒周復拱手問道:“敢問安公公這是何意?”

  安綸站在教室外,微微昂首,尖聲道:“國子監有人謀逆!”

  周復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強笑道:“公公說笑了,國子監的學生犯錯是有的,可謀逆的話……他們也沒這個本事不是。”

  “你說的?”

  安綸微微低頭,盯著周復問道,語氣森然。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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